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特助被丢在了路边,低调的劳斯莱斯呼啸而去。
只留下他的吩咐:
“封锁整条高速路。”
“所有的拦截灯和警示灯全部打开。”
“警示后车,暂缓上路。”
这些事情已经够林特助焦头烂额的了!
他根本没心情看顾宴沉的脸色。
只知道那辆一向温沉守法,在国内只开80迈的劳斯莱斯,第一次向世界展示了它的速度和性能。
林特助看着那微微震颤的后备箱,他知道,劳斯莱斯的速度也飚到了300.
劳斯莱斯本行是造飞机的,发动机性能一流。
速度表盘上只到280,但实际的最高速,谁也不知道。
林特助曾一度喟叹,这辆车跟着顾宴沉,这辈子可能只会开80到120.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今晚就看到了这辆车跑到380的速度!
高速公路上。
重机的轰鸣声霸占了所有的理智。
肾上腺素飙升,周围的一切变得光怪陆离。
姜胭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顾嘉礼会这么喜欢苏度。
真的很爽。
全世界变得虚假,他仿佛可以一脚油门开到月亮上去。
姜胭闭上了眼睛,紧紧搂着他的劲腰,寒夜的风冷得刺骨。
他的衣服又披在了她身上。
他现在只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
欧洲的春天气温不高,温差极大,姜胭在他耳边大喊,
“慢点!别浪了!”
“什么?”
风声把她的声音和话语全都搅碎,顾嘉礼什么都听不到。
只觉得兴奋至极……
整条高速公路的黄灯和红灯全都打开了,示意危险,请降速。
头上的无人机追着他的重机,“危险,请减速。”
原本跟在他身后的机车们也纷纷停了下来。
姜胭再度劝他,“慢点吧,顾嘉礼,真的很危险!”
“别怕。”他缓缓松开了油门,速度从400降到了300……
可还是超出人类承受能力的快啊!
顾嘉礼打算保持迅速抵达终点,可后视镜里,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比他还快地追了过来。
车牌尾号888,是顾宴沉的车。
很快就要追上来了。
他突然不想停了。
他心底有些慌,好像冥冥之中就是知道,这辆车会把紧紧搂着他的小姑娘带走……
可是凭什么!
是他先认识的,是他先动心的,是他默默守护了这么多年,是他甚至愿意退出!
是顾宴沉拒绝的!
是他不回应的!
顾嘉礼的脚再度踩上了油门。
速度快得吓人!
与那辆低调的劳斯莱斯并驾齐驱,不!
他要争个先!
他要超过这辆劳斯莱斯!
速度再度拔升,整个重机都开始抖动了起来。
姜胭的长发在夜空中疯狂飞舞,像是无数只蝴蝶。
美丽却又易碎。
劳斯劳斯的车速也在增加。
一辆重机,一辆豪车,就这样无声的对峙着。
只有发动机的声音震耳欲聋!
姜胭听到了身后的声音,回头看去。
长发的缝隙中,她清楚的看到了坐在驾驶位上的顾宴沉。
他深邃的眼眸如同化不开的浓墨。
单手握着方向盘,嘴角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看到她转过头,他唇语对她说:【别怕。】
“滴滴滴……”
是顾嘉礼的重机油箱在报警。
重机终于缓缓慢了下来。
劳斯莱斯护着那辆重机缓缓靠边,终于停了下来。
顾宴沉松开了方向盘,靠在座椅上足足三秒钟。
手掌心全是冷汗。
确定心跳平静了下来,他才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姜胭被他从重机上抱下来。
顾宴沉声音严厉,“开着重机上高速,你脑子怎么想的?”
“无人机和警示牌都提醒你注意安全,一个字都看不到么?”
“顾嘉礼,你知不知道,万一有个好歹,你就把她摔死了!”
顾嘉礼厌倦了他高高在上的教导,“我怎么可能伤到她,我心里有数,”
他现在莫名其妙的就是想和顾宴沉比,
“我开不到你的速度,不代表我不行!是车不行!”
“你——”
姜胭在旁边,“别吵了……”她现在坚定地站在顾嘉礼这边,
“嘉礼技术很好,”
“我没事,我一点都不怕,再开快一点,我也不怕……yue——”
她再也忍不下去了,弯着腰疯狂吐了起来。
十几万的牛排,排队八小时的甜品……
hi,又见面了……
“我没事,yue——”
姜胭还在嘴硬,“是晚饭不干净,yue——”
当着两个人的面,活生生吐了个翻江倒海!
双腿本来就被吓软了,强撑着,现在又吐得昏天黑地,脚下一软——
被顾宴沉抱在了怀里。
他揽着她的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全吐出来也会好受一些。”
“yue——”
姜胭口中只剩下酸苦,怕是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顾宴沉拿出手帕,小心地擦除她嘴角的污渍,从车里拿了保温水,喂了她一口温水。
顾嘉礼站在原地,半点都插不上手的样子。
姜胭被顾宴沉抱在怀里,确定她吐无可吐了,他把她打横抱起,准备放进车后座。
“二哥,”顾嘉礼第一次站在了他面前,
“把她还给我。”
顾宴沉的手瞬间缩紧,抱着她的手臂青筋微凸,半点没有想要交出去的样子。
“二哥,你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资格抱她?”顾嘉礼说,
“她追了您三年,表白示爱,自杀逼婚,无所不用其极,你有一万个机会点头答应,是你放弃了,”
“是你放弃了姜胭!”
“姜胭为什么逃婚?为什么放逐自己去非洲?还不都是为了躲你!”
“你有什么资格再出现在她面前!”
“二哥,你早干什么去了?”顾嘉礼说话本来就直,
“现在后悔了是么?没有姜胭舔着追你不自在了是么?你看不出来她已经放下了吗!”
他毫不退让,伸出双手,“我才是他最好的朋友,是她的竹马,”他一字一顿地说,
“把姜胭还给我。”
顾宴沉的手紧握成拳。
嘉礼骂得都对,他是后悔了。
所以他现在更不可能把姜胭交给任何人。
哪怕是自己的亲弟弟。
他没有说话,可气势却充满压迫感。
针锋相对,在这场战争里,没有人愿意让。
“嗯……”近乎昏迷的姜胭发出一声难受的呓语。
她还清醒着,她知道顾宴沉在抱着她。
她还记得,一个小时前,她刚给他选了个完美的未婚妻……
姜胭的心像是被一根针深深刺了进去,绵长的痛苦随着心跳不断放大……
“嘉礼……”她躺在他的怀里,拽住了顾嘉礼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