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去买一下止血绷带?或者弄个医师过来。”
没有时间过多犹豫,姜斌果断选择一种最为简单粗暴的方法。
那就是把所有病变的血肉组织给尽数挖去。
话音刚落,姜斌便五指向内弯曲,雷厉风行的抓向女子背部。
二人虽然觉得不妥,但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并且想要阻止的时候,却见那些生疮的血肉已被活剐了下来。
等落到地上时,那些血肉竟然化作了一滩滩浓液,向四周不断的散发出恶臭的气息。
站在一旁的凌路与陈东对视一眼,见木已成舟,于是马上便行动了起来。
姜斌一边撕扯,一边向对方源源不断的输入精纯的血气,始终吊着对方的一口气。
一刻钟过后。
“不能这样下去,这只是权宜之计,得尽快止血了。”
女子背部的大片血肉被撕扯了个干净,就算姜斌调动大量的血气镇压,但那鲜血始终是源源不断的渗出来。
创伤面积实在太大了,就算封住一些经脉也无法达到有效止血。
“呼……”
伴随着一声悠长的吐气,姜斌的手逐渐开始变得有些颤抖,血气不断的喷吐,让他也变得有些吃不消起来。
而凌路守在屋外,以免有心人在此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半个小时过后……
“这样下去不行啊。”
姜斌眉头紧锁,不由自主的轻叹一句。
女子的面色也变得极差,身体颤抖个不停,原本的谵妄也因为剧痛好了不少。
至少是没有胡言乱语过了。
“药来了!”
就在姜斌即将心沉海底的时候,陈东终于是带了个军医,拿着个小盒子跑了回来。
“我跟组织上打了个招呼,这玩意据说让凡人白骨生肌,神异无比。”
“好几百万一颗,还是有价无市的那种。”
陈东莫名有些兴奋,或许是手中拿着的是价值千金的药丸,又或许是不负众人的期盼。
“别在那废话了,把药还我。”
“你用的明白吗你就拿?”
后面跟着的男军医气喘吁吁的上前从陈东手中把那精致的小盒子给夺了去,再快步上前观察起了女子的状况。
陈东在后面讪笑两声,往旁边一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啧啧啧,是挺惨的。”
那军医看着这惨状,纵使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也不由的有些惊讶。
那些血肉都是被活生生撕下来的,视觉冲击绝对是拉满了,甚至到了有些惨不忍睹的地步。
“让开吧。”
军医拍了拍姜斌的肩膀,示意对方可以去休息了。
姜斌点了点头,撤掉血气,很听话的退到一旁。
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反正最后出了问题,他也不背锅。
而那军医也并没有辜负姜斌对他的信任,打开了锦盒之后就直接扔进了随身携带的药臼中,配合的几味药材快速的调配出一坨糊糊状的玩意儿。
军医用那些药糊小心翼翼的少量多次涂抹在女子的背部,再把姜斌召来,极为诚恳的开口说道。
“刚才判断有些小问题,还是需要你缓慢的释放血气持续刺激机体,让其快速生长。”
姜斌点了点头,没有多言,走上前去把双手搭在了女子的肩膀上,按照军医所言缓缓向其体内注入精纯血气。
这效果无疑是立竿见影的,女子身上剩余的血肉组织缓缓蠕动,那些缺陷处开始生长出新的肉芽。
“把我手术刀拿过来,血肉生长太快难免会有畸形,要精修一下。”
“再拿给我一根烟。”
陈东很听话的照做,从军医所带来的包中翻出对方所需要的东西,再殷勤的给对方点上了一根烟。
“麻烦你了,林医生。”
“嗯。”
那姓林的军医点了点头,没有过多客套,叼着香烟,看准女子血肉畸形的位置就直接上手切了下去。
女子的身体不断的颤抖,却因为口中塞着布的原因只能发出些呜呜声,眼角处流出的泪水倒成了唯一的宣泄方式。
“这里多了点。”
“纹理不对呀……”
“怎么长少了……”
伴随着林军医一次次的下刀,一次次的敷药,那女子妙曼的形体逐渐被勾勒出来,甚至还要比原先这身材还好上几分。
姜斌的面色愈发古怪,这林军医明显是掺了点私货,按照自己的喜好勾勒了一下身材,把一些不该切掉的也切掉了。
“完美,这简直是一件艺术品。”
林军医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围绕着女子正在逐渐愈合的背部看了又看,对于这个他亲自操刀雕琢出来的作品自是极为得意。
“不对,不对。”
等背部皮肤要完全愈合时,林军医突然皱眉,喃喃自语道:
“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她的命格确实担不起。”
姜斌也是极为认同的点了点头,就算是身为武夫的他也已经察觉到些许不对了。
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只是能通过对方体内的血气前后的变化,隐隐约约感觉到这女子煞气缠身,往后必然灾劫不断。
“罢了,罢了。”
林军医眼中闪过一丝遗憾,扼腕叹息过后,拿着手术刀随手一挥。
一条长长的血痕顿时在女子背部浮现。
“用你的血气刺激细胞分裂,加速愈合。”
“用那药糊还是一个结局。”
姜斌点了点头,照做无误。
在没有药物的帮助下,女子背部的那一条刀伤虽然也在血气刺激下逐渐愈合,但不可避免的也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
“唉,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走了。”
“最近喂些流食就可以了,虚不受补,别到时候给补死了。”
眼看尘埃落定,林军医略显疲惫的长叹一口气,跟众人打了个招呼过后,就收拾完东西匆匆离去。
“慢走啊。”
“辛苦了。”
面对众人的回应,林军医只是叼了根烟,向后散漫的挥了挥手,算是告别。
…………
“没有成功吗?这怎么行!”
“全是吃干饭的吗?老子花大价钱养了他们多少年?这点小事都摆不平!”
“然后那圣徒的,说是他么的四大邪教,真遇到事全部缩起来不见人影,都是废物!废物!”
沪海市中心最繁华的一处地段,一处别墅内,一道干瘦身影不断的在黑暗的书房中来回踱步,用怒吼的方式宣泄着多日的惶恐与不安。
多日以来的高压以及外界那些似假似真的消息,让这个往日位高权重的男人变得有些风声鹤唳,如同惊弓之鸟一般。
电话被那看不清面容的男子狠狠的挂断,因为极度紧张,右手的五指深深陷入皮肉,渗出血来他都浑然不觉。
叮铃铃,叮铃铃……
书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男子那尖锐的目光死死的盯了过去,额头上也不知不觉冒出了些许冷汗。
一步,二步,三步。
犹如当初一样,他正在缓缓的踏入深渊,开弓没有回头箭,自从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你也是个废物,这种小事也办不好。”
“这件事我帮你平了,到时候我再占三成股,你手上的名单我也要一份。”
虽然电话那头的语气并不算好,开出的条件也苛刻的很,但干瘦男子却实实在在的长出了口气。
“好好好,都按你说的办,都按你说的办。”
干瘦男子这语气急促的生怕对方反悔似的。
“你倒算是聪慧,难怪能攒下那么多大的家业。”
“你也不用怨我,按照现在的情况,你能保住一条命,都要烧香拜佛了”
电话那头的人轻笑两声,随即就挂断了去。
干瘦男子则瘫坐在办公椅上沉默不语,面色极为复杂,但总体上看来要比之前放松了些。
别墅的地下室传出些许轻微的异响,干瘦男子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厉色,步履匆匆的向下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