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面庞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变化,她微微侧头,目光看向一旁的年世兰,朱唇轻启道:“既然如此,那就罚莞常在禁足于碎玉轩一月,并抄写宫规十遍吧!”这声音不大不小,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令人不敢有丝毫质疑。
年世兰闻言只道:“既然皇后娘娘都已经定好了惩罚,臣妾自当没有二话可说!
只是希望莞常在能够借此机会好好研习宫中规矩,莫要再犯下过错才好。”说罢,还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甄嬛。
这时,皇后又将话题一转,语重心长地说起了绵延子嗣之事,强调其重要性以及皇上对皇嗣的期望。
一番话说得在场众人皆低头不语,心中各有所思。
待皇后言毕,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散去,于是乎,众嫔妃纷纷行礼告退,这场风波暂时算是平息下来。
众嫔妃从景仁宫鱼贯而出后,甄嬛、沈眉庄和安陵容三人走在前面,她们微微低头,交头接耳,不知在悄声说着什么事。
甄嬛眉头轻蹙,似有担忧,沈眉庄神色凝重,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安陵容则不时点头,偶尔插上一两句话。
而夏冬春,这个向来与她们三人不对付的女子,此时正站在不远处,眼神看向甄嬛。
她的目光在甄嬛的腰肢上停留了许久,那眼神仿佛要将甄嬛看穿一般。
半晌,她才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嘲讽的笑,然后迈着小碎步跑上前去,故意提高了声调说道:“哎哟,我当是什么天仙下凡呢!瞧瞧这腰,也不是很细嘛!
哼,怎么着,你是想凭着这身材去勾引皇上啊?你也不看看这后宫,细腰的嫔妃可多了去了。”
她看了看沈眉庄和安陵容一眼继续道:“就说你身边这两位吧,她们的腰也不比你粗呢!”
安陵容一听,赶忙拉着宝娟,恭敬地向夏冬春行礼,毕竟自己只是个小小的答应,不敢有丝毫怠慢:“给夏常在请安!”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卑微。
可夏冬春却像没看见她一样,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分给她,只是继续把矛头指向甄嬛。
在夏冬春的眼里,安陵容不过是个县丞的女儿,小门小户毫无家世可言,根本不值得她放在眼里。
而甄嬛和沈眉庄可就不同了,在她看来,这二人都是自己强劲的对手,她们的家世都不低于自己,这让夏冬春心里很是不平衡。
尤其是甄嬛,夏冬春觉得她就是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人,最是讨厌。
夏冬春对着甄嬛又是一番冷嘲热讽,那话语就像一把把利刃,直往甄嬛身上扎。
沈眉庄在一旁听着,脑海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争吵。
一个声音在说,甄嬛从一开始就在欺骗自己,说不定那些温柔善良都是装出来的。
另一个声音却觉得,甄嬛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犹豫再三,她还是站出来帮甄嬛说话了。
只是夏冬春这个头脑简单的人,根本听不懂她们话里有话,只一味地胡搅蛮缠,把甄嬛和沈眉庄气得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
年世兰在后面静静地听了半天,看着夏冬春这般愚蠢的模样,心里暗自嗤笑。
她心想,皇上这随手一指,竟选了这样一个蠢笨之人做常在,这不是常在这里惹人笑话吗?
不过,她并不想掺和几人的口舌之争。
虽说夏冬春蠢笨得可笑,但她如今对付的是自己讨厌至极的人,年世兰倒也乐得在一旁看笑话,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玩味的笑。
只见她莲步轻移,缓缓地走到那几人面前停下脚步,柳眉微蹙,美眸含怒,朱唇轻启训斥了几句,\"后宫不得喧哗,\"便回了翊坤宫。
而此刻的夏冬春望着年世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她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去,向年世兰行礼问安之后,便匆匆忙忙地赶回了延禧宫。
她完全不知道若不是曹琴默重生改变了一些事情的走向,此刻的她已经被年世兰赐了一丈红了。
而甄嬛、沈眉庄以及安陵容却如同原剧情一样看见了深井里的福子。
甄嬛脸色苍白,娇躯微微颤抖,待稍稍平复心情后,她带着满脸惊恐之色回到了碎玉轩。
一回寝宫,她便立即差人去请太医前来诊治,不出所料,来者正是太医温实初。
另一边,曹琴默慢悠悠地走回了启祥宫,当她得知夏冬春并未像前世那般遭受年世兰赐予的一丈红刑罚时,心中暗自思忖起来。
看来她的重生已然改变了一些事情的走向。
不仅如此,她还了解到甄嬛也传唤了太医前来,只是不知甄嬛是否会如同上一世那样一病数月不起呢?
眼下,她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先观察一阵子再说。
倘若甄嬛不识好歹,执意装病避宠,那么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定会想办法让甄嬛的病情加重几分。
不过,她可不想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要了甄嬛的性命,毕竟这漫长的后宫争斗之路,有甄嬛这样一个对手陪着玩玩倒也不失趣味。
果不其然,夜幕降临之时,皇帝翻牌子宠幸妃嫔,正如前世一般,第一个侍寝的人依旧是沈眉庄。
甄嬛起初不过是想借装病来避开恩宠,在这深宫中求得片刻安宁。
怎料,这病却如同被春风拂过的野草,愈发严重起来,甄嬛躺在榻上,心中不禁泛起疑云,暗自思忖着温实初是否因爱生恨,在那药方之中动了手脚。
可她身为妃嫔,又碍于种种情分与宫廷规矩,无法直接质问,无奈之下,只得悄悄停了温实初所开的药,心中的不安却如影随形。
曹琴默如今已将恩宠之事抛却脑后,于她而言,只要每日能将温宜抱在怀中,那心中便似有暖阳照耀,满是慰藉。
这日,曹琴默又踏入了那一方充满神秘色彩的空间。
她站在其中,环顾四周,心中满是迷茫,实不知自己来此究竟所为何事,这里的一切于她而言皆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