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之际，向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此事我没有与向家商量，意味着我已经下了决定。
其实我也想通过这件事，告诉他我并不是向家的附属。
我就是我，我陈城只会属于我自己，为了追求向素琴，可以接受向沧海给我设置的条件，至于其他事，向家没有资格过问。
现在是，将来也是！
有些界限要早一些划定，以免将来闹的不愉快。
“走了！”
陈方雨跟我打了个招呼，他就跟打酱油一样，我们本就在狗山有过交集，并不担心其他人怀疑。
但眼神交错之间，只有我们懂得其中的意味。
当天夜里，我与徐冉来到狗山。
要取信一个，对人族失去信任的老狗，还是要费些心思，它能不能活取决于用什么买它的命。
“你还敢来？”
根本不需要我呼叫，它的本体就出来了。
“为何不敢？你以为自己还能活过明天？”
有徐冉在，我丝毫不惧。
“咦，上次就是你，你身上的味道不一样。”
它的那硕大的狗头看向徐冉，果然是狗，鼻子真灵。
“看在他的份上，我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答应他的条件，我会给你一条生路，去到我的世界。”
徐冉言语冰冷，这才是这副躯壳原本的模样。
她们两个相互凝视，时间在这一刻如同静止，老狗明显有些犹豫，它的前爪不自主的动了。
“我信不过你们，哪怕你真的来自别的地方。”
“我不需要你信！你只要做选择就行了。”
针锋相对，徐冉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意思很明显，你信又如何，不信又能如何？今天天明之后，就会宣告它的死期。
我知道，信任才是最大的症结。
这件事我本没打算依赖她，现在还没到彻底闹僵的时候，便伸手止住了她，既然是谈判，自然就是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
“对方会来多少人？”
“两位神念高手，其他不算。”
我没搞懂这老狗的脑回路，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不怕告诉你们，如果只有这些人，我白牙还不惧！”
它的意思很明显，明天幽谷的围剿，它自己就能扛过去，它还有时间可以慢慢跟我消耗。
“老夫几百年修行，你以为真的只是在打瞌睡？如果要跟我做交易，你们的筹码只有一个。”
这老狗丝毫没露怯，眼看徐冉就要发飙，我可是知道她的脾气，赶紧拉住了她。
它的话有明显漏洞，两个神念高手杀不死它，那么五个十个呢，只要它敢还击，只要人族继续死人，总会有人来收拾它。
可问题就在于，只要它不死，就会无止境的纠缠我，我当然不希望过这种生活，整天提心吊胆。
我的筹码已经足够重，那就是去往异世界的通道，这也是徐冉为何可以这么强硬的底气之一，我希望能彻底了结这件事。
这条老狗看得很透，他也不希望离开前付出太多代价，毕竟只要争斗开始，就会有意外产生。
“今天我敢来，这本身就是代表我的诚意，明天我需要你尽全力击杀幽谷掌教，至于其他人你随意，然后原来的条件不变，护道一年，如遇紧急情况你可提前离开。”
既然说到这份上，那还不如开诚布公，我开出了我的条件。
至于它的财产，反正到时候也带不走，晚一点提也不迟，这点谈判技巧我还是有，要先降低诉求，才更容易达成一致。
“小家伙，说实话我还真的挺佩服你，既有机缘也有胆识，竟然能猜到他们背后的谋划，还是那句话，我信不过你们人族，除非，你现在跟我签订契约。”
白牙终于说出了它的要求，但我没有想到是这个。
上一次它假装答应我的要求，结果却选择背叛了我，想要强抢我的洞虚宝镜，没想到这次是由它主动提出来，真是世事无常。
既然可以这样，我好奇它上次为什么不主动提出来。
“可以。”
我刚以神识咨询徐冉的意见，她直接就开口答应。
“只要肯付出代价，依然可以在它离开时杀死它。”
这就是徐冉的解释，她同样从没想过放过这条老狗，至于是什么代价她没有解释。
“我说的是灵魂契约，并不是普通的灵兽契约，契约内容就一条，双方不可相互杀戮，只可以由我主动解除，否则将会灵魂反噬。”
白牙两只狗眼，圆溜溜的瞪着我们，它在查探我们的反应，是否真的想放过它。
“可以！”
依旧是徐冉，我心中其实多少有些不甘，这老狗太可恨。
“闭嘴！”
我正要开口问，徐冉直接冲我发飙，不知道这无名之火哪里来的，还好我习惯了。
或许是她原来的谋划，被这老狗给破解了。
其实到了今天这一步，我也已经想通了，再如何算计过人，也总会有吃瘪的一天，徐冉很有谋略，这老狗也不是吃素的。
在徐冉的监督下，我们各种取出了一滴鲜血，在白牙的咒语下，两滴血化作一团青烟飘走，而我的心神之中，出现了一个黑狗印记，这应该就是白牙的灵魂印记。
自此开始，他可以随我自由行走，而我与白牙都将彻底放下恩怨。
“姑娘，老白我活了几百年，也算有些见识，何况我们现在也算是一个阵营，有句话想劝你一劝，我感觉到你的身体里潜伏了一个强大的妖灵，至于是什么我无法确定，只能提醒你要注意。”
白牙转变得也挺快，这才完成灵魂契约，立马开始讨好徐冉，只是也不是这么讨好的吧？
任谁听到这类话，都不会有好脾气，这话说一半还不如不说，何况这个对象还是徐冉，只是这一次，徐冉出奇的没有说话。
“做好准备吧！”
徐冉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独自找了个地方打起坐来来，我的心中反倒更加不安。
以我对她的了解，如果不是她自己主动说，任我怎么追问，她都不会告诉我真话。
可是我看她哪里哪里都正常，实在看不出有任何妖灵附身的现象，我追问白牙，它再次强调没有说谎，他从徐冉身上接收到了一种同为妖族的感应。
听完我都觉得闹心，徐冉却跟个没事人一样。
索性我也不想了，感应这种事太没准了，我便与白牙预演起白天的这场戏来，大意就是我先佯装落败，白牙再出手收拾他们。
最后他还得防着我被人阴死，明天来的高手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