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河仔细核算着敬老院的成本,砖瓦十几文一块,一套青砖石瓦房下来大概需要一百两。
一石精米的价格一千到三千文之间,细面三十文左右,若是一日三餐,加上护工的工钱,每个坊区设立一所敬老院也不是什么难事。
“鸡和鸭都是几十文钱一只,到时候买一些回来,目的也不是贴补开销,主要这不是什么劳累的活计,也算给他们找些事情做,当是锻炼身体。”
段织锦认同的点头,只是还一直盯着她看,“很有道理,既不会给人一种不劳而获的感觉,还能他们体现自身的价值和意义,他们住的才会更加心安。”
萧天河才刚跳进一个坑,不知道她现在又打的什么主意,赶紧低头继续写。
“种地他们体力不行,可种点儿菜应该还可以,这样也算自给自足,精神上的满足有时候比物质上更重要。”
段织锦眼神依旧没有移开,只又点头,“有道理。”
萧天河心里直起疑,可也不敢再乱说话,说不得又扯到两人的定位上。
“那孤儿院也按照这一套标准实施,小孩子从小就得锻炼他们的生活自主能力,往后才能更早的适应社会。”
段织锦再次点头,“有道理,毕竟他们身份不同,或许还会比一般的孩子更懂事。”
萧天河把敬老院的思路照搬过来,接着又开始琢磨学堂的事。
“学堂的话,不止教授一些启蒙的知识让他们识文断字,也要分五个等级,逐年增加知识难度,待到毕业统一考试,若是考进书院那就继续求学,若是考不进也算有养活自己的本事。”
段织锦看着她若有所思,“那孤儿院的孩子们若是考进书院又如何?”
萧天河明白她的意思,“束修暂时由孤儿院出,但我会给他们找事情做,算是他们勤工俭学,也可由那些做慈善的人资助,这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笔投资,说不定以后会有大回报。”
段织锦终于把目光移开,又落回到了计划书上,仔细看过以后,一时心有感慨。
“敬老院,孤儿院和学堂的总体开支对有钱人来说并不大,可能只是九牛一毛,若是一个地区的富商们共同出力,又哪里会有眼前的这般景象,只是以前我却从未想到。”
萧天河继续埋头写,“我不过也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以前没人提出,那因为国家不富裕,政策没办法完善,只靠个人那是天方夜谭,既然做不到,那又何必提。”
段织锦深思过后,又看着她点头,“也就只有你的身份和权势才能办到。”
萧天河无视掉她的视线,“这些需要国家审批的你们可能办不到,可义诊和救济站就得靠你们了。”
段织锦心里已经有了思路和打算,“我回去就在瞿县设立几个站点,每逢初一十五,固定坐诊和施粥。”
萧天河思量过后摇摇头,“初一十五时间间隔太长,就每逢周末吧。”
段织锦也是想着初一十五大家都有进香的习俗,这一天出门的人会更多。
“周末什么意思?”
萧天河瞬间反应过来,拿起一张宣纸写上了一个月的时间,又在下面依次标注上周一到周日。
“说起这个,我还得找钦天监把周期表融合到我们的日历中去。”
段织锦一下就看明白,“这个周一周末有什么说词?”
萧天河又想到了现代的工作时间,“其实也没什么说法,反正都是牛马。”
???
“咳咳,不对,我重新说,周一到周五是正常上班时间,周六周日是休息时间,简称周末。”
段织锦仔细一回味,“不对,你刚才牛马比喻的才更贴切,牛马没有休息之日,人们上工也没有休息之日,那又有何区别?”
萧天河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咳,夫人,看透不说透。”
段织锦起疑,“听你意思,你们那里的人上工也没有休息之日?那发明此周期表又是为何?”
萧天河随意的回道,“谁知道呢,可能是闲得蛋疼吧。”
段织锦嫌弃的瞥她一眼,“粗鄙,下流,污言秽语。”
萧天河无语拿起鹅毛笔继续写,“我也是闲得蛋疼才跟你说这个。”
段织锦伸手一抓,“你好像没有。”
萧天河倒吸一口气,“夫人,你好像比我更下流。”
段织锦没有接话,又问,“你写完了吗?”
萧天河把她手拿开,“你再抓下去,我肯定是写不完了。”
段织锦立马端正身姿,又继续盯着她,“那你快写。”
萧天河心里的疑惑一直都在,可也只能目不转睛的盯着宣纸。
“救济站还好说,简单搭盖一个帐篷或者房屋即可,就是这个义诊,不止要和各大药铺谈好合作,我还得进宫一趟,去太医署找一下淳于太医。”
段织锦不免又想到了之前那一次问诊,脸色瞬间变得尴尬。
“你是打算为女人坐诊?”
萧天河严肃的点头,“这里医疗条件不发达,生孩子是一大难关,若是护理不当有很多后遗症,最主要的是…”
“那些妇科病什么的,她们肯定难以启齿,特别是青楼楚馆里的女人们,若不给她们这样的机会和时机,她们可能一辈子都要忍受这些痛苦。”
段织锦心里很大触动,“我真的很庆幸你能来到这里,或许上天让你来就是为了让你来改变这里女人的命运。”
萧天河不好意思摆摆手,“没有,没有,改变命运什么的我不敢说,只能说我力所能及。”
段织锦看着她又心里起疑,“你以前是不是也经常去风月场所?不然怎么会懂这么多?”
萧天河汗颜,一时心虚的不敢跟她对视,“夫人,你不要总是这么喜欢抠字眼好不好?”
段织锦心里瞬间有了答案,眼神一变,“快老实交代!”
萧天河只差又给跪了,“夫人,我就只是去夜店玩玩儿,而且我们那里的人无论男女都会去,那是正经的娱乐场所。”
段织锦不信,语气带着质疑,“是吗?”
反正之前已经坦诚过了,萧天河只能举手投降。
“场所是正经场所,不过人正不正经的就另说…”
段织锦眼神一冷,“所以,你就是那个不正经的?”
萧天河咚的一声把头磕在桌子上,瞬间感觉没脸见人,“就是玩玩嘛…”
段织锦紧追不舍,“怎么个玩法儿?”
萧天河双手捂脸,“夫人,你别问了,我一想到就感觉自己配不上你。”
段织锦心里瞬间有了猜想,“你说的玩儿不会是去床上玩?!”
萧天河趴在桌子上装死。
段织锦一下来了火气,“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