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不敢说什么,毕竟沈墨琛性格怪异,琢磨不透,谁也不敢去触霉头。
挂断电话,余南卿松了口气,刚准备又躺回去,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是苏菲玛,让她一起去后院玩。
余南卿摇头拒绝,她没去,等沈墨琛回来发现她还能找借口狡辩,要是去了,那可真就百口莫辩了。
“卿卿,你是不是不高兴啊?”苏菲玛撇了撇唇。
她想的是把余南卿拖去,要是沈墨琛追究起来,她就把余南卿推出来挡在前面。
“卿卿,我也想带你认识认识我的朋友嘛。”她不依不饶,抓着她的裙角不放。
“而且,清哥哥他也在,你就给我个面子嘛。”
“卿卿…”
“好。”
听到陈清也在,余南卿磨了磨指腹,几番纠结,出声应下。
她穿上苏菲玛给她准备的淡黄色小礼裙,跟在苏菲玛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后院客厅。
陈清人缘很好,一进门余南卿就瞧见他被众人围在中间侃侃而谈。
在后院客厅坐了半晌,等到陈清借口出门去吹风,她才找着跟他单独相处的机会。
猩红的烟头在冷风下忽明忽暗,听到脚步声,陈清侧眸看过来,见是她,一点也不意外。
“清哥哥还会抽烟啊。”余南卿在他不远不近的地方站定,低声打趣。
“你…”陈清眉心微动,欲言又止,看了眼她身上单薄的裙子,眉梢微微蹙了下,掐灭烟头,转身朝走廊里走去。
她有丈夫,所以脱下外套给她搭上这种行为会很不礼貌。
她确实很漂亮,漂亮得一出现就让他的心开始凌乱。
偏偏,她还不依不饶地跟着他,娇滴滴地喊着他哥哥。
“清哥哥心情不好?”余南卿跟着他,见他站定,她也跟着站定,脚踢了踢面前的白色台阶。
觉得烦,但又迫于无奈不得不夹着嗓子跟面前的人讲话。
没对沈墨琛升起情愫之前还好,升起情愫后她就觉得别扭。
这该死的任务。
该死的穿越。
陈清垂眸看她,清晰地看见她修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着,挺翘的鼻尖被冻得通红,“外面冷,你进去吧。”
“清哥哥不进去?”
“公司还有事,我可能得离开了。”他拉了拉衣角,鼻尖充盈着女人身上淡淡的香味儿,饶得他表情不太自然。
听言,余南卿掀眸看他一眼,压抑着心里的愉悦,听着系统的催促,不得已出声挽留,“就这么走了?不多待一会儿吗?清哥哥要是走了,姐姐她会失落吧。”
“麻烦你代我跟她说一声。”陈清眉眼微动,看着余南卿微微蹙起的秀眉,心乱得脑袋都有些空白了。
好感值蹭蹭往上长着,堪堪到四十九便停住。
余南卿无声吐了口气,紧跟着悬到空中的心脏也渐渐下落。
但还没等她庆幸两秒,身后就袭来一股冲力,直接将她怼到了陈清怀里。
“抱歉,我没注意到你…”
余南卿僵住,不仅表情,心脏也僵住了。
听着系统播报的任务完成,她喘了口气,推开陈清,转身刚准备离开,抬眸就对上拐角处男人的黑眸。
空气凝固一瞬,她心脏忽然跳得飞快,咽了咽口水,下意识掉头就走。
但她的小碎步哪能比得过男人的脚步,还没走出长廊,就被锢住了腰肢。
余南卿被吓得睫毛轻颤,眼尾顷刻间便染上红晕。
“沈…沈墨琛,你听我说…”
“说什么?狡辩你是怎么不小心撞到他怀里的?”沈墨琛抱着她,大步朝主厅走去,猩红的眸子里已经没了任何理智,他只想将她剥光压榨,让她知道她究竟是谁的人!
“我…”余南卿眼皮直跳个不停,一边拼命呼喊系统,一边狂掉眼泪。
“砰!”
还没到主厅,她就听见一声巨响,随后鲜红的血液滑轮在她鹅黄色的裙摆上。
她瞳孔微怔,越过沈墨琛就瞧见了手里握着椅子的陈清。
大脑猛地充斥上眩晕感,她深吸了几口气。
疯了,简直是疯了。
“沈墨琛…”匆忙之下,她紧抓住沈墨琛的衣袖,红着眼不想让他发疯杀人。
“怎么?想求我放过他?”沈墨琛伸手抹了下脑袋上的伤口,将糊了一手的血抹在她身上,眼里带着些病态的笑,“要让你失望了…”
他将她放在地上,扯了扯碍事的领带,一拳将陈清打倒在地。
【宿主准备好脱离这个世界。】
刚要起身去拦人的余南卿僵在原地,听着脑子里的倒计时,脚像灌上了铅,一步也动不了。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只瞧见满身是血的沈墨琛朝她走了过来。
……
两年后。
回到原世界的余南卿逐渐要忘掉了前段时间那段荒谬的梦,但每每听到人说她能醒来简直就是个奇迹,她便又能感觉到心脏的痛感。
这个世界的她,活得简直一团糟。
参加国际比赛的画作被名义上的妹妹偷了。
她的未婚夫为了她的妹妹,骗她去旅游,然后将她从山坡上推下去,导致她成了个植物人。
她的父母眼里只有那个妹妹,见她醒来,也只是一板一眼地叫她不要追究。
不追究?那怎么可能。
所以她将参与过这事儿的所有人都送了进去,偶尔会心血来潮去疯人院里看看他们的惨样,然后去朋友的酒馆里喝到头晕脑胀。
以此来麻痹快要死掉的心脏。
又是一夜宿醉,醒来却俨然不是熟悉的小酒楼了。
滋滋的机械音在脑子里悠悠响起,余南卿缓缓爬坐起来,表情微微一怔,突然意识到什么,她眼尾渐渐发红,猛然从床上下去,抓起桌上的手机。
她…她…又穿回来了…
那个有着沈墨琛的世界。
【由于反派黑化,世界即将崩坏,请宿主尽快找到反派——沈墨琛,感化他,温暖他。】
余南卿吐了口气,想起两年前在这个世界死后游离在沈墨琛身边的那几天,心脏不由紧紧揪在一起,痛得她有些难以呼吸。
那个疯子,竟然抱着她的尸体,直到腐烂也不肯松手。
甚至还捅了自己几刀,说再也不会干涉她跟陈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