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比托的身影隐在黑暗中,像阵风般,朝着快速掠过。
他的脑海中,宋芊芊那双眼眸反复出现,清澈得似能倒映出世间一切美好与纯净。
那目光仿若具有魔力的丝线,不断在他的思绪里缠绕、回环。
自卡索尔将他放走的那一刻起,他就发誓只要没杀死他,他就一定会回来报仇。
他坚信,这一次,他必将成功地将利刃刺入那罪恶的心脏,让所有的仇恨与痛苦都得到宣泄。
他仿若一道无声的暗影,飘然而至卡菲的门前。
他伸出手,紧紧握住门把手,口中念念有词,古老而晦涩的咒语如涓涓细流从他的唇边淌出。
片刻之后,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缓缓推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仿佛连空气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了他的行动。
他踏入房间,脚步轻盈得如同一片羽毛,没有在地面上留下半点痕迹。
眼前的卡菲好似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面容恬静安详,怀中紧紧抱着那只小熊玩偶。
然而,看到他的一瞬间,修比托的眼中却燃烧着熊熊怒火,那火焰足以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他缓缓抽出那把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刀,刀身上那如血般的红色纹路在微弱的光线中隐隐闪烁。
这把刀,是专门为吸血鬼一族而铸就,对于普通人类而言,它不过是一把再寻常不过的刀。
但在吸血鬼眼里,这就是最可怕的东西,因为这可以轻易夺走他们的性命。
吸血鬼一族,向来拥有着令人惊叹的自愈能力,寻常的伤口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转瞬即逝的刺痛,眨眼间便可恢复如初。
但若是被这把刀所伤,除非有珍稀灵药,否则那伤口便会如同被恶魔诅咒一般,永远无法愈合。
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中挣扎、哀嚎,直至生命的最后一丝气息被抽离。
他高高举起那把刀,手臂上的肌肉紧绷,每一根青筋都如同愤怒的小蛇般暴起。
他的目光锁定在卡菲那看似毫无防备的身体上,随后,猛地用力刺下——
“啪!”
一声清脆的巨响,那把刀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击飞,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重重地落在地上。
修比托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无法置信的惊愕,他的视线直直地投射在突然现身的卡索尔身上。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艰难地蠕动着,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只能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被你发现?!”
此时,睡梦中的卡菲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他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
头顶上翘起了一根俏皮的呆毛,那模样看起来纯真无邪,宛如一个误闯尘世的小天使。
然而,修比托深知,在这副人畜无害的表象之下,隐藏着的是一颗如同恶魔般的心。
卡菲慵懒的扫视了一圈,最终把目光落到修比托身上。
“唔,没想到你还是要来杀我,你认为你杀得掉吗?”卡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未睡醒的慵懒。
“忘了告诉你了,你就算极力收敛自己的气息,伪装得再好,也依然逃不过他的感知。”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从未打算真正放过你。”
“那天放你走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你身上种下了印记。无论你天涯海角角,他都能找到你。”
修比托的瞳孔猛地一缩,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怕的宣判。
但紧接着,他却突然仰天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癫狂与绝望。
“你们是骗我的吧?我的身上怎么可能会有他的印记。”
卡索尔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淡漠而冰冷,犹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寒潭。
“如果你不来古堡的话,即便被我种下了印记,你也不会死。可你,偏偏执迷不悟,非要自投罗网。”
吸血鬼一旦对人类种下印记,那个人便会沦为他们血奴,从此被一条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
无论走到哪里,都如同被猎人锁定的猎物一般,无所遁形。
修比托不再看向他们,他的心中此刻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那就是—杀掉卡菲。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身捡起地上的刀,手臂在空中划过一道模糊的光影,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刀朝着卡菲扔了过去。
那把刀裹挟着他的愤怒与绝望,如同一道致命的闪电,朝着目标疾驰而去。
卡索尔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他的身体如同一道疾风,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用自己的胸膛挡住了那把疾驰而来的刀。
刀尖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无情地刺入他的胸膛,鲜血如泉涌般瞬间溢了出来。
卡索尔紧咬着牙关,强忍着那钻心的痛意,双手紧紧握住刀柄,猛地将刀拔出。
那被刀碰到的肌肤,仿佛被强酸侵蚀一般,瞬间泛起一阵白烟,血肉都被腐蚀掉了一大片。
他深知,如果不拔出来,这把被诅咒的刀将会在他的体内释放出更可怕的力量,用不了多久,他便会在这无尽的痛苦中死去。
卡菲目睹着卡索尔为自己挡下这致命一击,他脸上那原本天真无邪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如冰霜般浓烈的杀意。
他的死死地盯着修比托,随后,他的手脚微微蓄力,整个身体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猎豹豹,猛地朝着修比托扑了过去。
修比托的反应也极为迅速,他急忙侧身一闪,险之又险地躲了过去。
卡菲见状,迅速将手中的小熊玩偶朝着修比托扔了出去,就在小熊脱离他的手掌的那一瞬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原本普通的小熊玩偶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瞬间赋予了生命。
那毛绒绒的爪子开始迅速变长,尖锐的黑长指甲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在空气中闪烁着寒光。
修比托躲闪不及,那锋利的指甲无情地划过他的胸口,瞬间在他的胸膛上划出了长长的几道血痕。
他痛苦地闷哼一声,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无力地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