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朝怀兴也是一位温和自持的人。
这样的人,反而最能安抚打动边陶。
和同龄人不同,朝怀兴也不像是卓星洲那般,会哭着要糖,也会肆意撒娇。
都是在默默地付出。
若是不被察觉,做了也便是做了。
可被注意到时,总是让人深陷其中的。
“有关系的啊。”朝怀兴开口,随后又换了一种方式安抚,“最近接触到的人不同,这才知晓,防卫队的话语权太少了。
“就算是我成为了防卫队的……也难以左右御兽师的事情。
“这是我对职位和权利野心与渴望,你也不必为此自责。”
边陶的大脑呆滞了一瞬间,随后反应过来。
事实和朝怀兴想要的不符。
“那你做这些,不就成了你野心的阻碍?”
分明在胡说八道,有了这种污点,就连林耀都知道朝怀兴的之后的路要崩盘了。
搞不好还会被送出去受苦。
这算哪门子……安慰人的话。
边陶咬牙,“我又不是傻子。”
他只是容易冲动,又不是真没脑子,怎么用这种哄小孩的话语。
“这叫破而后立。”朝怀兴轻笑着。
随后起身,将手放到了边陶的头上。
指缝处溢出细软的发丝,随意翻找就能看到不同的颜色。
两个人靠的近了,还能嗅到彼此的气息。
边陶刚使用完光明力量,跟个暖手宝一样,温热温热的。
少年人才有的旺盛生命力。
朝怀兴无法阻止,也无法束缚眼前的小家伙。
只希望每次出任务,都能够平安回来。
但是能做的还不够,他已经不想在蓝星等待了。
总要做些什么,要不然会离边陶越来越远。
边陶没有躲开,任由那大手轻轻的抚摸着。
虽然有点奇怪,这会儿开口问了一句,“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做?”
“还不知道,不过是个机会,只是没办法回到防卫队了而已。”朝怀兴缓声说着。
他现在的心态转变,也不适合老老实实的坐办公室了。
“好吧。”
见到这人之后,朝怀兴愉悦的心情就没有停下来过。
“放心,我自有打算,你也不用觉得是因为你,我才变成这样的。这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这话却是闹得边陶红了脸,“我……才不会那么自作多情!”
见人要逃,朝怀兴将手放到肩膀上。
“我只是说不要让你自责,又没有说我不喜欢你。”
握着肩膀的手顺势碰触了边陶的耳垂,比之前更烫了。
朝怀兴本就脱离了青涩的范围,沉寂了多久的内心突然被闯入。
原本压抑与缺失的东西,让人变得这般的闷骚。
再不阻止,水都要开锅了。
穹苍这会儿翻了个白眼,想着:狡猾的人类。
这里毕竟还是在外面,两个人的理智还在线。
工作人员带着一群人回来的时候,两个人似乎是聊完了。
再怎么样,朝怀兴也做不出轻薄人的事情。
要边陶自愿才行。
所以氛围只是停止在暧昧和诉说心事。
至于要不要有接下来的发展,就要看边陶是否愿意给出回应了。
见人回来,朝怀兴只是说了一句,“我会一直等你的答复的。”
“什么?”答复?
刚才那个就是……告白?
猛然反应过来,边陶的脸色爆红。
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什么都说不出。
高嘉和走向边陶,视线看向朝怀兴一眼,又仔细打量了边陶一番。
没有什么奇怪的痕迹,除了脸红之外,也没有什么异常。
卓星洲的精神力量有些波动,一直在到处扩散。
这会儿指尖正在袍子内侧打圈圈,显得人有些焦躁。
不过还能忍耐。
这时,边陶低声说了一句,“之后,防卫队的老领导那边……替我道个歉。”
怎么说他都是晚辈,所作所为都过于冒犯。
确实是该自我检讨。
侯兰有些发懵,他们刚才绕了那么久,这俩人也没谈正事啊。
“严老?”朝怀兴有些意外,脑中想起那位严肃的老领导。
“我和他……吵了一架。”边陶低垂着头,“我当时以为……”
边陶就是觉得,关押朝怀兴,还有让他去顶包这种事情,很过分。
实际上,边陶不怎么占理。
这种没理也要犟三分的性格,要是真的有理,能闹翻天了。
“吵架?”朝怀兴是真的有些意外。
轻笑出声,“防卫队的人都挺怕严老的,有的时候和军部对接任务,那边的年轻人看到严老都要畏三分。”
本身老严就是杀过不少异种的,对人对己都很严格,就是有些顽固。
年轻一辈在他面前,都不敢抬头,正常沟通都很困难。
边陶能跟严老吵起来?
提起这个,边陶有些羞愧,“我答应他,找到材料会让他重返战场的。”
“原话可没有这么客气。”侯兰笑着拆穿了边陶,“当时要不是高嘉和和卓星洲拦着,恐怕更离谱的事情都能发生。”
好家伙。
“我之后会去道歉的。”朝怀兴有些无奈。
但边陶毕竟是他的内人,虽然现在还只是名义上的。他去道歉的话,严老也能接受。
“抱歉,我之后做事会注意。”边陶双掌合在一起,微微弯腰。
当时真的太上头了。
“没事,严老要是不想跟你吵,估计你都没办法说话。”朝怀兴想着。
虽然可能性有些低,严老或许还挺喜爱边陶的。
严老那种人对重情义的人,就算表面上会骂两句,但是内心还是会敬三分。
虽然不知道边陶做什么了,肯定是有些点,对了严老的胃口。
“你会被关多久?”这时,福三皮开口问了一句。
“我在等一个消息,说不好,可能这两天就能传回来,也可能要等半个月。”朝怀兴说着。
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
福三皮从头到尾就没有过于担心他。
毕竟是高级御兽师,又有几分手腕。
倒是惹得边陶在那边急得不行。
没有人继续问,能说的,估计就这么多了。
“你这就已经离开防卫队了?”边陶还是有些恍惚,觉得有些可惜。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朝怀兴穿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