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三兄弟一同来到了我们的身后,五人一齐鞠躬行礼。
深夜的山林,忽然来了一阵山风,风徐徐如在细语,这个声音低沉而驳杂,仿佛在述说着那段艰难的岁月。
这片土地的人,哪怕他们身上有再多的缺点与陋习,在家国仇恨这件事上,大多数人的观点都是一致的。
总有一天,老子要去到本子国,霍霍一下他们的后代。
火鸟符!
除了是我为数不多的攻击符篆,也是最好的毁尸灭迹手段。
“远生,感觉如何?”
我用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他身体的颤抖才稍稍止住,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也是我故意的安排。
总归会有这么一天,那不如就今天。
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很多,情绪还算是稳定,就是变得有点沉默了。
“叮当!”
他手上的匕首突然掉落,就是上次陈方雨留下的那把,一直被他收着。
而后,他有些恼怒的又捡了起来。
“不用在意,这些人都该死。”
青山三兄弟的老大玉林突然开口,然后叹了口气。
“我听父亲讲过那段岁月,有太多人死在这帮人手里。”
玉林道人继续沉声说道,这话明显是在安慰聂远生。
他好像回想起了什么,另外两兄弟也是满脸悲愤,脸上的表情也有了明显变化,有些记忆是共同的。
“走,今晚我请大家喝酒唱歌。”
人生就要快意恩仇,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当下的日子还是要过。
保县太小,我们开车去了青州。
我让陈宝顺订了最大的夜总会里最大的包厢,自然还有最好的姑娘。
这里不看颜值,不看年纪,各色莺莺燕燕不要你的钱,只看你口袋中的缘,缘够了什么情绪价值都保证给你拉满。
四十多岁的大叔,在她们眼里正值年轻,可以叫你一整晚的哥哥。
这里唯一不适应的人,只有聂远生这个后生仔,不过连人都杀了,再体验一下人生百态就更加合情合理,只是,我当然不会让他在这些姑娘身上失身。
还别说,她边上那个小姐姐还真就看上他了,一直缠着他。
我只好过去暗示了一番,不然只怕不收钱,她今晚也会把聂远生给办了,而我只跟她提了一个要求,要满足聂远生所有对女人的好奇,但不能突破底线。
至于后果不需要我跟她说,我已经跟她的妈妈桑交代了。
三兄弟长得不咋地,年纪也偏大,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吸引点,比如说起那段岁月往事的时候,连我也被吸引了。
这还是发生在玉林道人爷爷辈的事,那时候他们还没出生。
本子国部队开到了他们村子,先是强迫青壮劳动力去修建碉堡,并承诺事后放他们一条生路。
结果可想而知,整个村子的男人修建完碉堡后全死了。
玉林的爷爷还算是命大,机枪子弹扫过的时候,打掉一块头盖骨,但奇迹般的保住了命,这段事才被记录下来。
有两个女人听得特别认真,都差点忘记了自己风尘女的身份。
几番酒后高歌,耳鬓厮磨之际,我让陈宝顺带他们去了该去的地方,反正老子在这方面舍得花钱。
聂远生也是喝得醉醺醺,被那个年轻女孩带走。
整个包厢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还沉浸在莫名的幻想中,正醉眼惺忪的看着天花板,那个妈妈桑带了瓶酒,推门款款走了进来。
“这位公子虽然面生,但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人,胡月也算见过人来人往无数,唯独被公子的气质所吸引。”
她倒了一杯酒递了过来,人却只是坐在了离我半米远的位置。
我看了看她,接过酒一口饮尽。
“酒如人,还是国产酒有味道。”
我将酒杯还给了她,洋酒我不喜欢。
“公子稍等!”
这女人说完便出了门,很快又拿了一瓶茅台过来。
没有等我说话,直接打开又倒了两杯。
“风尘女子胡月,再敬公子。”
胡月一饮而尽,而后直看着我。
看得出来她是个有故事的女人,这份淡定与她的身份无关。
“我今天已经听了一晚上的故事,但我还想听你的故事。”
我看着这个自称叫胡月的女人说道。
三十多岁的模样,夜总会灯光下包裹着一份淡淡的释然,所谓气质风度的赞美我是不太信的,我笃定且好奇,这个女人找我有什么事。
她稍稍愣了一下,冲我笑了笑,便拉着我去向了另一个地方。
“这是我的房间,一个真正只属于我的地方。”
灯光幽暗,像极了风尘女子的内心,渴望阳光又不敢太过明亮。
她换了一身衣服,准确的讲又不算是衣服,上身不着片缕,仅仅只用了一层薄薄的纱裙,裹住了神秘位置。
很美,完全没有艳俗的视觉冲击。
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欲望,却解下了我所有的衣裳,手上好像涂了一层类似精油的东西,很暖很轻,正缓缓抚弄。
“公子真是生得伟岸,这世间女子见了它只怕都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伴随着它的变化,胡月看起来有些惊讶和羞涩,淡淡笑道。
如果今天她的这番付出,只是为了与我进行一场交换,我会很乐意,帮她完成一些力所能及的需求。
我的身心完全进入放松状态,双手恣意在她身上撩拨。
如此时刻氛围恰到好处,应该是男女之间最佳的一种状态,再往前进一步,反而会显得落了俗套。
我们,似乎都没有进一步的想法。
“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答应你。”
我率先开了口。
因为她正在让我体验极致的愉悦,我欣赏她的矜持,听到我的话后,我感觉到她的手停顿了一下。
“你带过来的那个孩子,他的背部是不是有一个圆形的胎记?”
胡月低眉问道。
我知道他说的是聂远生,心中越发好奇,于是睁开眼睛看向了她。
“是,你认识他?”
“可能,他是我的儿子。”
“你确定?”
“也是现在才确定,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情?竟然没想过和他相认?”
胡月并没有多少情绪波动,她的心神反而比之前更平缓。
“因为你看到了他还活着,而且我看起来对他还不错?”
我看着她,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
“是。我不希望她知道我的存在,现在我已经很满足了,你还想听我的故事吗?再不说我都快忘记了。”
她的眼神充满期盼,或者她从未遇到过一个,像我这样适合的倾诉对象。
我点了点头,她满眼感激。
故事讲了很久,她手上的动作也持续了很久,她很懂男人,总是会在悬崖边将我拉回来。
聂远生的父亲,是一个她怨恨不起来的男人,虽然对胡月有一些谎言和亏欠,但这个夜总会也是那个男人送给她的,并且承诺不再干扰她的生活。
她讲起了很多过往,大多数是开心的事情,只有极少是忧伤的。
那个男人现在去了京城,现在是个位高权重的高官,他知道聂远生的存在,但没有责备胡月,只是很坦诚的告诉她,他不会认这个儿子。
胡月就这样孤独的留在了青州,甚至连聂远生失踪,她都没有想过去寻求这个男人的帮助。
她就这么淡淡的说着,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发现,一滴清泪悄悄滴落。
我止住了她,将她轻轻抱住。
“真的不要继续吗?”
胡月有些忐忑的问道。
“够了!不要尝试去调查我的身份,那不是你能接触的世界。”
我起身站立,看着她帮我穿好衣服,这副身体其实很诱人
但,起码今天我没有了兴致。
“他,从未埋怨过自己的母亲,有任何过不去的坎都可以找我,在很多方面,我都要比聂远生的父亲更加强大。”
我最终没忍住回了头,告诉了她一个事实,并给了她一个承诺,在看向胡月一刻,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怜。
今晚收获很多,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