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宗外围散布着阵阵黑雾,而林语冰恢复了人前的姿态,无比清冷孤傲。
她手中抓握长枪,随后猛地抬手,长枪化作一道淡蓝色的光弧。
轰隆一下,冰霜覆盖山门,地动山摇。
那巨大的山门顷刻噼里啪啦爆碎,石块伴着冰霜坠落。
“大胆!”
一声怒喝从幽冥宗传出,一道道身影从中漂浮而出。
他们面色阴沉,有所修功法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对林语冰如此行径的愤怒。
烟雾散去,林语冰的倩影从中浮现。
为首的修士瞳孔一震,此刻望着林语冰的脸,眼睛一睁一闭。
“这位是......”
不管如何,此人还是收起了凌厉的态度,微微拱手。
这女子给他的感觉实在诡异,看起来修为深不见底,如同汪洋一般一望无际。
林语冰回忆起了从前,那些时候,自己一旦和宗门的长老不对付,就在外面找人像这样和宗门的高层对峙。
事到如今,自己居然成了那个来讨个说法的一方。
“不知这位仙子来我幽冥宗是欲意为何?”
林语冰的身体带着一丝冰冷的气息,倒是没有急着动手,此刻环视四周,见到这些修士都是孱弱无比,这里最强的也都只有结丹,看起来他们幽冥宗真正的大能还没出现。
不排除这幽冥宗有化神老祖的可能......
天南的情况特殊,若非中州为了维持稳定,约定这五个宗门不可发动大规模的争斗,否则就凭天南那点能耐,早就被拿下了。
想到这里,林语冰手中的长枪旋转着飞回,她细长的发丝飘舞,浑身裙摆散发仙光,整个人美的如同画中仙,让不少未经世事的弟子都看呆了去。
“我来此?”
说完,林语冰将手中的黑球抛出,里面一具尸体咕噜咕噜的滚动,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
幽冥宗弟子无比惊骇,而那为首的修士摆手,让后方众人肃静:“这位仙子,你将这具尸体抛之吾等面前是什么意思?”
“你们幽冥宗的小伎俩,我还是能够看穿的,都说枪打出头鸟......”
林语冰思索了一下:“这样,这是谁的主意,你们把那人供出来,我杀了就走。”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如此话语,简直就是无视这一个宗门的底蕴。
而林语冰的长枪在手中旋转,舞了一会,她双一凝,看着下方这些修士,眼里闪烁一丝不耐:“等到太阳落山,若是你们还是不老老实实交人,那我就自己闯进去找了。”
说完,林语冰周身散布百尊冰雕,手里全部抓握长刀,密密麻麻,铺天盖地,这气势压的那些小修士都透不过气。
“大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下方乱成了一锅粥,只听到一声苍老且严厉的声音响起。
“肃静!”
一老者似乎观察了许久,此刻从不远处漂浮而来,眼里带着一丝无奈。
“林仙子,百闻不如一见,你果真如传闻中那样才貌无双,傲姿动人......”
看着林语冰这近乎完美的身形,那老者也不禁感叹。
如此不食人间烟火,无愧仙子之名,只是......
没等林语冰恢复,一道身影在碎裂的山门中行走。
那人背着双手,浑身散发罡气,整个人看起来开朗:“语冰,让我先去问问吧。”
说完,裴凌笑看那老者,却看的老者汗毛倒立。
“这位是......裴道友,久仰久仰。”
“老东西,废话少说,今日我陪我妻子前来讨个说法,你们幽冥宗引入祸害,差点害了我的儿子,什么意思?”
那老者目光一顿,面色无奈,修为不过堪堪元婴后期,怎么能够抵挡的了裴凌的威严?
裴凌不过一个眼神,老者连忙低头弯腰:“这......老朽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啊,裴道友,还请明鉴。”
只是裴凌的目光放在老者头顶,此刻呵呵一笑,眼神变得锐利。
他和语冰差不多,心底自然有一些不满,加害自己儿子,自然要付出代价。
裴凌还没动手,林语冰已经看到了师兄的眼神,此刻双目透露出千年寒芒,猛地闪身,一下掐着老者脖颈,发出冰霜覆盖的声音。
“你给我说实话......”
林语冰想到了裴不易,顿时怒火中烧,但是裴凌在一旁咳嗽了一下,想着自己还没问出点啥呢。
“语冰,咱不着急,我们要连根拔起。”
说着,裴凌却没有让林语冰松手,周围的弟子全都面色紧张,惊恐的看着平日高高在上的长老被林语冰像捏小鸡一般掐住。
没等林语冰再次开口,漫天云霄突然开始汇聚。
“九天奔雷!”
轰隆一声雷霆降落,猛地向着林语冰的头顶砸去。
高空云雾缭绕之处,老妪站立,面露阴狠笑容:“初生牛犊不怕虎,林语冰,你初出茅庐,也不知道敬重前辈?”
可是那落雷铛的一声被长枪击碎,雷威四散,不少弟子都被掀飞过去,地面点点碎裂,不断有雷霆如蛇缠绕。
那老妪的笑容还没出现多久,这才见到一柄长枪划过自己脸侧,咻的一声,简直要划破虚空,云霄都被冲散。
雷威散去,林语冰毫发无伤的站在地面上,瞳孔中的蓝色光芒锁定了天际老妪。
长枪飞回,击打老妪身上的护体罡光,寒气四散,轰的一下将其击碎,老妪顿时惊叫一声:“啊!”
她的修为明明有化神,却硬生生的被长枪洞穿。
这老妪面带一丝惊诧,随后身子降落,听着周围弟子的呼喊。
“二祖!”
“你们若是不说,每过一个时辰,我就在这地面上插一根寒天钉。”
说完,林语冰的天生道意凝聚,猛地插入地面,冰霜顷刻覆盖此方天地,就连灵气的运转都开始变得缓慢。
“什么?!”
裴凌倒是没有阻止,而是微微叹息:“看到了吧,我老婆很恐怖的,你们最好赶紧把那人供出来,如果是三个人,那就供三个人出来,不能少,也最好别多。”
他笑的有些和善,但是这笑容看的众人胆寒,一时之间无人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