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是一种能力,是一种感觉,现在在所有人的眼里,姜胭简直又美又飒!
祝筠抱着孩子站在人群最后面,笑着笑着,就哭了。
姜胭的人生走向了另一条岔路,好广阔,好让人羡慕,好让人嫉妒!
周冰然是咬着牙爬到姜胭的脚边的,她嘴角和脖子上全是血,
“姜胭,对不起,刚才羞辱你,是我不对,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她哽咽着,泪水把脸上的血和泥全都冲刷了下来,
“我不该针对你,瞧不起你,射击有用,射击有大用!呜呜呜,我也要学射击!”
周夫人也被深深震撼着。
那样的准头,那样的力度,那样的决断力,晚一秒,手抖一寸,都不能这样力挽狂澜!
周夫人现在都想抽自己两巴掌。
她刚才怎么就顺嘴能说出来,让姜胭回家生孩子这种事情来?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周夫人终于明白了,她现在不过是燕雀。
作为一个豪门深院里的妇道人家,忙着护肤,化妆,买名包,追杀小三,她已经失去了自我……
警察和医生很快赶了过来,镇定剂发挥效果,周文野停止了狂暴,却没有昏睡过去。
警察给他穿上了限制动作的衣服,把他带上警车。
他从远处走来,路过姜胭。
比北极星还要明亮的眼眸,瞳孔竟然是碧绿色的。
好像他妈妈是个法国小明星。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姜胭,有些过度灼热。
顾宴沉把她拽到了自己身后,
“周公子,只是麻醉剂,姜胭也是想救你,如果你不懂知恩图报……”
当着警察的面,他没有多说什么。
可森凉的语气,却带着属于上位者的浓烈的压迫感和威胁。
周文野恢复了人性,“我只是,想,谢她……”
他很少说话,这几个字说得像是刚刚咿呀学语的孩子。
说完,警察便把他带走了。
姜胭长舒了一口气。
给他射击麻醉针异常坚定,可看到周文野那双碧绿的眼眸,她却有了几分慌张……
*
非洲爆发了政治动乱,射击队可以继续在北城休整两天。
非洲动乱的地方离布琼布拉很近。
据说是中东的某个反叛军首领病了,到处找大夫看病。
两耳不闻窗外事,姜胭该训练训练,该比赛比赛。
顾宴沉却突如其来地忙了起来。
甚至回家和老顾总吵了好几次架。
顾宴沉坚决让射击队留在北城,老顾总却坚持回非洲。
这天,顾宴沉刚从繁重的工作中抽出手来,刚要回家继续吵架,顾嘉礼却站在了他面前,
“哥,咱们好久没有切磋过了,”
他丢给他一套击剑服,手上拿着一把长剑,脸色晦暗不明,
“陪我练练?”
顾宴沉默了片刻,戴上了面罩。
顾氏集团68层的室内运动馆。
大部分员工已经下班了,却出现了两道白色的身影。
同样的高大挺拔,看不出容貌。
可一个矜贵温沉,一个潇洒嚣张,却还是能轻易分辨出两个兄弟。
他们的动作都很专业,细细的长剑划过空气,两个人有来有往。
顾宴沉从小学就开始学击剑,半专业的水平。
顾嘉礼从小就喜欢跟在他身后,击剑启蒙来自他,以前是他的小陪练。
面罩不仅遮住了脸,仿佛也遮住了兄弟之间的关系。
顾嘉礼异常猛烈地进攻着!
剑锋划过空气,他势如破竹。
顾宴沉却像是个一片深沉无波的海,轻而易举地化解他的所有攻势。
不露锋芒,不占下风,仿佛在给他喂招。
顾嘉礼久攻不下,越打越气!
一个擦肩,剑锋划出一道火光,顾嘉礼隔着面罩问他,
“二哥,姜胭下药的那个晚上,你们做了么?”
他的话太过直白,近乎粗鲁!
顾宴沉的剑锋挑开他的长剑,默了片刻,微微点头。
顾嘉礼的心底一片气血翻涌!
击剑不能急,急了就容易乱,竞技体育到了最后,也是在比心理。
他轻声提点,“嘉礼,稳一点。”
“我怎么稳!”顾嘉礼的重剑不要命似的砍了过来,整个运动场“咔咔咔”全是重剑撞击的声音!
“你明知道她有凝血障碍,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顾宴沉依旧宽厚温润地给他喂招,
“那晚的确是我的错,但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所幸她没有怀孕,不然我真的……”
“你确定她没有?”
“嗯,一个月后,她月经就来了,我特地关注过。”
顾嘉礼回想起医生给他的那张化验单。
到底谁错了……
姜胭到底有没有怀孕?
顾嘉礼还得想办法再查一遍。
不过话既然彻底说开了,顾嘉礼便再也没有任何纠结,
“哥,你放手吧,把她让给我,我会让她拥有幸福。”
“嚓”的一声,顾嘉礼的长剑落在了他的胸口。
得了一分。
顾宴沉顿了顿,“我们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不,”顾嘉礼步步紧逼,
“你可以继续拒绝他,反正你都已经拒绝了三年,你可以再拒绝一次,永远离开她,不再见她,”
他的长剑毫不留情地落下来,
“二哥,成全你弟弟,不好么?”
“从小到大的任何事情,你都让着我!”
“你把姜胭也让给我好么!”
他的声音霸道又带着几分祈求。
一时间,整个运动馆里只有重剑碰撞的声音。
半晌,
顾宴沉终于开口,“对不起,我放不开。”
“嘉礼,以前……”他选择对他明说,
“我以前拒绝她,是因为我认为你喜欢她,我愿意看到你们幸福快乐地在一起。”
顾嘉礼的长剑抵在他的腰间,把他推到了墙壁上,眼底通红,
“那现在也一样,你依旧可以拒绝她,可以看着我们开心快乐地在一起!”
顾宴沉近乎自嘲地轻笑了一声,
“嘉礼,感情是可控的么?”
“你的不可控,她的不可控,我的……”他声音酸涩,
“也不可控。”
顾宴沉的长剑挑开他的剑,
“嘉礼,我你是弟弟,爸爸妈妈没时间,是我教你长大,是我给你撑腰,我想你幸福,希望你快乐,所以……”
他声音苦涩,
“所以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可以站在阴影里,品尝心底的酸涩。”
……自虐一般地看着她笑颜如花……
“如果你是其他人……”
他终于出招,“我会用尽一切手段,让你消失!”
“咣当!”一声!
顾嘉礼的长剑被他打落在地。
拼技术,拼体力,顾嘉礼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差他一截……
他还是输了……
他懊恼地跌坐在地上,踉跄一步,脚下“咔嚓”一声……
“怎么?脚扭了?”
顾宴沉摘下头盔,走到了顾嘉礼面前。
“才没有!我才没有那么脆!”顾嘉礼一把把他推开,
“老子自己能走!”
还没有来得及叫医生,两个人却同时听到了一个清澈的声音,
“你一个当哥哥的,为什么要欺负他!”
姜胭小跑着冲了过来,站在嘉礼面前,怒气冲冲地和他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