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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孤瞬间大惊失色,整个人懵住了。
楚龙飞替拓跋孤遮挡着自四面八方袭来的凌厉剑势,同时回头命令飘雪宫众宫女与黑衣人道:“莫恋战,撤!”
奈何众宫女被史府诸多高手与暗卫如影随形地紧紧纠缠着,虽然未有伤亡,但一时半刻却不得脱身。
楚龙飞见状,心中焦急,无奈之下,他猛然间施展出一招自创的凌厉剑式,此一剑威力无穷,杀伤力惊人。
剑气如龙腾四海,汹涌澎湃,势不可挡,瞬间将围攻飘雪宫众宫女与黑衣人的一众高手与暗卫逼的连连后退。
众人借楚龙飞之威,越出院墙,径直奔往府门。
忽闻一声闷哼,拓跋孤遭史府暗卫暗器所袭,身形略晃。
楚龙飞闻之,旋即回首,目露关切之色,问道:“怎样?伤势如何?可还能走?”
拓跋孤此刻完全处于懵的状态,他原本的认知,被彻底颠覆——原本以为救他之人乃史府来人,而置他于死地者是这群黑衣人。
现在局势却恰恰相反。
为了保命,拓跋孤不得不暂随楚龙飞一行人,一同撤离。
遂忍痛急声道:“无事,不过腿伤而已,行走迟缓些罢了。”
楚龙飞闻言,未做片刻踟蹰,当即伸出他那强健有力的臂膀,牢牢搀起拓跋孤,带着他一同奔向府门口。
史府大门之处,又一波高手严阵以待,阻拦了去路。
此时众宫女因长时间的激战,体力耗尽,此刻已疲惫不堪,几乎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楚龙飞目睹此景,心中豪情万丈,大喝一声:“退开本座十步开外,不准靠近。”
然后搀扶起受伤的拓跋孤,身形矫健,犹如大鹏展翅,径直飞身跃向史府高手密集之区域。
史府的目标显然乃拓跋孤,楚龙飞此举,成功引走了大部分史府的高手与暗卫。
只见楚龙飞稳稳地搀扶拓跋孤,掌中冷月宝剑犹如灵蛇出洞,巧妙地游走于史府众多高手与暗卫之中。
却未见丝毫慌乱之色,亦未有受伤之势。
就在拓跋孤吓得心胆俱裂之时,楚龙飞一把拽起拓跋孤,犹如飞燕掠波般轻松跃上史府那巍峨高耸的大门之上,口中大喝一声:
“楚家剑法第九式——亢龙有悔!”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史府高手与暗卫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神秘力量所牵引,纷纷为自己掌中之剑与挥出之拳所击伤,倒下一大片。
而飘雪宫众宫女与黑衣人们,由于之前被楚龙飞喝退十步开外,并未受到波及。
楚龙飞率领众人,毫无阻碍地离开史府,出城而去。
待史忠匆匆赶回之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楚龙飞等人,早已人去府空。
气的史忠暴跳如雷,于早朝之上,借题发挥,狠狠奏了兵部一本。
史忠本意是趁着贼寇作乱之际,将拓跋孤就地正法,以全皇帝“勿留后患”之心。
故而他精心策划,做了两手准备,一方面确真调离府中大部分高手与暗卫,营救自己的宝贝儿子。
另一方面,秘密命令保护于密室周围的高手与暗卫,无需救人,趁乱处决拓跋孤。
原本想着,于此纷乱之时,取人性命总比护人安全要简单容易的多。
他自信地认为,部署于密室附近的高手与暗卫,人数绰绰有余,足以完成此项任务。
哪成想,楚家剑法竟如此精妙绝伦,楚龙飞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到超乎他的想象。
却是小瞧了楚家剑法和楚龙飞的武功,一时功败垂成,懊悔不已。
* * *
城外隐秘小屋。
楚龙飞深知,带拓跋孤回飘雪宫或武林盟,会令他们成为众矢之的。
因为那里不仅目标比较大,而且史忠的势力遍布京城,稍有不慎,便会落入重重包围之中。
他将拓跋孤带到了之前与众宫女及黑衣人商量好的地点——京城郊外一处隐秘之处,暂避一时。
这里地势险要,环境优雅,不易被人发觉,乃躲避追杀,暂避风头的绝佳之地。
“烦请诸位高僧与飘雪宫各位门人,于此严密看管拓跋孤。”楚龙飞朝众人抱拳道。
“本座先行回武林盟查探情况。本座回来之前,不得有任何举动,亦不可严刑逼供,切记。”楚龙飞目光严厉地审视飘雪宫众宫女道。
飘雪宫众宫女齐声答道:“是,谨遵盟主号令。”
少林高僧亦双手合十道:“请盟主放心。”
* * *
武林盟盟主房间。
回到武林盟之时,天已擦黑,一抹夕阳余晖尚挂于天边。
福伯与燕儿早已于房内,翘首以盼多时。
楚龙飞将此行所发生之事,详细说与福伯和燕儿听。
而后拜托福伯于武林盟统理盟中日常庶务,并兼探史府动静,以确保盟内的安定。
* * *
城外隐秘小屋。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落大地之时,楚龙飞携燕儿,再次回到那处隐秘的小屋之中。
尽管楚龙飞离开前,曾明确交代众人,不得严刑逼供。
但是,飘雪宫的一众宫女,对聂彩雪宫主情深意重,个个气愤难平。
大宫女一时失控漏管,拓跋孤还是被打的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再次见到拓跋孤之时,拓跋孤已是面目全非。
“楚某一时失察,令堂主受辱,心中惭愧万分。”楚龙飞抱拳施礼,真诚的向拓跋孤表示歉意。
尽管拓跋孤为了荣华富贵而投身史府,为朝廷鞍前马后的效力卖命。
但他身为清风堂堂主,骨子里依旧流淌着武林中人的铁骨铮铮和傲气。
即便遭受飘雪宫众宫女严刑拷打,他亦咬紧牙关,并未吐露半分有用信息。
此刻见到楚龙飞假惺惺的施礼赔罪,心中已是万分不屑,不予理睬。
此处小屋,乃是飘雪宫宫女无意之中觅得的一处破败闲置之农舍。
农舍简陋至极,仅分作三间,一间看管拓跋孤,一间众宫女居住,另一间则是留与少林高僧之用。
尽管小屋较之暗室相比,多了两扇可以透进些许光线的窗户,但于拓跋孤而言,亦仅换了一处关押之所在而已。
是故,自楚龙飞踏入屋内之时起,拓跋孤便再未开口讲过一句话。
楚龙飞令少林高僧退出拓跋孤之小屋,只留自己与燕儿,以及飘雪宫几位主事宫女。
“堂主可知,重伤堂主的那枚暗器,是何人所为?”
拓跋孤“哼”了一声,并未作答。
“府门刺杀堂主之人,又是何人所派?”
拓跋孤仍未有任何表情变化。
“堂主居史府多日,自当认识史府之人,那日刺杀堂主的…”
楚龙飞言及此处,故意顿了顿。
“有道是兔死狗烹,卸磨杀驴,楚某认为,堂主深谙此理。”
楚龙飞并没有急于说下去,而是特意为拓跋孤留了些许思考的时间。
“那又如何?左右不过是个死罢啦。”拓跋孤被楚龙飞的心理战术击败。
“只要堂主据实以告,楚某担保飘雪宫与少林派不再追究此事,放堂主一马。”
楚龙飞乘胜追击,打消拓跋谷之所顾忌:“并且,堂主若愿意,楚某愿命人保护堂主,免遭史府毒手。”
拓跋孤心理防线有所松动,却仍在权衡利弊。
“如若堂主不与楚某配合,楚某自然也是无计可施,只好将堂主交于飘雪宫或者史府了。”
话音刚落,拓跋孤便将目光,转向立于楚龙飞身后的数名飘雪宫宫人身上。
飘雪宫一众宫人,对拓跋孤怒目而视,仿佛只待楚龙飞一声令下,喝之血、食之髓亦难解其心头之恨。
拓跋孤并不受威胁,心里想着,左右落于谁手,皆难逃一死,不如来个痛快。
于是,仍然固执的缄口不言。
楚龙飞见状,亦不催促,任拓跋孤自行思量,权衡利弊。
飘雪宫一众宫女,因有楚龙飞在场,而显得格外恭顺与克制。
未敢对拓跋孤表现出过多的言语和情绪,此刻只是静静垂首等候。
一时之间,屋内陷入沉默。
静的落针可闻。
“敢问拓跋堂主,韩诡究竟使用了何种阴诡手段,竟令史明仪如此忌惮恐惧于他?”
一道清脆悦耳的娇甜之音,如春风拂过湖面般,翩然而至,划破了屋内的这层沉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