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顾宴沉说,
“放弃你不切实际的想法。”
姜胭狠狠咬着后槽牙,“继续冷战吧!我自己拍!”
姜胭换了件衣服就去了保利拍卖会。
她又不是没钱!
她有工资有奖金,顾家给的彩礼,妈妈原封不动地给了她,当然——
也不多……
他们这种家庭,不能要太多。
但几百万姜胭还是能有的,万一能捡个漏呢……
她喜欢的那串红宝石一亮相,整个拍卖会现场瞬间轰动。
真漂亮,比图片上的还好看!
姜胭越来越确认自己的眼光,但对这次的拍卖会,也越来越力不从心。
身边好多人都开始竞价了。
起拍价就上百万,姜胭跟着叫了两轮价,价格很快就飙升到她根本不能接受的800万。
她病恹恹地靠在椅子上,停止了举牌。
身边一个男人笑着问她,“超过预算了?”
姜胭好像在圈子里的聚会中见过他,是霍家的二公子,霍夜阑。
他们之间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不过看着身边温文儒雅的男人,姜胭还是礼貌地说,
“是啊,太激烈了一些。”
她说话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地咬一下唇珠,小姑娘脸色润红,白白净净的,湿漉漉的大眼睛璀璨明亮。
让人不由自主地晃了眼。
霍夜阑举牌,压过了其他人,价格被抬到了1000万,
“我倒是觉得那串红宝石,很配你。”
姜胭愣住了,这个语气这么怪?在撩她?
她有点想撩开自己的肚子给他看看!
“霍总,您的意思是?”
霍夜阑笑着说,“我的想法不太单纯,这串宝石送您,您陪我吃顿饭就好。”
姜胭连忙拒绝。
霍夜阑却温柔儒雅地连连举牌。
一直把价格抬到了一千二百万。
敢举牌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姜胭绝对不能接受他人这样贵重的礼物,她急着解释,
“霍总,我已经——”
“姜小姐,我既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你结婚的事情,北城圈子里无人不知……”
霍夜阑笑着说,
“只是堂堂顾总新婚燕尔不过一个月,就让妻子连一千万的珠宝都带不起……”
他说,“他太欺负你了……”
姜胭刚要解释两句,他抬手,一千四百万,拍卖师兴奋地喊,
“一千四百万一次!”
“一千四百万两次!”
“一千四百万——”
“两千万。”林特助冲进拍卖场,气喘吁吁地举牌。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被这个价格所吸引。
林特助举牌在前,顾宴沉穿着深蓝色的羊毛大衣在后。
男人刚进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目不斜视,阔步走到姜胭身边,站在霍夜阑面前,
“我的错,我太太手上的钻戒还不够亮,才让人误会了。”
姜胭手上的那颗蓝月出了名的又大又亮,谁看不见?
“既然霸占了名花,那为什么还让她一个人来这里,面对喜欢的东西,也只能捉襟见肘地放弃呢?”
霍夜阑倒是也不杵他的气势,
“顾总在用自己的商业手段,调教自己的太太?”
顾宴沉无奈地摇了摇头,“霍总误会了,”
他说,“明明是我太太,在用自己训狗的手段,对我进行服从性测试。”
姜胭冷着脸,“你同意么?”
顾宴沉,“不同意。”
拍卖行经理包好了红宝石项链,恭敬地递过来。
顾宴沉拿着盒子,“你要么?”
姜胭轻嗤一声,“不吃嗟来之食。”
原本夹在中间的霍夜阑,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
两个人明明脸色都很臭,很冷,可站在一起的磁场却有很大的排他性。
他根本插不进去。
顾宴沉拉着姜胭的手,“这条红宝石品相一般,所有我并不打算亲自过来的,改天带你去黑珍珠号游轮上拍真正的收藏级别的,好么?”
姜胭冷哼一声,“我自己去。”
顾宴沉把大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成,您自己去,这么晚了,总要回家了。”
姜胭甩开他的手,却把大衣裹好了。
刚要离开,经理带着账单跑了过来,恭敬的说,
“顾总,这次是签单还是现付?”
顾宴沉递上一张卡。
刷完,经理拿着票,“您在这里签字就好。”
顾宴沉没伸手,指了指姜胭,
“我家太太管账,她签。”
姜胭微愣。
“结婚后,我的资产都存入了夫妻账户,顾太太,花费金额上千万了,需要账户第一归属人签字。”
姜胭签上了自己的名,经理果然笑着说,“多谢顾太太赏光。”
卡里被划走了两千万啊!
这串明明品相不好,明明一千多万就可以拿下里的,是他!
是顾宴沉非要一口气压到死!
让她白白多花了多么多钱!
姜胭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把这些钱挣回来,你就休想回家!”
姜胭气呼呼地往车上走。
顾宴沉在原地顿了两秒。
阔步跟上。
姜胭推开他,“滚!说了不挣到钱就不许回来,冷战升级了!要变热战了,我的枪呢!!!”
顾宴沉风轻云淡地坐上了豪车后座,声音很淡,
“我挣到了。”
周围所有人!
妈的,最烦装逼的人!
回了家,姜胭收到了两条红宝石项链。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十倍差价,两亿拍下来的红宝石,就是不一样……
姜胭果断地把两条都收了。
一条好,一条一般。
她舍不得把好的给姐姐。
毕竟根本不可能找到第二条
她也不能把一般的给姐姐。
干脆——
一颗好珠子,一颗一般的,交替串起来。
她一串,姐姐一串。
顾宴沉看着她认真的身影,“傻子才这样串,贬值了。”
“这样才独一无二啊,是我们姐妹的专属。”
姜胭不管他这种商人眼光,自顾自的串着。
不过没多久她就累了。
眼皮子打架,趴在桌子上呼呼睡了起来。
梦里,有人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你这个状态去上学,还不得被老师天天罚站?”
身子一轻。
像是坠入了云端,又陷入了温暖的怀抱里。
姜胭撑着眼皮,艰难睁开。
高大挺拔的男人坐在书桌旁,灯光很暗,珠子孔很细很小。
他对着萤火一般的灯,认真地把散落一地的珠子重新串了起来。
姜胭太累了。
突然就不想冷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