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佳节来临,若是不来,岂可知某人说过的话,一触就破。”
“刚好遇到,咳咳,咦,阿耀你这发簪有点眼熟?”
景初尧漫不经心地回道,“这就是你的。”
???夏鸢使劲回想,她什么时候送给他发簪。
看她一脸疑惑,景初尧又开口问道,“为什么送他枪?”
夏鸢的思绪被拉回,“因为被徐二公子救过好几次,觉得银枪最适合他,就送给他。”
“为什么不跟我说?”
“或许这是救我的,我来表达自己的谢意应该最合适。”
“嗯。回信就回几句?”
“重复的日子并没有可写的,阿耀你不也是一样就写了几句?好了,阿耀你回来是不是要去见一下皇上和皇后?再晚去,他们就歇下了。”夏鸢努力地转移话题,不想应付这些问题。
景初尧看出她的意图,顺从地点头,“嗯,我要你亲手绣的寝衣和鞋袜。”
“好好好。”
“刘堂,安排人送鸢儿回去。”景初尧对着夏鸢说,“乖一点。”
景初尧看着马车渐渐离去,也坐上马车去往皇宫。
到了凤鸾殿,甄珠正穿戴良好的在等着景初尧,见到他进来,重重地放下茶杯,平静地说道,“景初尧,给我跪下。”
一进门,景初尧知道母后可能已经知道他喜欢夏鸢的事情,袍子一掀,跪在地上,“儿子不孝,这时才来给母后请安。”
甄珠看着跪着的景初尧,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是不孝,你是无法无天。没想到你还没有当上皇帝,就已经有荒唐之姿?你心里是如何打算,是看你父皇就你一个出息的孩子,所以才这样放肆?”
景初尧磕了一个头,抬头对着甄珠,“母后,情之所至,她当时在围场对我不离不弃,拼命救我,我不会放下她,还请母后成全。”
甄珠的脸色稍微缓和一点,“你们是何时相识?”
景初尧有条不紊的说道,“查案时相识,她在查丞相案件帮助儿子不少忙。”
她先前也看到过夏鸢,看起来是挺年轻,不像跟她同岁的女子,没想到会跟自己的儿子扯上关系,舔了下自己的嘴唇,“她比你大十岁。”
“嗯,儿子知道。”
甄珠忍不住又说道,“她就比母后小十三岁。”
“嗯,儿子想要娶她为太子妃。”
甄珠认为纳为妃就够受争议,还要做太子妃,艰难地说道,“母后给你找找同样类型的女子,见识太少不好。”
景初尧摇摇头,坚定地说道,“她只是她,不是其他人。”
语气里的坚定让甄珠明白他的决心,之前的侥幸不复存在,叹了一口气,“太子妃是不可能,母后听闻武定将军对她很好,那她有说什么时候和离?”
沉默了一会,景初尧开口说道,“再过一段时间。”
甄珠敏锐的从他的话和沉默抓到重点,“她没同意?她不想和离?”
“......只是过一段时间。”
“是谁主动?”甄珠眼神地复杂看着他。
景初尧语气飘忽的回答,“我。”
甄珠翻了个白眼,换个方式问,“一段时间是多久?”
他的语气有点不确定,“三,四年。”
甄珠上下打量着他的面容和穿着,“她舍不得她的儿子还是赵川。”
这一句话,景初尧皱着眉反驳道,“儿子不是她生的,儿子的暗卫没看到他们之间有什么感情。”
“暗卫都派到她身边,看得这么紧,你父皇都没有派暗卫在我身边。”
景初尧沉默不语。
“母后明天见一下她,你先回东宫。”甄珠对他摆了摆手。
“母后,不要为难她。”
甄珠心情复杂地看着景初尧,“出去吧。”
等景初尧出去后,甄珠吩咐贴身宫女,“明天请武定将军之妻进宫。”
景初尧到达东宫后,吩咐刘堂,“明天关注母后殿里的动静,有情况过来叫我。”
一大早,宫里就来到赵府,“皇后娘娘懿旨,宣武定将军之妻夏鸢进宫觐见。”
府上的人都好奇疑惑的看着她,赵川低声问道,“你做了什么事?”
“不知道。”夏鸢有所猜测。
“我在宫门口等你,我先去上朝。”赵川不再言语,走出府乘坐马车去上朝。
夏鸢紧赶着穿好朝服,打扮得庄重严肃的样子。
随着来人的步伐来到凤鸾殿,规矩地行礼,“臣妇夏鸢拜见皇后娘娘。”
甄珠微微抬手,身边的绮琴上前一步说道,“奴婢先告退。”所有丫鬟跟着她一起行礼退出去,殿里就剩下她和夏鸢两人。
她看到夏鸢还维持着行礼的姿势,眼神还是规矩地往地上看,心里满意了一点。
“刚刚本宫都忘记赵夫人还在行礼,快快起来吧,随意坐。”
“谢皇后娘娘。”夏鸢的心里有点忐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打算,眼睛依旧规矩的看着眼前的地板。
甄珠端起茶杯,杯盖拂过茶水,抿了一口茶水,“不必拘束,令子不知怎样,之前在围猎场时你出事,他很担心你。”
是指他哭喊着我死的担心吗,夏鸢依旧拘谨回答,“回皇后娘娘,犬子现如今在军营混日子。”
甄珠继续说道,“听闻那日,武定将军也红了眼眶。”
这是什么意思,夏鸢垂下眼帘,“皇后娘娘说笑了,臣妇相信任何一位大臣都会有如此表现。”
“哦,是吗?”甄珠护甲敲打着椅子上的扶手,咚咚咚声音在空荡的殿里响起,还带着回音,“太子此人如何?”
夏鸢抿着嘴,手心掐着掌心,“臣妇不敢妄加评论太子殿下。”
“本宫赦你无罪。”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心中亦有丘壑,用来形容太子殿下最为恰当。”
听到这些夸奖的话,甄珠心里满意地点点头,面上的表情依旧威严,“那你对太子是何想法?”
重点来了,夏鸢打起精神回答,“他如天上月,臣妇是地下泥。”
“哦?那赵川对你而言呢?”
“半斤八两。”
“这样的吗?可是本宫听太子说他对你如同水中花,唾手可得。这句话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甄珠平静地说道,言语举止间流露出的清贵和威仪死死压着夏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