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今晚老天不下雨呀老娘出去玩!”沈卿安的针灸技术总算是有一点点突破了,她开开心心的穿着红色的衣服红色的鞋子,戴好早就买好的面具出门溜达。
要过人节,自然是要红红火火开开心心,怎么开心怎么来。
每年农历正月初七是古老的人节,传说中,神明创造了苍生,顺序造出了鸡、狗、猪、羊、牛、马等动物,并于第七天造出人来,故此初七为人的生日。
每年的今天,整个密宗张灯结彩,处处挂着红灯笼,好不热闹。
沈卿安前段日子一直忙着研究针灸,还要处理一些得了臆症的人,一直穿的破破烂烂,方便那些病人吐了一身后好清洗,也方便自己撩起衣服就扎针。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打烊,谁来了都不管,今天要出门玩!
街上的行人跟她一样,也都穿着喜庆的红衣服红鞋子戴着面具,三五成群的跟一些小贩讨价还价。
“好久没这么放松了!”每天不是动手控制发病的病人,就是耐心的引导那些不良生命体说出因果,这给她弄的身心俱疲,尤其是那些不良生命体一个个的嘴里胡言乱语,发癫起来沈卿安都受不了,只能安静的蹲在墙角等待对方发癫结束。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戴着面具,谁也不认识她,也不用硬着头皮社交打招呼。
走在街上,看到旁边的小摊上摆着一堆的人手玩具,从手腕处截断的,她也过去花了一点小钱买了俩人手,那人手的尾端是个吸盘,想安哪儿直接按上去就好,她二话不说按在了自己的手腕处,这样她就有四只手了,“来都来了,肯定要玩的尽兴,道具可不能少。”
周围和她一样想法的人很多,朋友们三五成群的各自整活儿,对面几个身穿红衣服的女孩子抬着一顶红色的大花轿,在那里装作很难抬的样子,哼哧哼哧个不停。“纸盒做的大花轿能有多累,还真是入戏。
不过审美倒是不错,这花轿的造型我喜欢。”
她走过去,脸都快贴到花轿上了,一只手摸着花轿上的装饰,想看个明白。
整个花轿的框架就是传统的那种方方正正的,但是花轿顶部插满了大大小小的圆球,再详细看居然是某种鸟类的脑袋,侧面也是。一个轿子上大概有上千个。
“看什么看?滚开!”
“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们走!”
“鬼王迎亲,别耽误时辰!”
四位抬轿的女孩子说完后,没有搭理沈卿安,自顾自的抬着花轿离去,只是在离去的时候,沈卿安瞥见花轿内坐着的居然是一只老母鸡。
出来玩,心情自然是要自己调理,垃圾人很多,不能影响到自己,沈卿安也没在意,虽然以她现在的修为,要弄死那四个小姑娘,连胳膊都不用抬。
甩着两条胳膊,晃着四只手,继续逛,抬头整个天空都被人们拉满了红色的经幡,在微风下飘动,向着远方传递着祝福。
那经幡上画的佛陀教言和鸟兽图案是真的精细,看的她都入迷了。
哐啷一声,好像踢到什么东西了,认真一看,是一个烧着纸钱的铜盆。
这事儿要是平时,沈卿安要么扑通一声就跪下来一边哭一边道歉,要么掐诀干架。
但今天她笑了笑后,抬腿就跨过去了。
一些道儿的两旁还点了红色的蜡烛,还有很多黄纸在烧。“看来大家都很入戏嘛!”
前面很热闹,一堆人在那里挤不知道有什么好事,沈卿安也凑了上去。
“卖人头,一颗人头十块灵石。”小贩在那里吆喝,众人纷纷掏钱打算买一个应应景。
实际上,应景的少,想泄愤的倒是大部分。
卖人头的摊儿的生意很有趣,一堆的泥塑原胚,将画像给到老板,老板帮你刻画成画像的样子,至于画像是你自己或者是别人没在乎。
不少人将仇人的画像给到老板,等刻画成人头后,回家砸碎,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这老板的手艺是真的出神入化,刻画出来的人头跟真的简直一模一样,连脸上的斑点纹路,鼻孔内的鼻毛都一个不差的刻画出来。
“据说这个老板以前是天台寺捏酥油花的!”周围人好奇的观看着老板的操作,在面具的遮盖下仍能从眼睛中看出惊叹。
不多时,沈卿安的手里也多了一个人头,不是别人的,是她自己的。
一手攥着自己的人头,一路逛。
突然一只青黑色的手搭在了沈卿安的肩膀,沈卿安忍住掐诀弄死对方的冲动,还没等她开口,后面就传来开朗的声音:“我们人不够,看你是一个人,要不要加入我们一起玩?”
沈卿安转头发现五个红衣服的少年少女站成一排,后面的将双手搭在前面的双肩上,都转头等待着她的反应。
沈卿安的四只手同时搭在了最后一名人的肩膀上,一蹦一跳的随着队伍一路横扫千军,玩的不亦乐乎。
天空下起了小雨,一行六个人想找个地方避雨,等雨停了再出来。
沈卿安心情好的时候好说话,亦或者没什么涉及自身的事情的时候,都是随你们便,我跟着就行,一副随和的样子。
几人一蹦一跳的往最近的一个破旧的茶楼蹦,雨水滴落在身上,也落在手上,沈卿安怎么看怎么觉得这雨滴奇怪。
“这破经幡也太垃圾了,居然掉色!雨都被染成了红色!上面的人到底克扣了多少灵石?”
众人紧赶慢赶的蹦,都不想被染料弄脏衣服,若是雨水还好,这参杂了乱七八糟的雨水是一滴也不想沾。
也就这会儿功夫,沈卿安的四只手上全是红色的斑点。
最前面的少年是个有礼貌的孩子,在茶馆门口轻轻敲了半天,没人应答又谦逊的问道:“外面下雨,请问可以进来避雨吗?”
依旧没有人回应,只有大红的灯笼在发着柔和的光芒,队伍内的一位少年就脾气比较暴躁,拉开最前面的少年,一脚将门踹开了。
里面灯光幽暗,桌子上都是茶具,有些茶杯里面还有冒着热气的茶水,可是整个茶馆内一个人都没有。
几人是来避雨的,没工夫探险,自然也不会管这异常的事情。
两三个少年少女纷纷过去倒起茶水就喝。沈卿安也跟着喝了两口,喝完身体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