顾晓晓假装没听懂,故意小声嘀咕出来:“这老大真好,知道交不上的人穷,还请人上家里吃饭呢!
她故作真诚的回道:“这位叫“枭”的老大,今日我们就不去你家做客了!我刚吃了肉干,已经饱了!哦,对了,你们要钱是不是没钱买吃的,饿了?喏,我这有肉干和饼干,都分给你们!”
叶枭一听小丫头这么说,见着她手里捧捧着两个零食袋子,心里的防备也就没那么重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单纯又好看的小丫头,起了逗弄的心思,问道:“噢?什么吃的?”
顾晓晓假装一副肉疼,强忍不舍,又不忍心他们挨饿的样子,道:“是我娘给我准备的,有肉干,还有饼干,都给你们,你们分分吧!饿肚子可不行,会晕倒的!”
顾晓晓这话一落,顾山便猜出来这几样吃食有问题了。他闺女可是个护食的,还价从来不搭东西,更别说请所有人都吃了!不用想,这些肉干饼干肯定被她下了药了!
顾山想到顾晓晓一个小闺女这么突兀的出来,可能会引起对方的怀疑,赶紧假装训斥道:“晓晓,你休要胡闹,把零食放下,快去车里待着去!”
叶枭见顾山这样,又信了几分,他见小丫头被凶后,一脸要哭不哭的架势,想到了自己的女儿,竟破天荒的说道:“小丫头,你这吃食,我收了!”
然后转身对顾山道:“你一会少交一辆车的银子吧!”
顾山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山匪,心里竟流露出一股子同情的情绪,只是他面上不显,点头哈腰的,嘴里都是感谢叶枭免去了一辆车费用的话!
叶枭尝了一口小丫头嘴角挂着的那种肉干,说了声不错,就让手下们分了!他对顾山道:“你也别怪我们,若不是活不下去了,谁也不愿意提着脑袋干这拦路抢劫的事儿。小丫头不错,你们若是要去京城,就绕过那边的水路,走陆路吧!”
顾山听出了叶枭的意思,走水路基本都是商队,他们大概是把他们当行商了!顾山也不多说什么,对叶枭道:“多谢叶大当家提醒!这是过路费,如此我们就先告辞了!”
顾山拿出了相应的银钱,那边顾晓晓已经在心里倒数了,这伙劫匪中吃的多的,在顾晓晓数到一时,应声倒地!叶枭见属下陆陆续续倒下,猛地反应过来,他怒道:“小丫头,你给我们吃了什么!”
顾晓晓走到他的身边道:“你放心,死不了人,就是他们得睡一阵儿了!你吃的少,也就是四肢无力,晕眩而已!”说着她走到那些已经晕过去的土匪们身边,这个掏掏口袋,那个拍拍襟领的,搜刮一空。
顾晓晓道:“念你们只收过路费,并未干过伤天害理的怪事,今日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你的你是自己交出来,还是等我去搜,你自己定!”
叶枭气不过,但命在人手里,不得不低头,他咬牙切齿地道:“我自己来!”说着就把刚刚顾山给他的银票,还给了顾山!
顾晓晓见他如此,道:“我知道你留了些银子,不过你放心,我不是那贪得无厌的人,就不逼你拿出来了!只是叶枭,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朝廷不是把木薯的食用方法公布出来了吗?你们又为何做起了这拦路抢劫的事?”
叶枭见顾晓晓这样问很是诧异,他道:“小丫头,你说的木薯是啥?”
顾山听不下去了,问道:“你们西风寨就没派人下山打听过消息吗?晓晓将木薯怎么食用献给了朝廷,如今东昭国各地都在鼓励百姓收集木薯过冬!说实话,像你们这样,直接抢夺他人财产的,可真是没有几个了!”
叶枭一听傻眼了,他们自从落草为寇后,就将亲人也都接上了西风寨,只有吃的吃没了,他们才会下山设路卡,赚也过路钱!哪里敢在镇上久待呀!
他倒是听老二说起过一耳朵,关于木薯县主的事,只是他和老二都觉得不靠谱,不敢胡乱尝试,怕是朝廷诈他们的,就没派人去查验!现在再听顾山他们这么说,顿时激动道:“你们说的那个木薯能吃是真的?”
顾晓晓真的是无语了,她道:“本县主亲自实验过的,那还能有假?”
叶枭也是个会抓重点的,他道:“你亲自实验的!你是木薯县主!”他这下更后悔了,这怎么不信人家无私奉献,还给人家小县主打劫了呢!
顾晓晓可不管他现在复杂又懊悔的心情,她道:“叶枭,你可知我为何不对你们下死手吗?”叶枭摇了摇头。
顾晓晓想着她匆匆扫了一眼的往事簿,西风寨的人是为了躲避贪官的苛政,才逼不得已落草为寇的!她看着满眼疑惑,正等着她继续的叶枭,道:“因为你们盗亦有道,没有伤及过无辜,从来只劫行商,不劫百姓,还不算是大恶之人!”
顾山回忆着墨潜在出发前说的几个山头的事,想起刚刚叶枭的提醒,也开口道:“你该感谢你今日的善意,救了你们西风寨。我们可不是什么商队,我闺女就是木薯县主,我们是要去京城拜谢皇恩的!你今日若是真收了这过路的银子,怕是碍于皇威,你们西风寨也要划入被剿的名单了!”
叶枭闻言一愣,随后想明白了其中利弊,撑着身子给顾山顾晓晓行了一礼,他道:“多谢县主,县主爹指点!我叶枭以后会带着寨子里的亲人们,去动手找木薯,不会再行这等作奸犯科的事了!”
顾晓晓秉承着她渡魂使者的职业使命,道:“你既然有真心悔过,那本县主,就再给你说个钱道儿!只是你要约束好你的手下。”
叶枭赶紧表了决心,他发誓道:“我叶枭,从今以后,绝不再做作奸犯科之事,一定约束好兄弟,不然就叫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东昭重誓言,顾晓晓也不再犹豫,她道:“刚刚我们过来的那条路西边,你可知道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