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心也不过弱冠之年,又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感觉,如今真被以前那个废物踩在脚底,心里是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萧天河被突然抽出的手掌掀的往后退了一步,又赶紧伸手挥退了影一。
“怎么,你还想跟我动手?来来,有本事你动我一下,你个小垃圾。”
萧天河伸出中指鄙视完,又挑衅的蹲在地上,居高临下的蔑视。
“你不是总以为你比我强,可我看你现在才像一个废物!”
林见心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屈辱,突然一掌拍出,人已经翻身坐起。
萧天河也不可同日而语,只一个侧身轻松闪过,又继续加火。
“你不是总想看我低头的模样?那你要跪着才能看的清楚,快起来跪好啊我的好弟弟。”
林见心起身的动作一滞,才又咬牙切齿的缓缓站了起来。
萧天河跟着起身,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在他腿上,“快跪好,不然一不小心又要被我踩在脚下。”
话音刚落,一道劲风直逼面门。
萧天河一个后仰躲过,还不忘嘴上挑衅,“哟,你这是不做废物了?”
林见心见她连续躲过两次袭击,突然又想到了之前她那废物模样,心里更加不平衡,瞬间又激发了争强斗胜之心。
萧天河半路出家,按理说抵不过自小学武的林见心,可事实上两人竟出奇的打了一个不相上下。
影一在一旁随意一看就已经看出了问题所在,林见心学的是正经的君子六艺,即是君子,那自然和萧天河的路数不同。
萧天河又过了几招,也算心里有底,她师承影一,暗杀的本领讲究一招制敌,出其不意又招招狠辣。
段织锦在一旁看的忍不住想捂眼,这都什么下三流的手段,还层出不穷,若是以后都用在她身上,可要如何应对。
直到萧天河体力不支,才伸出一只手制止道,“你知道你为什么打不过我了吗?”
林见心一想到刚才差点小弟不保,瞬间目眦欲裂,“因为你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你说这个?”
萧天河又故意挑衅的再次出了一记撩阴腿。
“哈哈,那你大错特错!你知道身为荣王府的嫡子,将来的荣王府继承人,为何你爹没有传授你真正的杀敌本事?”
林见心一愣,随后开始深思,荣王府有林家军,往前数几代都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而他所学的武艺只是传统武艺,丝毫没有上阵杀敌的路数。
萧天河见他模样,继续加火。
“因为你是野种,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若是真的教会了你本领,又怎能轻易的战死沙场?”
林见心瞬间怒火中烧,“你骂谁是野种!”
萧天河突然神色一冷,“我去凉州之前,那碗鸡汤是谁下的毒?是你,还是林鸿风!”
林见心突然神色大变,不敢置信的质问,“你竟然敢怀疑是父王要毒杀你?”
萧天河面容冷峻,“因为他知道我不是亲生的,也至始至终知道我的公主身份,而你,也不知道是他从哪里抱来的野种。”
林见心瞬间怒目圆睁,“不可能!你休想挑拨离间!”
萧天河冷冷的瞥他一眼,“别的妾室为何无所出,偏偏就只有你一个嫡子,你真没有怀疑过?”
林见心忍不住后退一步,“你…你就是在挑拨离间!”
萧天河忍不住嘲笑道,“他们是执棋人互相对弈,而我们只是棋子,你以为我去凉州的路上是被谁劫杀?”
“父王?”
林见心脱口而出,又赶紧用愤怒掩饰,“不可能!你骗我!”
萧天河冷哼一声,“我只是一颗被提前牺牲掉的棋子,下一颗,就是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林见心拼命摇头,突然一顿,又指着萧天河愤怒的质问道,“父王为何要这么做?我们都死了对他有什么…”
突然话语一顿,又瞬间惊的瞠目结舌,“你是被群臣逼着去往凉州…”
萧天河再次赞赏的鼓掌。
“你也不算太蠢,反正你也不是他亲生的,下一次群臣再逼迫,他就你去送死,到时候荣王府绝后,就是因为君逼臣…”
林见心内心一时恐惧的说不出话,半晌才惶恐的说道,“荣王府…要反…”
萧天河轻笑一声,直接让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肯定你不是他亲生的,因为他就生不出孩子,因为我娘是先皇的女人啊…”
林见心不敢置信的后退几步,突然双手抱头,痛苦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拼命挣了这么久,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萧天河忍不住又讽刺道,“都小命不保了,还在一心做着世子梦。”
林见心突然放下双手,眼神里全是恨意,“你骗我!你就是故意说这些谎话来骗我!目的只是想报复我!”
萧天河不由得笑出了声。
“我要报复就凭你刚才对我出手就已足矣,何须再画蛇添足,多此一举,我只是看你可怜,动了恻隐之心才想告诉你真相而已。”
林见心这时也反应了过来。
“所以,你之前是故意挑衅我,加重我疑惑才会过来找你确认,而后又故意激怒我,好让我对你出手!”
萧天河满意的点头,“对,我的目的达到了,触犯皇家威严,藐视皇权,你说该治你什么罪?”
林见心一阵愰神,过后,又突然有所领悟,“可你既然告诉我那些所谓的真相,目的也不在此吧?”
萧天河装模作样的拍拍他的肩膀,“我念在同是棋子的份上,就想可怜你一把,他和突厥往来的书信不止一次,你回去一查便知。”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自己查?”
林见心又突然起疑,“是你想让我做什么?”
萧天河又故意叹了一口,眼神装作不忍。
“虽是大义灭亲,可也能救你一命啊!再说你又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他还一心想让你去送死,你就这么甘心做他的棋子?”
林见心当然不甘心,到头来只是一场空不说,最重要的那个野种身份,更是刺激着他的神经。
萧天河见他半天不答,也知道他内心在做着挣扎,也不好把人逼的太紧。
“反正你也没办法拆穿我,而我现在大人大量不追究你藐视皇权的罪名,你回去好好想想,是生是死也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林见心矗立在原地,久久下不了决心。
萧天河见此,也不再搭理他,拉起段织锦的手,又快速的往回走。
“所以,你这是故意把他往偏僻的地方引?”
萧天河嘎嘎一笑,“还是夫人聪明,如果是我,我就不会跟来。”
段织锦直接忽略她的马屁。
“就如你刚才所言,只要成功激怒他就可治他的罪,你又何必说出那些密辛,不怕打草惊蛇?”
萧天河一脸的胜券在握,成竹在胸,“以前或许怕,现在巴不得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