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牙，还行不行？”
它现在是我最大的依仗，我必须确认它的状况。
“哈哈！有区别吗？难道不行就束手就擒，老狗我只要还有一口气，死之前也要咬下他一块肉，嘿嘿！”
白牙剧烈喘息道。
它此刻看起来更加凄惨，就在风世贤脱困之前，在它的脸上又留下了新伤，一条带血的裂口，从左至右斜跨整个狗脸，配合它战意盎然的笑容，如同杀神降临。
我知道！
此刻它如此的拼命，并不是单纯的为了我，这就是它修行的态度。
至死不妥协！
“白玉堂？不好意思啊！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白玉堂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被玄甲锥击中的尾部，伤口再度裂开，感觉它的鱼尾巴随时会掉下来。
对于白玉堂，我是有些愧疚的，它的命确实比白牙苦多了。
“去尼玛的不好意思！老子不领情，继续给我干他啊！等死吗？”
白玉堂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一双鱼眼死死盯着风世贤。
对，它这是记仇。。。
“哈哈好！那就各安听命，干死他！”
我放声大笑，今天是真正的绝境，没有徐冉，没有任何保命之物。
同样，我也不知道，白牙和白玉堂到底还能坚持多久，但我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绝不会安然赴死！
“竖子，简直不知死活！好好的人族道法不修，跟两个妖兽搅在一起，今天老道就替天行道成全你们。”
风世贤发出冷笑，但面色太过僵硬如同寒冰，也不知是不是整过容。
只见玄甲锥连锥带线冲天而立，周身氤氲之气不断升起，不用想，也知道他正在酝酿什么秘法。
我与白牙都有不好的预感。
“继续用那招！”
白牙没有选择等待，全身黑毛竖起直直冲向了风世贤，哪怕他修为再高，也不敢与白牙硬碰硬。
争斗再起，白玉堂同时发难。
“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何为玄甲山。”
风世贤不屑道。
以他为中心，四周出现一圈如钢铁般的围栏，将风世贤护在中心，玄甲如山，这是借助外物提升修士防护能力。
“嘣嘣嘣！”
白牙并没有放弃，一直在疯狂撞击那圈玄甲防护，但一时也不见效果。
我调整好气息，再次聚集全身神识，又是十张火鸟符放出，哪怕不能伤到他，也要让他分心应付。
眼看一群火鸟长鸣而去，升腾的火焰附着在那层玄甲上面，我还就不信他在里面能有多好受，要老子的命他也要付出代价，我要烤熟他。
这边白牙已经陷入疯狂，不顾滚烫的玄甲依旧猛冲，一股肉香味弥漫。
“呠呠！咳咳！！”
玄甲解体，风世贤狼狈而出。
我与白牙以二敌一，趁他防守之际，给了他一个教训。
“可恨，还差半步就完成了，哪怕如此也不是你们能抵挡的！”
风世贤手握玄甲锥单手朝天，如天神附体一般悬浮在了半空，寒冰之气自他体内散出，火鸟符的火焰直接熄灭，连周边的空气感觉都要凝结。
以玄甲锥为基，迅速凝结出一把十几米长的玄冰剑。
我感觉到白牙的灵魂在颤抖，这是来自术法的威压，而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只是因为境界反倒没那么明显。
“次术不可敌！没想到几百年的夙愿，会在此刻梦碎，罢了罢了！”
白牙面有戚戚然。
也不知道这话是对我讲的，还是他最后的遗言。
“我槽！完了完了。”
白玉堂再次化作一脸哭相，连手上术法都慢了几分。
所有人的目光齐聚，都被这屹立半空的玄冰巨剑震撼到，白牙猛然抬头，一棵巨大的妖丹正疯狂旋转。
不可敌？不可敌就不敌了吗？
白牙肯定不这么认为！我同样不这么认为，我也要咬下他的一块肉。
白牙的气息已经快到顶点，我也准备倾尽所有神识，凝聚成最后一次笔矛术，反正今日已无活路，不如放手一击。
而风世贤根本不惧，任我蓄力秘术。
“哈哈，不自量力且孤陋寡闻！玄甲山的玄冰神剑，神念之上可自保，神念修为皆蝼蚁，你连神念修为都不到，根本都不配死在它手下，哪怕这还不是它的完全体，哪怕只具备五成杀力，也不是是你能敌的，等你死后所有的秘密都是我的！”
风世贤仰天长笑。
原来他真的在惦记我的秘密，或许连那悬赏也是真的。
“跑吧！让那条老狗顶着，我们从水路走，还有一线机会！”
白玉堂言语中带着恳求，因为一旦我死了，它也活不了。
平心而论，我不是没想过。
但一条忍了几百年的狗，如今都不愿忍辱偷生，何况我还是个人，如果今日真的临阵脱逃，只怕死后将是一生的阴影，心魔丛生修为再难以突破。
“都住手！”
我的援兵来了，是妙玉裳和时易山，但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风世贤连头都没有偏一下，冰寒至极的玄冰巨剑已经发动，剑尖光芒闪过，带动周边空气凝结。
我看到它穿越了白牙的妖丹，接着穿越了它的身体，妖丹尽碎，白牙的身体同样碎成数块，心神中灵魂契约发出一声脆响，消散在了虚空中。
这代表，它是真的死了！
在狗山低调苟了几百年，但这一次死得堂堂正正义无反顾，连飞舞的狗头都好像带着笑容，或许它已经没有了挂念。
“战！战！战！”
我的怒吼，与笔矛术同出。
玄冰巨剑如同划过一张白纸，轻松消解了笔矛术的攻击，方向没有任何改变，朝着我的胸口袭来。
冷！真的很冷！
冷到身体感觉要凝固了，也好，也许这样就不痛了。
我闭上了眼睛，伸开了双臂。
就让这一切结束吧！
撞击，如同上次车祸一般，胸口受到重击，整个身体开始不受控制，跟随惯性快速往后飞去，意识开始消散。
好像，真的不太痛！
好像，还有点暖暖的感觉，或许是血液的温度吧。
之所以选择闭上眼睛，是不希望看到自己变成四分五裂的模样，就如同刚才的白牙一般，连头颅都飞了出去。
“陈城！陈城！”
我好像听两声呼喊，有一个男声，应该是谭青松的盟友时易山，还有一个是女人的声音，就是今天早上潜规则了我，还想强上我的妙玉裳，有些可惜了。
为什么我还可以听到声音？
没有答案！
我感觉自己应该落水了，有人在用神识和我说话，告诉我快跑！
他是谁？身体碎了还能接收神识？
同样没有答案。
仅存的意识开始消散，我再次进去了新的梦境，我看到了徐冉，花枝招展的在向我招手，我看到了素素，她手上牵着一个小女孩，如她一般天真美丽。
死亡，也是进入梦境吗？
一切皆休，这样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