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立不起来,难道要一辈子靠你所谓的好朋友,出了学校,步入社会也要如此吗?”
“没有谁会一直像妈妈一样护着你,就算是你的好朋友也总有分道扬镳的一天。”
“你自己不学会反抗,你还指望谁?”
顾玉珩说的话并不算好听,可他的每一句都是为对方好,从对方的角度出发,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我知道,老师,这些我都知道,我知道我不应该指望老师,不应该指望任何人,更不应该因为这种小事攀扯老师。”
说着说着,夏云舒的眼眶里再次蓄满了眼泪,她强忍着不将这些眼泪掉下来,那委屈又坚强的模样让在场的人看向顾玉珩的目光中充满了指责的意味。
经历了这种事情,不去指责欺凌者,反而来怪受害者,哪有这样的道理?
当然这是出自于他们内心的嫉妒,所以他们愿意顺着夏云舒的话,顺势怜惜她,她到底有没有真的被欺凌过?这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至少在这里没有人欺凌过她。
他们愿意顺着她的话去怜惜她,本身就是因为他们想将顾玉珩拉下来,谁让他离清实在是太近了。
而且他的身份占据了太大的优势,这让他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嫉妒不已,都想替代他,替代他成为站在清身边的人。
如果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会做的比顾玉珩更好,能够讨得清的欢心,是他的福气。
“云舒是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坐在你身边吧,毕竟你这么可怜,身为被欺凌者,顾玉珩确实有点太过分了。”
清是真的因为觉得她可怜,相信了她和林西说的话,从而对顾玉珩产生了隔阂,这才坐到了她的身边吗?
不,不,不,清只是单纯的觉得在这场对局里,夏云舒说话挺熟悉的,特别是那调调,很像之前围在她身边的那群人,都喜欢说这样的话。
嗯…绿茶和白莲到底有什么区别,她很想问问夏云舒。
盯着顾玉珩受伤的目光,她走向夏云舒身旁,歪头看了她一眼,轻笑道,“夏云舒,绿茶和白莲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我很想知道,所以你告诉我吧。”
夏云舒一愣,随即笑了,“有什么区别?区别就是,白莲花,更强调“无辜”和“善良”,通过表现出自己是受害者来获得同情和保护。绿茶,更强调“天真”和“娇弱”,通过装嫩、撒娇来吸引关注和获得帮助。”
说这话的时候,夏云舒看向的人是顾玉珩和云深,一个白莲花,一个绿茶,两人绝了。
她在这里并没有任何贬义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他们两人的行为很像,主要还是背后的机制与目的。
“这样啊。”
清淡淡的应了一声,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就这样空气一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清的身上,夏云舒作为那个幸运儿成功的得到了和清同桌的机会,所以同时她也被别人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
事情已成定局,顾玉珩知道自己就算再说别的也没有用了,他只得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上课身上,不然他怕自己会做出他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
也就是俗称发疯。
……
“清清,你…当时为什么要…”
无人的角落里,顾玉珩眼底都是委屈,眼眶红红的,就像是一只被欺负狠了的小狗,强撑的不想露怯,可是又因为太过于在意自己的主人,怎么想都是难受的。
他和夏云舒在课堂上都已经明摆着对着干了,可是清清却偏心了夏云舒,选择了她而没有选择自己。
“没有为什么,只是想。”
她做事何时需要和别人解释了?阳光下,她的眸子是那样的冷,不,或许不能说是冷,只能说没有任何感情,是他自己看了觉得冷。
“可是清清明明知道我和她…两人之间你却选择了她…”
他站在昏暗的角落里,肩膀微微颤抖。泪水无声地从眼眶滑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滴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他紧紧咬着嘴唇,试图抑制住内心的委屈,可那眼泪却如同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他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以独自面对一切,哪怕是在面对清清的偏心,可这一刻,所有的伪装都被击碎,只剩下满心的酸涩和无奈。
“清清,我需要你的安慰,你哄哄我好不好,哄哄我…”
顾玉珩上前想要抱住清,清却往后退了一步,这一举动无疑是在顾玉珩本就破碎的心上又添了一道。
“我没有选任何人。”
这话清说的是真心话,在她眼里根本就犯不上是选了谁,她坐到夏云舒身边,本就是自己一时兴起,想要知道绿茶和白莲的区别?
可当真的知道了之后,那兴趣也就没有了,还有就是…清不着痕迹的朝顾玉珩的右后方看了一眼,那里被挡着,隐隐约约看不清,可她就是知道,夏云舒在那里。
不止夏云舒一个人,还有林西。
“呵,果然是白莲一个,倒也没有冤枉了他。”
夏云舒微微一笑,脸上带着赞许的表情,仿佛在夸赞对方,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屑,仿佛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人。
“哼,你倒是看得起他。”
接这话的是林西,她本就是张扬的性子,热烈似火,张扬而明媚,就像是一朵开放的轰轰烈烈的牡丹。
可真当她说起嘲讽的话时,那可比刀子还要利上三分,“不过是仗着清清的父亲给他的身份,现在居然还管起清清的事情来了,他以为他自己是谁呀?”
“看不清自己身份的人,可总要吃亏的。”
“今天也试探罢了,你觉得直接对他下手胜算有多少?”
“在这个副本里没想到有这么大的惊喜,所谓的女王,果真是让人心动。”
“在女王身边的忠犬,总是要想方设法除去的,不然新的忠犬怎么能上位呢?”
夏云舒没有回答,眸子暗了下来,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