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九年正月,寒风凛冽,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都冻结。
闯王高迎祥、八大王张献忠等部起义军,却如熊熊烈火,向着南直隶东部迅猛推进,他们的目标——滁州,如悬在明朝统治阶层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滁州地处要冲,是拱卫明留都南京的重要屏障,一旦被起义军攻克,南京便门户大开,直接暴露在起义军的兵锋之下。
消息如惊雷般在南京炸响,整个城市瞬间陷入恐慌的泥沼。
达官贵人府邸内,慌乱的脚步声、急促的命令声交织在一起,家丁们匆忙收拾着细软,眼中满是惊恐;
街头巷尾,百姓们面色凝重,低声议论着起义军的动向,恐惧如阴霾般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远在他处的卢象升,听闻滁州告急,心急如焚。
他深知滁州战略意义重大,一旦失守,南京危在旦夕,明朝统治根基将严重动摇。他立刻召集亲兵,大声下令:“传令下去,全军即刻整队出发,务必以最快速度赶到滁州!”
营帐内,将领们迅速行动起来,盔甲碰撞声、兵器摩擦声此起彼伏。
卢象升大步走出营帐,翻身上马,寒风将他的披风高高扬起,他眼神坚定,望着滁州方向,仿佛能穿透重重阻碍看到战场上的厮杀。
此时,滁州城外,高迎祥站在起义军营帐前,身姿挺拔如松。他身材魁梧,一袭破旧却整洁的衣衫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身旁的大旗上,“闯”字格外醒目。
他望着远处的滁州城,声音低沉有力:“弟兄们,滁州是我们打开南京门户的关键,拿下滁州,便是给明朝腐朽统治致命一击!”
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音响彻云霄,手中的武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眼神中透着对胜利的渴望。
围攻滁州的战斗打响,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
起义军们扛着云梯,呐喊着冲向城墙,脚步急促而坚定。
城墙上的官军拼命抵抗,石块如雨点般落下,砸在起义军的盾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热油泼洒而下,溅到地上,腾起阵阵热气。
张献忠骑着一匹枣红色战马,在阵前来回驰骋,大声呼喊:“兄弟们,冲啊!让那些明朝的狗官看看我们的厉害!”他的脸上带着标志性的粗犷笑容,激励着起义军的士气。
然而,卢象升的救援部队很快赶到。他骑着一匹高大的黑色战马,冲锋在前,手中长枪挥舞得虎虎生风,所到之处,官军纷纷让路。
官军见主将如此勇猛,士气大振,与起义军展开激烈厮杀。
刀光剑影闪烁,鲜血染红了大地,士兵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高迎祥见势不妙,当机立断,下令起义军转攻凤阳。
凤阳,这座朱元璋的故乡,在经历过祖坟被刨的惊天事件后,崇祯皇帝朱由检如惊弓之鸟,对其防御极为重视。
他调集大量兵力,加固城墙,增设防御工事。
城墙上,新砌的砖石整齐排列,城垛间布满了强弓硬弩;城外,护城河被拓宽加深,河水中插满了尖锐的木桩。
起义军抵达凤阳后,迅速对这座城市发起猛烈攻击。
高迎祥亲自指挥,士兵们呐喊着冲向城门,脚步坚定。
然而,凤阳的防御远比想象中坚固。城墙上的官军凭借优势兵力和精良武器,一次次击退起义军的进攻。
城墙上的弓箭手张弓搭箭,箭如雨下,起义军纷纷躲避;火炮轰鸣,炮弹在起义军阵中炸开,掀起一片尘土和血肉。战斗持续数日,起义军伤亡惨重,却始终未能攻克凤阳。
高迎祥无奈,率领起义军撤离,沿着怀远、蒙城、亳县的路线,进入河南归德府(今河南商丘市)。
一路上,寒风呼啸,起义军的士气略显低落,士兵们的脸上带着疲惫和不甘。
高迎祥看着士兵们的模样,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寻找机会,再次给官军沉重打击。
二月间,高迎祥等部稍作休整后,由密县、登封西进至嵩县。
在这里,他们迎来与官军的又一次激烈交锋。
明总兵汤九州,接到剿灭起义军的命令后,带着官军严阵以待。
他站在军阵前,身着厚重铠甲,眼神中透着傲慢。在他看来,这些起义军不过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战斗打响,高迎祥指挥着起义军,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官军。
起义军们士气高昂,利用地形优势,迅速突破官军防线。他们熟悉山间小路,从两侧的山谷中杀出,让官军措手不及。
汤九州见状,急忙指挥部队反击,然而,起义军的攻势如排山倒海般,官军的抵抗越来越无力。
在激烈的战斗中,汤九州被起义军击毙,官军顿时大乱,纷纷逃窜。起义军乘胜追击,取得一场辉煌的胜利。
不久之后,高迎祥等部又回到陕西。此时的陕西,李自成、蝎子块、过天星、满天星、混天星等部起义军正在与官军进行艰苦斗争。
李自成,这位日后将改写明朝历史的起义军领袖,此时已展现出卓越的军事才能和领导魅力。
他的部队,在陕西的土地上灵活作战,利用地形优势,多次成功避开官军的围剿。
崇祯八年十一月,李自成和满天星、六队、争功王四支共十三营,合计精骑数万,从西安地区出发,经同官、宜君、宜川,绕到韩城。
他们计划等黄河冰冻后,转入山西,寻求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然而,这一年冬季,气温异常偏高,黄河的河水滔滔不绝,迟迟没有封冻。
李自成站在黄河岸边,望着奔腾的河水,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焦虑。
与此同时,明山西巡抚吴甡也察觉到起义军的意图。
他深知黄河防线的重要性,于是加强防河兵力。
他在黄河沿岸部署大量官军,设置了望哨,严密监视起义军的动向。
吴甡站在黄河岸边的城墙上,望着对岸的起义军,心中暗自得意。他认为,只要守住黄河防线,起义军就无法进入山西。
李自成等人得知入晋计划难以实现后,只能在韩城县境驻扎下来。他们在城外安营扎寨,开始漫长的等待。
士兵们在营地里,有的擦拭着武器,动作专注,希望武器在战斗中发挥最大威力;
有的修补着营帐,用粗糙的双手仔细缝补着破损的地方。李自成则在营帐内,与部将们商讨下一步的计划。
“看来我们只能另寻出路了。”李自成皱着眉头说道。
“闯王,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突破官军的防线。”一位部将焦急地说道。
“别急,我们再等等看,或许会有转机。”李自成冷静地说道。
就这样,李自成等部在韩城县境驻扎了四十多天。
直到九年正月十二日,他们才终于起营前往合阳、澄城。
在行军途中,李自成不断观察周围地形,思考着如何应对官军的追击。
他骑着一匹矫健的黑马,走在队伍前列,目光敏锐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影响行军的因素。
二月,洪承畴纠集了官军二万,对李自成等部展开拼命追击。
洪承畴,这位明朝的悍将,深知李自成的厉害,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骑着一匹矫健的战马,在队伍前列,指挥着官军的行动。他身着黑色铠甲,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坚定和决心。
李自成和混天星得知洪承畴追来后,决定从澄城经韩城、合阳、宜川、洛川、鄜州(今富县)、延安、环县、庆阳、固原一线转移。
他们的目的是摆脱洪承畴的追击,寻找新的战机。然而,洪承畴却紧追不舍,他的部队如影随形。
过天星、满天星部则由真宁、合水东入陕西高陵、三原地区。
洪承畴担心省城西安有失,被迫分兵追剿。他深知西安的重要性,一旦西安失守,整个陕西的局势将彻底失控。
于是,他自带一军返回陕西镇压过天星、满天星二部,让部下将领继续西追李自成和混天星。
洪承畴所领官军在中部县(今陕西黄陵县)追上过天星和满天星。此时的官军,经过长途跋涉,已经疲惫不堪,脚步虚浮,脸上满是倦容。
但洪承畴却不顾士兵们的疲惫,大声下令进攻。
过天星和满天星见官军势大,深知此时与官军正面交锋对自己不利,于是避而不战,向西开拔,打算与李自成、混天星会合。
李自成和混天星得知过天星、满天星部的动向,也加快了行军速度。
他们在庆阳地区会合后,商议着下一步的行动。李自成提出进攻兰州,他认为兰州是西北的重镇,一旦攻克,起义军便能在西北站稳脚跟。
然而,他们的计划却被洪承畴得知。洪承畴立即檄调左光先和甘肃总兵柳绍宗,合击起义军于干盐池(今属宁夏海原县)。官军们迅速集结,向着干盐池进发。
起义军在干盐池与官军展开一场激烈的战斗。战场上,硝烟弥漫,刺鼻的硝烟味让人呼吸困难;
喊杀声震天,仿佛要将天空撕裂。官军凭借优势兵力和精良武器,对起义军展开猛烈攻击。
他们的火炮不断轰鸣,炮弹在起义军阵中炸开,掀起一片尘土和血肉;
骑兵们挥舞着长刀,冲入起义军阵营,寒光闪烁。起义军们虽然奋勇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渐渐陷入困境。
在激烈的战斗中,起义军大败。过天星张天琳见大势已去,心中充满绝望。
他望着身边死伤惨重的兄弟,深知如果继续抵抗,只会带来更多的伤亡。
于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决定请求投降。
明陕西巡抚甘学阔得知过天星投降后,将其部数万人安插于延安。
然而,没过多久,过天星部却再次离去。关于他们离去的原因,众说纷纭。
有人说,是因为官军对他们的待遇不公,引起了他们的不满;也有人说,过天星心中始终没有放弃反抗明朝的决心。
这场战争,让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起义军虽然遭受挫折,但他们的斗志依然顽强。
李自成等部在经历这场失败后,并没有气馁,他们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着下一次的反击。
而官军,虽然取得暂时的胜利,但他们也深知,起义军的威胁依然存在,他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否则,将会面临更大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