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咋了,又出啥事儿了?不是说胡知青的父母来了吗?人呢?”
大队长柳红军刚得知胡知青的父母来了,心中激动,终于来了,再不来他都要受不住了。
好不容易盼着人来吧,人进局子了,他还能说啥?
“里面好热闹,出啥事儿了?”
“难不成是胡知青的父母在打胡知青?也不至于和个傻子计较吧?大队长,您快去瞧瞧,别再打出毛病来。”
偷偷来看戏的人还不少,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来到林羡家门口,推开门便走了进来,没见到人还奇怪呢。
不过不要紧,在墙角处看到垫脚的石块,直接站上去往外看,不得不说,这个角度真好,还不用和人挤。
“小羡,你是在厕所拉屎吗?快出来看热闹了,你说你咋一直赶不上趟儿。”
春花婶子一句话,让林羡不得不走出家门,她也不装了,手中拿着一个果篮过来:“我就知道婶子们会来看热闹,这不回去拿瓜子呢。”
“哎呀呀,还是小羡你懂我们,这上着工呢,突然过来,兜里忘记装东西了。”
几个婶子也不和她客气,一人抓了一把边嗑边看戏。
知青院,大队长已经在发怒了,任谁见到这副场景能不生气?
只见院子里,胡琳有些衣衫不整地坐在厢房门口,黄建业被胡父逮着揍,而胡母拿着扫院子的大扫帚往黄建业身上打,偶尔还打在胡父上,两人几乎要被气疯了。
“还不快把人拦下来,再打要打出人命了!”
一场闹剧好不容易被阻止,柳红军面色严肃地站在知青院大门口,沉着的脸让人看不出表情:“说说吧,这又是咋回事儿?”
“你就是大队长?作孽啊,你瞧瞧我女儿,她都傻了,还被人玷污了身子,你们不得好死啊,哪有这样欺负人的,我要去告你们,去举报你这个大队长,我可怜的女儿啊!”
胡母尚有几分真心,可胡父却是面子难看,这场景让他眼前一黑又一黑。
“这位同志说话请客气点,身为大队长,我自认对待队里的生产任务尽心尽力,让大家填饱肚子,我称不称职,不是你一个不懂农活儿的人说了算的,至于你们的女儿?我也做到了我能做的,要是想去举报,请——我绝不阻拦。”
去吧去吧,都去吧,最好把他换了,这个大队长,他是一天也当不下去!
胡母这他说得下不来台,她哪里是想去举报,而是想让人给她女儿一个公道。
“你,这还说不关你的事儿,要是你能管理住人,哪儿会发生这样的事儿,我的琳琳哪里会受这样的委屈。”
她指着黄建业,表情狠厉,恨不得生吃了此人:“他是怎么进来的?这是上工时间,为什么他不上工而是在这里?”
柳红军这会儿已经了解了情况,道:“这是知青院,黄知青也是知青院的,他为什么在这里,是因为他请了假回来上厕所,这些我们阻止不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看不过眼,也让人去报公安,把他送去农场改造。”
“送,一定要送,把他送到农场,让他吃枪子,简直是畜生不如啊!”胡母哭着脸,绝望地说着。
“琳琳,你快救救我,我是不是你男人,你快说,不送我走,说了我就给你糖吃。”
“不送不送,要吃糖。”胡琳连忙走了过来,坐在黄建业身边,拉着他的衣袖,舔了舔嘴巴,许是糖太诱人,她还吸溜两下。
胡父丢人丢大发了,直接不想看,而胡母再次哭了起来,强制掰开胡琳的手,“你个死东西,一块糖就给你骗走了,你怎么这么不成器!”
柳红军见到这样的场景,也是微微蹙起眉头:“这事儿没得商量,我已经找人报公安,此事由公安断论,二狗子,找几个人押着黄建业,别让他跑了。”
身后立马走出几个人,把二狗子带去仓房看管。
“大队长就这样算了,难不成我女儿就这样白失了身子?”就在这时,胡父忽然出声。
柳红军皱起眉头,“你还想咋样?”
他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儿,恨不得弄死黄建业,可他已经报公安,让公安来处理,实在是这样的事儿太大了,不是他一个生产队队长说了算。
这个黄建业,是犯了法的。
胡父阴恻恻地看向正在墙头上看戏的林羡,对着她道:“她一直在那里,看到这个畜生进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出声,为什么不阻拦?要是她阻拦了,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凭什么林羡还能好好地待在乡下看戏,而他的女儿却变成了傻子,还得受人欺辱?
虽然他不喜欢这个女儿,更看中儿子,但此事要是传回去,他儿子怎么娶媳妇,有这样一个傻子女儿在家里,谁乐意嫁进来?
都怪林羡,为什么她不能早早死了,为什么要招惹段家,没有她,他们家就不会有今日。
村民们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胡父,都有点儿无语了。
春花婶子更甚,直接打开大门,撸起袖子直接骂:“你又是什么玩意儿在这乱说?小羡是你家的狗啊,还得帮你看门?那黄建业回自己家也要小羡拦着?烂心肝的玩意,丢到山上狼都不吃,嫌臭!”
几个婶子也站了出来维护:“这脸皮得厚成啥样,才能说出这样王八犊子的话,要我说,他们也得一起送下乡改造改造,不然这嘴就是学不会说话!”
“呸!之前就听说你诬陷小羡,这会儿又来,怕是没在局子里待够,这么想被人盯着,你去局子里啊,公安同志一天盯着你,你高兴不?怕是高兴傻了!”
.......
胡父一番话,引起几个婶子的众怒,就像她们所说,黄建业回自己家也要盯着?
林羡也走了出来,甜甜一笑:“多谢婶子们辩解,要是没有那么,可能我就被污蔑了,这人嘴巴太臭了,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如让我把他打到半死,看他会不会说话。”
说着,竟是捏了捏手指头,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一个健步起飞,下一秒,胡父就被挂在知青院的墙头上,一声惊叫传来,现场顿时安静了。
“林,林知青,你——”
真勇啊!
林羡一个帅气的姿势落地,看着墙头上的胡父,又看看胡母:“说出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