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暖一定要送陈不语礼物以示感谢,她的东西很贵,陈不语不想要。
僵持不下,陈不语无奈道:“阿姨,你若是实在想送我东西,就送点便宜的吧。”
陈暖拿出她年初织的一条围巾,“不语,你若是不嫌弃,这条围巾送给你,不贵,我自己闲来无事织的,没人用过。”
陈不语眼前一亮,“不嫌弃不嫌弃,谢谢阿姨。”
坐在车上,陈不语把围巾绑在脖子上,心里甜滋滋的。
她也有妈妈织的围巾了。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陈不语戴着围巾,恭敬道:“陈小姐,您冷吗?需要我把空调关了吗?”
“我不冷,谢谢你啊。”
车子到达小区外面,陈不语道谢后离开。
推开门,她看到周寅之正在吃饭。
正是两三点,她很意外见到周寅之。
“周教授,你现在才吃饭。”
“嗯,上午加了班。”
他把这两天的工作集中处理,挤出时间陪她。
看到她怀里抱着围巾,周寅之疑惑道:“这么热的天,你买的围巾?”
“不是我买的,是别人送的。”说这话时,她双眸中洋溢着浓浓的幸福。
周寅之瞬间警觉,“谁送的?”
陈不语吞吞吐吐:“一个阿姨。”
“好端端的,她为什么送你围巾?她想给你说媒?”
“当然不是。”她真佩服周寅之的脑回路,避免周寅之瞎猜,她说:“是轻月的妈妈送我的,我和桃子在逛街······”
周寅之平展的眉毛在听到她追抢劫犯时拧成一个大疙瘩。
一股气说完,她有点口渴,舔了舔嘴唇。
周寅之把他喝了一半的茶递给她,陈不语没注意,咕咚咕咚喝完。
周寅之:“以后这么危险的事,你不许再做,东西丢了是小事,何况人家有钱,不差一个包。”
陈不语笑嘻嘻的,“陈暖阿姨也是这么说的,她很关心我,非要带我去医院检查,其实只是个小伤,现在都不怎么疼了,走路都不拐,一点都看不出来。”
周寅之捏捏她的脸,“傻乐,一个围巾给你高兴的。”
陈不语像抱着宝贝一样回了卧室,“你不懂,这可是陈暖阿姨亲自织的,和别的围巾都不一样。”
周寅之:难道她喜欢手织的围巾?
吃完饭,周寅之就出去了,再回来时,手里拎着包。
陈不语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没注意他干什么去了。
周寅之把袋子挡在身后,进了卧室。
整个下午,周寅之没再出来。
陈不语看了会电视,打开周寅之的跑步机,运动。
六点,周寅之从卧室里出来,陈不语正在厨房洗菜。
他走过去,“你出去吧。”
“为什么?”
“我一个人就行。”
“我说不行。”
周寅之很少见她“无理取闹”,莫名觉得可爱,他语气变得很软,“好,你说不行就不行。”
陈不语随口道:“周教授,看不出来,你还是妻管严。”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钻进她的耳朵,“嗯,爱老婆会发财,你看我现在多有钱。”
“有道理。”
陈不语专心洗菜,没注意到周寅之话中深意。
过了一会儿,陈不语的声音又响起:“周教授,今晚我做饭吧,你多休息会。”
“你会做什么?”
“······煮面。”
“实在不行,我去外面买点。”
“不用,我做。”
“你那么累,还是多休息会儿。”
虽然她关心他让他很高兴,但周寅之不明白,“我看起来很累?”
“你中午只炒了一道菜,平时都炒好多的。”
周寅之盯着她的侧脸。
那是因为她不在,没有必要做那么多菜。
见周寅之不愿意出去,陈不语又说:“这样吧,我给你帮忙,总行了吧?你可别累倒了,公司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等着你发工资呢。”
“好。”
周寅之从柜子里拿出蓝色围裙,递给她,“帮我。”
“哦。”
陈不语擦干手,认真给他系围巾。
周寅之看着他们两个人,她系着粉色兔子围裙,他系着蓝色大灰狼围裙,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愫侵入他周身细胞。
周寅之只知道,他更喜欢她了。
起锅烧油,油热冒着滋啦啦的声音。
周寅之把袖子挽到小臂处,单手熟练地颠锅。
陈不语忽然说:“周教授,你最不擅长什么?”
“问这个做什么?”
“我觉得你什么都会,你这种完美的人设只存在于电视剧中。”
再冷漠的男人,面对爱人的夸奖,都会开心。
周寅之也不例外,他颠得更起劲了。
“盐给我。”
“哦哦。”
“最上边那个红色的袋子。”
“好。”
“接点水备用。”
“oK。”
“耗油。”
“这呢这呢。”
······
厨房里忙活着两个人。
周寅之忽然发现,让她在这也挺好的。
有她的生活有趣多了。
陈不语忽然发现周寅之盯着她看,迎上他暧昧的眼神,陈不语:“看我干吗?我又不是你的菜。”
这句话一语双关,周寅之愣了一下,把菜铲出锅,“你怎么知道不是?让我咬一口。”
陈不语:???
她怀疑她听错了。
这种话能是高冷禁欲的周寅之说的?
她:“哥,你人设崩了。”
周寅之没继续和她贫嘴。
沐家。
沐绅坐在书房,拆开牛皮纸,里面的文件只掏出四分之一,露出了“鉴定意见”。
“支持A号检材所属个体与A号检材所属个体符合亲生关系。”
原来是这样······
那张纸解开了他所有的困惑。
沐绅摇摇晃晃扶着桌子站稳,眼皮不停地颤抖。
不知站了多久,沐绅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陈暖从美容院回来,从阿姨口中得知沐绅在楼上待了一上午。
卧室空无一人,她猜测沐绅在书房。
“老公,你在吗?”
沐绅把文件放在抽屉最下面,笑着打开门,“回来了。”
“嗯,听阿姨说你一直在这待着,怎么了?是不是公司遇到什么事了?”
沐绅揽着陈暖的腰,“是有点事,已经解决了,别担心。”
“好,我买了你爱吃的秋梨膏,下去尝尝。”
“好。”
晚上,床上的人睡着后,沐绅悄悄起身,他来到书房,接听电话。
“沐先生,我到了梧桐镇,问了一些人,不少人都认识陈暖女士,陈女士二十年前遇人不淑跳河自杀,留下不到一岁的女儿和母亲,陈不语就是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