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走了,几个知青在院子里面面相觑。
林羡抬头看去,知青院三间土房,左右两边各一间,中间一间,大门两边还有两个棚子,只是里面什么都没有。
往里看,正房与厢房中间也分别有两个棚子,棚子里有柴火,也不多,半人高的量。
后院她们没去看,在知青负责人回来之前,她们不方便乱走,万一丢了什么东西,几张嘴都说不清。
院子中间还搭了两根晾衣杆,上面晒了几件衣服,看得出来是男女分开的。
没等多久,很快就有两位同志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位男同志,看起来颇为沧桑,和他们见到的大队长没啥区别。
女同志稍微干净些,满脸写着疲惫。
见到他们,男同志率先开口:“这就是今年新来的知青吧,你们好,我叫刘爱国,今年25岁,下乡七年了,是知青点的主要负责人,旁边这位是陈红英同志,她是女知青的负责人。”
陈红英跟着介绍:“你们好,我是陈红英,今年也是25岁,是和刘爱国一起下乡来的。”
下乡七年啊,这时间也太长了,难怪几乎和大队处分不出什么区别。
对此林羡表示佩服,这些知青们没有什么金手指,也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只凭一腔热血下乡,如今更是撑着一口气留在乡下。
这个年代,像他们这般年纪的人,早该结婚,甚至孩子都会跑了,俩人还在坚持,让人敬佩。
“你们好。”
新知青们分别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刘爱国点头表示了解,随后又道:“你们来的时候还行,距离秋收还有两个月,先适应适应,我们之前一来就是秋收,那日子,太难熬了。”
洪有才走了上去,问:“秋收很难吗?”
“那是太难了,每天都累得直打颤,就是这样也不能逃避,不说这些,慢慢你们会了解。”
刘爱国没有多说,反而说起了安置问题:“知青院有三间房,老知青都住在正房那边,男知青住左边,女知青住右边,中间是厨房和饭厅,三间房的布局都是一样的,你们可以自己选择和老知青同住,或者是住在左右两边,不过你们要是单住,最好还是男同志住左边这间,女同志住右边这间。”
“可以自己搬出去住吗?”
开头的是阮红豆,她自己身带空间,空间里都是食物,自己单独住,想吃什么吃什么,也不会引人怀疑,若是和知青吃大锅饭,谁能保证自己会露馅。
林羡也很期待,自己住多好,她也想。
陈红英脸色变了变,最后还是出声:“当然可以,你们看到我们知青周围还有间小屋子不?那是一个女知青自己出钱建的,可惜没住上一个月,就嫁人了,你们要是有钱,也能和大队长商量一下,自己买下来或者租下来住。”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们和我们一起住,那屋子和知青院不是一个院墙,半夜有什么事儿,我们也不能及时醒来帮忙。”
许是好心,陈红英还提点了一句,只要不是个傻子,自然也能明白这个意思。
“我要在知青院住,和大家住就好。”郭玉兰立马出声,她吓得脸都白了,忍不住朝着陈红英塞了一颗糖,问:“咱们大队这么危险吗?还有.......二流子?”
之前阮红豆和她说过许多危险的事儿,她已经被吓破胆,这么一说,她更害怕了。
见她害怕成这样,小脸苍白的模样,陈红英也软了心肠:“她嫁的不是咱们大队的,咱们大队和知青关系一般,大队里的人也不乐意娶知青,你别害怕。”
只是,陈红英看了一眼阮红豆和林羡,大队里的人看不上之前的她们,也不一定看不上眼前这两人。
这一看就是家庭条件不错,还长得好看。
“这样啊,吓死我了。”
刘爱国也道:“虽然大队里的人还行,但他们也很排外,知青院建在村口处,外村的人要是过来,很难防住,尤其是女同志,最好不要单独住。”
听他这么一说,有心思的阮红豆已经歇了,紧跟着道:“我也在院子里住好了。”
林羡倒是不怕,她还挺想搬出去的,只是她没有立马出声,等过一会儿去和大队长说一说就成。
新知青们歇了心思,陈红英继续介绍:“目前知青院一共有四个男同志,三个女同志,都住在正房,晚点他们回来再介绍,大家合伙做饭,轮着来,你们先选个屋子,只是,男知青那边恐怕很难住下,女知青这边最多还能住一位女同志,剩下的人都得住在厢房,你们自己商量。”
“每间房都能住下四个人,现在还好,到了猫冬,将会有近五个月的时间不能外出,天太冷了,柴火就是大头,我建议你们还是住在一起为好,方便烧炕。”
将知青院里里外外地介绍了一下,接下来就是选屋子了。
男知青那边好分,正房住不下,两人便选了屋子住进去,女知青这边要麻烦些。
刘爱国去做饭了,只有陈红英等着分配结果。
四个女知青站在原地,郭玉兰紧紧地抓着林羡的手,仿佛自己住哪里她也要跟着。
“你们快分,待会儿我还得去上工,你们刚来,今天明天都不用去,这两天都是给你们修整的,缺什么赶紧去买回来,后天就得跟着干活了。”
阮红豆看了看屋子,选了靠近门口的一间屋子,率先走了进去。
胡琳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林羡,等着她选。
“胡同志先选吧,毕竟我和你有深仇大恨,你差点儿害死我,我可不能和你住在一起,万一你哪天夜里起来给我一刀,那我就惨了,之前是我命大,经不住再死一次。”
刚进来的时候,陈红英便见到林羡脑袋还包着,只是这毕竟是别人的事儿,她不好问,如今才明白了什么,看向胡琳的视线满是怀疑。
“我,林羡,你别胡说,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再说我不是还赔你钱了吗?足足四百块,你还想怎么样?”
四百块?饶是陈红英,也被这个数目惊呆了。
她们下乡多年,家里几乎没怎么寄钱给她们,靠着每年赚的那点儿工分,也没攒这么多。
她看向林羡的目光都带着惊奇。
“怎么样?”林羡歪了歪头:“之前是事儿了了,不代表往后没事,不管怎么说,我也不想和一个杀人犯住在一起,至于你是不是故意的,都没关系,我都会理解成故意的,下次可不是赔钱就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