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哲看了看李忠,缓缓道“今日观桃花山,并无险要可守,若是遇到官军围攻怕要吃亏,恐不是长久栖身之地。”
李忠叹了口气“小弟又岂不知!只是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容身之处!”
“若是两位兄弟不嫌弃,与我同回梁山,坐把交椅如何?”杨哲再道。
李忠和周通对视一眼,顿时大喜,当下便拜“我兄弟二人早闻梁山威名,本欲相投却不得门路。若杨寨主愿意收录,我们愿效犬马之劳!”
杨哲大喜,慌忙将二人扶了起来“既上梁山,便是兄弟!”
李忠当即便召集了山寨喽啰们计议。
山寨三百余喽啰,有两百三十余人愿意跟随投奔梁山。
不愿意跟着去梁山的,都发放了盘缠下山去了。
知道杨哲要去东京,李忠和周通定要跟着一同前去。
第二日一早,李忠收拾山寨钱粮细软,着可靠头目温大木带着人马先奔梁山,自己和周通跟随杨哲前往东京。
一行五人,快马加鞭,不多日来到东京。
东京汴梁城,乃是宋朝国都,也是最为繁华的城市。
来到这个世界,杨哲早就想来逛逛。
相比前世那种钢筋混凝土、车水马龙的大都市,古代的城市更有生活的气息。
千门万户,纷纷朱翠交辉;三市六街,济济衣冠聚集。
花街柳陌,众多娇艳名姬;楚馆秦楼,无限风流歌妓。
除了鲁智深,杨哲他们四人都是第一次来东京,不由看得眼花缭乱。
鲁智深带着众人七弯八拐,不多时来到一处菜园子跟前道“众位兄弟,这便是洒家的落脚之处。”
推开门,他便敞开嗓门吼了一声“谁在?”
“哟,师傅回来了!”话音刚落,便有一人带着一群泼皮迎了出来。
“青草蛇,最近家里可还好!”鲁智深问道。
“一切安好!”青草蛇李四回道“师傅有交待,小的们自然不敢懈怠。”
鲁智深点了点头,从怀中摸出两锭银子递了过去“这些都是洒家弟兄,你且去街上买些酒肉回来,好生招待。”
“既是客人,又岂能让师傅破费!小的自去准备便是!”李四回道。
“啰唣!”鲁智深瞪了他一眼“与你便拿着,快去整治,莫要耽误!”
李四被他一瞪,吓得不轻,接过银子,带着众泼皮安排去了。
等鲁智深安排好众人,李四已买了几斤熟肉,两只烤鸡,还带了坛酒回来。
他遣散众泼皮离开,自留下来伺候。
“青草蛇兄弟,如何不坐下来一起?”杨哲看了看李四道。
“各位是师傅的客人,小的旁边伺候就好!”李四笑着回道。
“平日也没见你这么规矩。”鲁智深笑道“既然杨兄弟让你坐,你坐便是!”
李四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在角落坐下,鲁智深又道“今日怎么不见张三这厮?”
“这会,恐怕还在陆虞侯家中伺候!”李四回道。
“陆虞侯?哪个陆虞侯?”鲁智深眉头微皱。
“自然是东街的陆谦陆虞侯。”李四再道。
鲁智深闻言,顿时勃然大怒“这厮本与洒家林冲兄弟乃结义弟兄,却贪图富贵,勾结高俅屡次害我兄弟。这张三好不晓事,如何跟他勾搭一起?”
“师傅息怒!”李四慌忙道“这倒错怪张三了,且听我细道来!”
当日,鲁智深探望林冲回来,便有些闷闷不乐。
第二日又说要去趟沧州,让他们两人好生习武,看好菜园,便匆匆离去。
张三和李四看在眼中,便去打探了一番,方才知道林冲家的变故。
张三言道“师傅去寻林教头了,咱们兄弟得看顾点林娘子才是。若是出了差池,难免师傅和林教头回来责怪!”
于是两人分工,张三去打听林娘子近况,李四看守菜园。
虽然张教头领了林娘子回去,可那高衙内却时常去撩拨。
张教头父女二人整日提心吊胆,终日将院门紧锁,不让林娘子出门。
饶是如此,却还是差点出了乱子。
那日,张教头出门买菜,却被陆谦觑到机会,带着高衙内过去,想要行不轨之事。
幸亏张教头赶回来及时,方才未酿成大祸。
高衙内和陆谦被张教头提刀赶出院门,又被街坊堵了个正着。
张三是个伶俐人,正好在人群中,自然不会放过如此机会。
他煽动了周围乡邻,拿起菜叶子臭鸡蛋朝两人砸了过去。
两人被砸得一身臭烘烘的,想要躲避却又被堵在巷中,哪里得出。
看他们受了教训,张三又卖了个好,带着几个泼皮挤进人群,将狼狈不堪的两人带了出来。
自此,高衙内不敢再过张扬。
陆谦本认识张三,此次又被他救了,自然觉得亲切。
知他是街上泼皮,下面还有一帮闲汉,便推荐给了高衙内,让他帮忙盯着张教头家。
陆谦对高衙内道,张教头如此倔强,不过是期盼着林冲回来而已。
若是知道林冲死了,就绝了后路。
到时候要搓圆还是捏扁,自然是高衙内说了算。
后来,陆谦在高衙内嘀咕了一阵,声音太小,张三没听清楚。
没过几日,陆谦跟高衙内身边的一个家丁出门了。
张三不知道陆谦和高衙内有何阴谋,见陆谦家后院院墙坍塌,便以帮忙修葺为名,守在陆谦家,以观动静。
思虑若有什么急事,他还可以提前通知张教头早做准备。
陆谦去了七八日未回,张三却跟他家妇人熟络,自此常去家中伺候。
方才,李四已经差人去唤他回来了。
听到这里,众人也明白张三苦心。
说话间,过街老鼠张三推门入内,见到鲁智深便拜,又与众人相见。
陆谦此次出门了半月时间,具体去了哪里,就连他妇人都没告诉。
杨哲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恐怕陆虞侯是去了沧州,要害林教头。”
鲁智深闻言大惊“可如何是好?”
“陆谦已经去十多日,咱们也赶不上了。”杨哲道“林教头吉人天相,必然会逢凶化吉。到时候事有不济,他必去梁山,咱们还是想法子,赶紧接走林娘子才是!迟了恐再生变故。”
“好!”鲁智深猛地站起身“那咱们这就去!”
“提辖且慢!”杨哲又道“咱们走了数百里地,方才来到东京。若是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太便宜了那高衙内,有些亏得慌?”
鲁智深知道他是有主意的人,便道“兄弟,你想如何?”
“既然来了,咱们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为林教头出了这口鸟恶气!”杨哲回道“只是事情闹大,提辖恐怕在这东京城安身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