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两人便在一个房间睡下了,到第二日沈璃醒来仍然觉得腰是软的,而身边的顾长安却已经离开了,连翘说是一大早便到书房与睿王议事了。
“大人今早可高兴了呢,瞧着神清气爽的,想来是拿到了太子调兵的实证。”芍药在旁猜测。
沈璃想到昨晚床榻之上的折腾,自己尚且承受不住,没想到他竟是一点影响也无。
“今晚搬回去住。”她做了决定。
顾长安身上毕竟带着伤, 这段时间还是少接触的好,不然愈合恐怕遥遥无期了,底子再好也不能这样折腾不是。
“是,今日林将军派人来请您出城骑马,您看是否应下。”连翘问。
“派人回她,就说改日。”沈璃摆了摆手,选哪天不好非要选今日,她走路都不那么容易别说骑马了。
顾长安傍晚回来没见到沈璃以为她生气了,连忙便要去追,连翘的汤也就是这时候送进来的。
“大人,夫人说您身子不便就不要劳累了,这是夫人命人给您炖的滋补汤,您喝了便早些睡下吧。”连翘将沈璃的嘱咐一一说了。
顾长安稍稍安了心,在下人面前他神情瞧不出波动来,只缓缓道:“告知夫人,我今日换了药,会早歇息。”
“是。”
“夫人今日如何?食欲可还好?”他还是不放心的问了。
阿璃不让他过去,他见不到人心总是悬着,想着自己昨夜是不是太鲁莽了,没再多问问阿璃的想法。
“小姐食欲很好,心情也好,只是不大爱吃药,您回头见了还是劝劝吧。”连翘也不知道还能找谁告状了。
小姐仗着身体好,即便是太医给开的药也不按时用,拖着拖着一日便少吃一顿。
顾长安想着阿璃总是严厉监督自己吃药,敢情自己也不爱吃。
“好,拿些果子蜜饯去,哄着她吃了。”他声音都柔和了些。
“是,婢子告退。”
连翘下去后顾长安才算是放了心,只不过他更觉孤枕难眠,若非眼前文案之中有他的血海深仇要报,不然他真是一个字也难看进去。
睿王与顾长安联手可以说是无往不利,将可疑的涉事官员以及下属一概缉拿,足足抓了几百人,占用当地府衙没日没夜的审讯。
审讯的人是飞鱼卫,一封封供状不断地出现在顾长安的桌案上,几乎都是带着血污的,他一封封的看过去,决定哪一封可用,哪一封需要继续深挖。
如此一来,牵扯进来的人越来越多,被抓的人也就更多。
一时间整个江西道的官员都觉得头上悬了一把刀,人人自危,早上出门前甚至要将自己的遗言交代好,因为很可能去了就回不来了。
早早听闻顾长安酷吏之名,以为自己这边天高皇帝远轮不到,不成想偏偏有人想不开招了这么一位活阎王来。
百姓倒是乐得看当官的笑话,顾长安办案并不扰民,除非与官员沾亲牟利之人,其他百姓都很安心,知道火只会烧那些当官的。
沈璃在此处休养,她身子早就好了,倒是没意识到时间的流逝,只觉得天气越发寒凉了,竟然是已经到了初冬的季节。
“这一年过得倒是快。”沈璃窝在顾长安怀里感慨,房间中生着暖炉,顾长安给她剥着桔子。
“过几日便要回京了,阿璃可有什么事情要做的?”顾长安将一瓣桔子送入她口中,柔声问。
“这些日子我与婉儿没少出去玩,倒是夫君一直闷在衙门里,可想出去转转?”
顾长安微微摇头:“案卷多如牛毛,离不开我。”
“夫君这位置做的可真不容易,旁人只以为宠臣好做,只需要讨好皇帝就是了。”沈璃微微叹气:“皇帝岂是那样容易讨好的。”
她想到的是自己救驾被劫持,皇帝第一时间想的都不是保住她的命,帝王的无情与狠辣远超常人想象。
能在帝王身侧站稳脚跟并且利用帝王之势哪里会容易,一个不小心是会掉脑袋的。
顾长安不置可否,见她心疼也只得宽慰:“无妨,我本就擅长此道。”
“那夫君此番回京可剑指太子了?”沈璃对此还是颇为期待的。
“嗯,他私自联络城防军行刺杀之事已然做实,不过此案未结,周边几个行省与周家和太子具有牵连,要借助此番连根拔起才好。”顾长安眯了下眼睛。
危险一定要趁早根除,留着便是祸患。
沈璃点着头:“夫君思虑周详,由得这些人留在皇城之下必是祸患,换上妥当的人才是正途。”
得到阿璃的肯定顾长安便觉得一切都不难办,如今大势已成,大行刑狱也好、扳倒太子也好,都是大势所趋,他只需要顺水推舟便可让他永世翻不了身。
“谈正事实在无趣。”沈璃说着打了个呵欠:“夫君,安置了吧,明日一早我再去附近转转。”
“好。”顾长安看着她俏皮可爱的模样,声音不由得有些暗哑。
只不过他担心累着阿璃,还是大加克制,即便如今伤好了也不会过于频繁的接触。
沈璃见他距离自己有些远于是自己靠了过去,低声道:“抱着睡。”
顾长安感受着怀里的香软一时红透了耳根,微微翻了个身便将小小的沈璃拢在了身下,在她耳边低声道:“阿璃,等下再睡吧。”
那暗哑的声音十分魅惑,在夜深人静之时尤其勾人心神。
“……啊?”沈璃哭笑不得:“你确定只是等会儿?”
她也体验过几次了,顾长安带着伤都不是短时间能结束的,何况现如今已经痊愈了。
“阿璃很急吗?”
“我倒是不急,只是你明日要早起的,起得来吗?”沈璃还是心疼他居多。
“不碍的。”顾长安在她锁骨上轻轻吻了一阵随即渐渐向下。
沈璃目光渐渐迷离,而事情也果然如她所料,这一折腾便是大半夜,她总觉得自己睡着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第二天一早她躺在床上只觉得胳膊腿快散架了,房间中早没了顾长安的身影,她也是服了这男人的精力,果真还是身体底子好,旧疾在身对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