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运转青山纵，越过看台围栏跳到了下方广场，再刻意调整姿态，让下降过程看起来与王楚无异。
其他人也要跟上，被我挥手制止。
“你们看，我也能做到，是不是有点像天神下凡啊？哈哈！”
我嬉皮笑脸道。
现在，我的面前就站几百人，若要说一点不虚那肯定有点假，如果闻香教真要一拥而上，那我也没办法。
这就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博弈。
王楚以凡人的命来威胁我，但他还摸不准我是什么人。
万一他真要暴走，除非我立刻退走，否则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那还不如让想看看这个王楚的底线在哪里。
“教主神威，不仅能演化祥瑞，还能起死回生，岂止这点雕虫小技？”
我最前方一个信徒受不了我的挑衅，立刻开口道。
这话正中我的下怀，这普通教众之所以能被蛊惑，也正是因为他们心思单纯，立场不坚定，此刻他们坚定的信仰，反倒不能让王楚站出来说什么。
“是吗？既然你们教主如此厉害，那我今日就要跟他打个赌，只要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你敢吗？”
我虽是回应，眼睛却看向了王楚。
不管有没有这个教徒的话，这都是我接下来准备做的事。
凭借口舌根本无法撼动愚昧的信仰，如果让我如试试，这釜底抽薪之法就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我在他们口中，已经被认定是异端。
那如果我这个异端的能力，跟他们的教主不相上下，甚至更加的高明，那就有机会打破他们的认知。
王楚可拯救众生，我也可以啊！
只要我表现得比他更厉害，那我也可以让他们转过头来信仰我。
劝人放下信仰很难，但让他们产生怀疑相对更容易！
“闻香信徒们！不要被这异端的巧言令色所蛊惑，今日，本教主定要让世人知道闻香教义的深意，都让开！”
王楚一脸大义，径自走出了人群。
我当着他信徒的面，去质疑闻香教宣传的超能力，他只能选择接招，或者直接撕开面具动手。
“你想怎么比？”
王楚漠然道。
我与他相隔只有几米，这时候才看清他的面貌，年纪应该在五十上下，眼袋浮肿一看就是被女色掏空了身体。
但修士多有补救之法，也不会像凡人一样产生很多问题。
“听你的信徒说你能起死回生，不知可否展示一二？”
既然让我选，那我就先试试医道。
“好！来人，将李阿满带过来。”
王楚一脸自信。
随后，我便看到一个迟暮老者，被一个担架抬了过来，我只远远看一眼，便知道这老者活不了多久了。
而且，此刻他努力想要说话，却连说话都做不到。
“道友看看此人如何？”
王楚话音刚落，我便走上前去。
以神念查探的结果，此人应该是身患绝症矣，全身生机几近丧失殆尽，也就只剩下十天不到的阳寿。
要说王楚能救他，我绝不相信。
“命不久矣，十天之内必死无疑。”
我如实回答。
闻香教徒则一个个对我嗤之以鼻。
“全能的圣主，请救救我的爷爷，我愿意以身侍奉仙狐。”
一女子从人群里走出，虔诚的跪倒在了王楚的脚下，她的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人，估计是一家子。
此女也就二十出头，生得却是端庄，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仙狐？看来套路还不少。
王楚耷拉看了她一眼，眼神中不由闪过一丝异色，如同凡人自然看不清，但我是看得一清二楚。
此女还是个稚子，只怕还没来得及被王楚糟蹋。
“起来！仙狐岂是你说侍奉就能侍奉。”
王楚身后那名老者发声。
我的心里已经在开骂了，尼玛！还真是装得有模有样。
“信徒们！你们相信吗？”
王楚雄浑的声音传遍整个洞窟。
一双威严的眼睛环视四周，回以他的都是热烈近乎疯狂的眼神。
“闻香！闻香！闻香！”
闻香教突然齐齐挥起了手臂，同时喊起整齐划一的口号。
王楚收回目光，示意所有人安静。
“请圣香！”
王楚身后一老者朗声道。
“请圣香！请圣香！请圣香！”
以往我还真没见过这阵势，今日算是饱了个眼福。
除了羡慕这蛊惑人心之术，还有他们对人性的把控，只要意志不够坚定，是极容易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再加上修行者的神奇能力，一个凡人很难抗拒得了。
而此刻，他们只怕是要再次展示神迹。
看着几百人的狂热，我除了对人性再次失望，也在一直在关注那些七情之丝，它们正越过人群头顶，朝着王楚手中的金狐雕像汇聚。
其他人都没有察觉到，这王楚估计也没想到我能看到。
这还要得益于妙玉裳，我们除了寻找让彼此愉悦的方式，也会探讨一些道法，比如照心庵的七情术。
心神分为：意识、神识、七情。
主流修行以修炼神识为主，修炼七情者极少，修炼意识者则是绝对的异类，以意识为力量来源不断吞噬，最后者已经不能完全称之为是修行者了。
最终，吞噬意识者被认为是有悖人伦的魔道，在每个时代都会被修行界唾弃和征讨，逐渐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
绿萝所借用的躯壳，就是曾经吞噬一脉的修士。
在我看来，七情的诡异不在吞噬之下。
但它用边割韭菜又留根的做法，多少还能被修行界接受。
一阵思绪之后。
从另一个通道口，有一根被装裱得金光灿灿的香台，被几个壮士的信徒抬过来，其上有一根手腕粗细的香被立刻起来，所有其他人都匍匐在地。
我用神识探过，却是一头雾水。
这所谓的圣香，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东西，特别是它的材质。
“闻香教众，齐颂闻香经！”
王楚身后的老头继续主事。
几百信徒的脸上再露虔诚，低吟之语不断汇聚。
“燃香！”
不多时，那根巨香开始冒出了青烟。
尼玛？？？
刚才我的神念被这闻香经内容吸引，没注意到这香突然就燃了，最诡异的是没发现这香是怎么燃起来的。
正在这时，我看到谷松儿的异样。
“这什么玩意？”
我发出神念问道。
“生犀，燃之有异香，粘人神魂，可使人与鬼神通，香台下有机关，跟打火机的原理差不多。”
谷松儿快速回道。
她虽然疯，但见闻确实比我多，听得我只觉得一阵汗颜，本以为真是什么大不了的神通，没想到就是低端的把戏。
“真能打通幽冥之路？”
我继续问道。
如果闻香教真的可以，要救这命垂一线的老者，那就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