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波不禁有些诧异,“这么晚了,念什么经啊!
姆妈。您也累了一天了,早点睡吧,明天再念也不迟。”
李妈却坚持着,脸上带着不容拒绝的神情,微笑着说道:“乖,过来。念完了咱们就睡,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看着老妈那殷切的眼神,李海波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顺从地应道:“那好吧!”
随后,他极不情愿地走到佛龛前,缓缓跪了下来。
在摇曳的烛火映照下,他双手合十,开始念诵起来:“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李妈便轻轻打断了他,说道:“小波,我们今天不念《心经》,改念《地藏经》。”
“《地藏经》!?姆妈!”李海波一脸惊讶地看向老妈,“《地藏经》是超度死人的!”
李妈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回忆,“哎~!
你爹年轻的时候啊,就经常像你这样深更半夜才回家。
每次一进家门,身上都带着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
我那时候就叫他跟我一起念经,可他总是不当一回事……”
“姆妈,您别说了,我念!”
……
第二天,冬日的阳光如常洒落在城市的大街小巷。
特别行动小组的几人,如同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地去上班,又习惯性地偷懒。
小公园的凉亭,熊奎叼着烟,刚抽没几口,就按捺不住,满脸兴奋地看向李海波:“波哥!就凭咱昨晚把那鬼子曹长给解决了,这功劳,能不能在族谱上单独开一页啊?”
侯勇在一旁轻轻弹了弹烟灰,撇嘴道:“才杀一个鬼子,这点事儿,份量恐怕不够吧!
波哥,你路子广,有没有那种既能痛痛快快杀人,又能大把赚钱的买卖啊?”
李海波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侯勇:“怎么着,杀个人还杀上瘾啦?想改行当杀手?”
侯勇无奈地摊开双手:“咱又没别的手艺,除了干这个,还能干啥呢!”
李海波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说道:“你还别说,还真有这么个事儿!
我前儿个听人说,现在有杀汉奸的悬赏。
不过这赏钱嘛,不算高,杀一个也就一百五十块大洋。”
熊奎一听,眼睛顿时放光,把烟一掐:“一百五十块大洋不少了啊!
波哥,你想啊,如今这世道,大洋那可金贵着呢!
这既能赚钱,又能杀汉奸给咱抗战出份力,多好的事儿啊!
波哥,咱干吧!”
李海波嘴角微微上扬,点头道:“行,我再去打听打听具体情况。
到时候兄弟们一起上,一起杀汉奸、赚大钱!”
……
中午时分,几人在分局食堂吃完饭后,悠悠然地往分局外走去。
刚走出没多远,杨春突然停下脚步,对李海波说道:“波哥,我有点事儿,得先走一步了。”
李海波嘴角一扬,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说道:“哟!
板鸭,你最近可老是往外跑啊,该不会是又傍上哪个富婆了吧?”说完,还不怀好意地挤了挤眼睛。
杨春一听,顿时急了,连忙摆手解释道:“我哪有!你可别瞎说!
我最近是在忙着做轮椅呢,早前答应了孤儿院的两个孩子,要给他们做轮椅。”
李海波微微一愣,“你还会做轮椅?这可不是个简单的活儿啊。”
杨春干笑两声,挠了挠头说:“呵呵,一开始我也觉得挺简单的,想着轮椅嘛,不就一张椅子加上几个轮子的事儿。”
“结果呢?”
杨春苦着脸说:“结果我在那捣鼓了好几天,愣是没做成。唉,这事儿比我想象的难多了。”
一旁的侯勇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这下傻眼了吧!
就你还想着自己做轮椅,这可是手艺活儿。”
李海波收起笑容,认真地说:“那怎么办?你都答应人家孩子了,总不能让孩子们失望吧?
他们本来就可怜,这盼头要是落空了,得多难过。”
杨春连忙摇手,“那不能够!我哪能让孩子们失望呢。
这不,我们弄堂前段时间来了个小木匠,手艺还不错。我就出钱请他帮忙做了两辆。”
侯勇一听,好奇地问:“你说的是不是那个从大西北来的曹木匠啊?”
“是啊!就是他。不得不说,这曹木匠手艺确实不错,我把要求跟他一说,人家一天就给做好了。
那轮椅做得可漂亮了,不仅外观好看,而且用起来又方便又实用,孩子们可喜欢了。
不过啊,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千万不要说漏嘴了。
我可是跟孩子们说这轮椅是我亲手做的,你们要是把这事儿抖出去,可就破坏我在孩子们心目中的高大形象了。”
侯勇拍了拍杨春的肩膀,笑着说:“那不能够!咱兄弟几个这点默契还是有的,放心吧!”
熊奎笑得前仰后合,指着杨春打趣道:“哈哈哈!笑死我了!还高大形象!
我看你啊,是怕破坏你小情人心目中的高大形象吧!”
侯勇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睛放光,迫不及待地追问:“哦!?什么小情人?快说来听听!”
杨春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又急又恼地骂道:“你个死碎嘴熊瞎子!你别在这儿瞎编排我!哪有什么小情人!”
李海波也跟着凑趣,笑嘻嘻地说道:“快说快说!
板鸭哥,你以前不一直都找富婆的吗?
什么时候改口味啦?难道真像熊奎说的,有情况?”
最好打听八卦的熊奎得意地扬了扬头,像是掌握了什么天大秘密一般,神秘兮兮地说:“不知道了吧?我们板鸭哥啊,和孤儿院的老师好上了!”
李海波微微一怔,“孤儿院的老师?江老师啊?”
熊奎连忙摆手,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压低声音说道:“不是!是江老师的同学,从金陵来的一个寡妇!”
李海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洞悉一切的表情:“寡妇啊!以我对板鸭哥的了解,那寡妇一定很有钱!”
熊奎立马伸出大拇指,满脸佩服地说:“对头,还是波哥了解板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