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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文学 >  守襄樊 >   第2章 合气道宗

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上,人群如潮水般涌动,叫卖声、谈笑声交织成一片喧闹的市井乐章。突然,两个人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他们本欲驱散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然而还未等他们开口,路人在看清来人装束后的瞬间,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推动,十分自觉地向后退去。

为首的是一位身着黄袍的男子,他身形挺拔,犹如苍松傲立。冷峻的面庞上,双眸犹如寒星,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凛冽气场。在他的威压之下,周围原本热闹非凡、人声鼎沸的气氛,瞬间如被寒霜笼罩,变得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为之凝固。

这时,站在黄袍人旁边的青灰色长袍男子大步向前走去。他每迈出一步,地面都似乎微微震颤。那些原本还跃跃欲试,想要挑战拔出铁棍的人,在看到他的举动后,纷纷面露惧色,忙不迭地向两旁推开,生怕触碰到这位气场强大的男子。

只见那男子来到铁棍前,微微俯身,双手稳稳地握住那根深埋在地下的铁棍。紧接着,他大喝一声,全身肌肉紧绷,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奋力拉扯。然而,那铁棍却像是生了根一般,牢牢地扎在地下,纹丝不动。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一阵轻轻的惊叹声。

但男子并未放弃,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随后从腰间解下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条黑金铁链,链身泛着冰冷的光泽,在日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铁链的最前端,是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刃,寒光闪烁,让人不寒而栗。他将铁链紧紧捆在铁棍上,然后双腿微屈,猛然发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凌空飞起。在空中,他借助身体的摆动,再次奋力一拉。这一次,铁棍终于有了动静,慢慢地从地面下抽离。

为了能更快地将铁棍完全拔出,他在空中来回晃动铁链,利用铁链的摆动给铁棍施加更大的冲击力。随着每一次的晃动,铁棍被拔出的长度越来越多。终于,在众人的注视下,那根长达一丈的铁棍被完全拉了出来。周围的人群先是一阵寂静,随后爆发出一阵热烈的讨论声,然而,很快就变成了纷纷骂娘。原来,这铁棍并非是笔直均匀的,而是一头粗一头细。之前那和尚竟将粗的一端深深地没入了地下,难怪这么多天过去了,这么多人尝试,却硬是没有一人能将它拔出来。

脏和尚从酒肆中晃悠悠地走出,他刚饱餐一顿,肚儿圆滚滚的,嘴角还挂着未擦净的油渍。只见他抬手抹了把嘴,打了个响亮且悠长的饱嗝,引得周围路人纷纷侧目。

此时,不远处的黄袍人和青灰衣人正静静等候。和尚迈着看似随意却又透着几分沉稳的步伐走向他们。到了跟前,和尚脸上有了笑容,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门牙,说道:“这位施主好手段,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洒家能帮上忙的一定会尽量满足!”那笑容中透着一股憨态,让人难以把眼前这个随性的和尚与片刻前风卷残云般吃喝的模样分割开来 。

黄袍人微微颔首,双手虔诚地合十,对着和尚行了一礼,态度恭敬却又不失威严,道:“请大师随我来!”言罢,转身便朝集市外走去。青灰衣人紧跟其后,脏和尚也毫不客气,大踏步地跟在两人身后,仿佛早已认定这一趟必然值得。

一路上,行人见了这三人,纷纷自动让开路。黄袍人周身散发的冷峻气场,以及青灰衣人浑身的肃杀之气,都让人明白这二人绝非等闲之辈。和尚悠然自得地走着,对周围人的反应似乎习以为常,偶尔还好奇地打量街边的小摊。

待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之时,合气道宗的后山上却风云突变。原本晴朗的夜空瞬间被滚滚黑云遮蔽,如墨般浓稠的云层压得极低,仿佛要将整座山碾碎。紧接着,一股神秘而恐怖的力量肆虐开来,周围的树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肆意拨弄,“咔嚓”声不绝于耳,大片大片地被推倒在地,扬起漫天尘土。

远处的山峰也未能幸免,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竟被硬生生地削成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山涧。山涧中,时不时传来诡异的声响,似是猛兽的咆哮,又像是厉鬼的哭号,令人毛骨悚然。显然,一场惊世骇俗的战斗正在此处上演,可究竟是何种生物拥有这般毁天灭地的力量,无人知晓。

战斗的动静实在太大,引得不少人好奇不已。第二天,便有胆大之人相约着想要去后山一探究竟。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但凡踏入后山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回来。起初,还有人不信邪,依旧有人结伴前往,但结果都是一样,有去无回。渐渐地,恐惧在人群中蔓延开来,再也没人敢轻易涉足合气道宗的后山。毕竟好奇心再强,也比不上性命重要。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件事逐渐沦为人们口中的诡异奇谈,成为了街头巷尾闲杂人士茶余饭后的谈资。每当夜幕降临,老人们便会对围坐在身边的孩童们讲述这段神秘往事,警告他们切不可靠近合气道宗的后山,而那后山在夜色的笼罩下,愈发显得神秘莫测,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

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温暖的阳光轻柔地洒在小镇的每一个角落。街头巷尾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空气中弥漫着烟火气息。此时,三位女子与一位男子并肩走进了一家酒楼。酒楼内宾客满座,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他们寻了一处空位坐下,点了几样招牌菜肴和美酒,一边惬意地品尝美食,一边闲聊着。就在这时,他们的耳边偶尔飘来邻桌宾客谈及的一段神秘故事。这故事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他们心中的好奇涟漪,几人不由兴趣大增。

其中一位身着淡粉色罗裙的女子,性子最为活泼。她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站起身来,款步走到闲谈之人身旁,轻声细语地说道:“这位兄台,听您讲述的这段故事实在是引人入胜,不知能否请您过来,为我们细细道来。”她的声音甜美动人,让人难以拒绝。那人欣然应允,随着女子走到他们桌旁坐下。

女子回到座位后,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快讲讲吧,从那神秘的和尚出现开始。”那人清了清嗓子,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当众人听到那年轻和尚用黑铁棍作为赌注,只为换取吃喝时,坐在一旁的那位男子猛地激动地站起身来,双眼圆睁,急切地问道:“请问这是多久前发生的事啊?那和尚是在哪座酒楼立的赌约?”他顿了顿,接着又问:“还有那黑铁棍多长,是什么形状的?”一连串的问题如连珠炮般从他口中蹦出。

讲述者微微一怔,随即指了指前面那座气派的六层楼大酒楼,说道:“就在那!”男子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三女一起,带着讲述者急忙朝着那座酒楼赶去。

来到酒楼前,他们一眼便看到了地上有一处泥土痕迹十分清晰的地方,很明显,这里曾经有过一个深洞,如今已被店家填平。男子蹲下身,仔细地查看那片痕迹,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激动。

原来,这根碳钢棍可不简单,它是张平在十万大山里,耗费无数心血为九游大师精心打造的武器。这棍子跟随九游最后一战,更是直接覆灭了京都王家的大宗师。后来九游大师圆寂,便将这根厉害的碳钢棍留给了花生兄弟。而如今这个看似偶然的契机,让这几人仿佛触碰到了那段尘封往事的一角,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或许只是一场更大冒险的开端 。

张平听闻路人讲述的种种,内心犹如惊涛骇浪翻涌。他心急如焚,一把抓住路人的胳膊,急切问道:“那小和尚被带去了哪里?快告诉我!”声音因过度紧张而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安。

那路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脸色惨白,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嘴唇嗫嚅着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这时,张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紧紧抓着路人的手,脸上满是愧疚与歉意,忙不迭地说道:“实在对不住,是我太莽撞了,刚刚听到这事儿,心里一急,就没控制住自己,您别往心里去。”

路人缓了好一会儿,才渐渐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平复了一下情绪,便将合气道宗后山发生的一切,从天地变色、黑云压城,到树木被神秘力量推倒,山峰被削成深涧,以及那些试图踏入后山之人有去无回的诡异之事,一五一十地讲述给张平与柳盈盈听。

张平听完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柳盈盈也是一脸凝重,轻咬下唇,目光中透着担忧。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猜测花生必定还在合气道宗里面。可后山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就像一团迷雾笼罩在他们心头。他们实在难以想象,究竟是怎样的力量在那里交锋,又发生了何等惊天动地的事情。那未知的恐惧,让他们的心揪在了一起,但对花生的牵挂,又让他们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去合气道宗一探究竟,哪怕前方等待他们的是无尽的危险 。

在阳光炽热的午后,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为世间万物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张平、柳盈盈以及同行的两人,怀着忐忑且坚定的心情,大步迈向合气道宗的山门。

这合气道宗,屹立于崇山峻岭之间,云雾缭绕其周,仿若仙境般神秘而庄严。山门前,两名身姿挺拔的弟子身着统一服饰,手持长枪,宛如两尊雕塑般守卫着宗门。

张平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天宝号那制作精美的拜帖,递向其中一名弟子,语气诚恳且有礼:“烦请通禀一声,天宝号众人前来拜山。”那弟子接过拜帖,细细审视一番,微微点头,转身快步进入山门。

不多时,那弟子返回,做了个请的手势,态度虽有礼却透着几分冷淡:“几位请随我来。”四人跟随其后,踏入了这充满神秘色彩的合气道宗。

一入山门,眼前便是一片开阔的广场。广场周围,众多合气道宗的弟子正在专心修习各种功法。有的在练习拳脚,拳风呼啸,虎虎生威;有的在挥舞刀剑,寒光闪烁,招式凌厉。张平等人目光扫过,心中不禁暗自惊叹,这些弟子竟有很多都达到了八品实力。这般实力,在中原武林中,确实足以轻松碾压众多门派。

沿着蜿蜒的石板路前行,他们被带到一座气势恢宏的客厅前。这座客厅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尽显古朴典雅之风。

“几位贵客请稍作等候。”领路的弟子说完,便转身离去。

四人走进客厅,屋内布置简洁而不失大气,墙上挂着几幅意境深远的字画,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木质茶几,周围环绕着几张雕花座椅。

片刻后,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一位身着黄袍的道人缓缓步入客厅。他腰间挎着一把宝刀,刀鞘上镶嵌着宝石,散发着冷冽的光芒;左手则擎着一柄拂尘,尘丝洁白如雪。此人正是青木道人。

青木道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见到张平四人,微微欠身行礼,尽显一派宗师风范:“欢迎天宝号的贵客光临合气道宗,小道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说罢,他走到茶几旁,亲自沏了一壶香气四溢的好茶,分别为四人斟上。热气腾腾的茶香瞬间弥漫在整个客厅。

青木道人双手微微一摊,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询问道:“天宝号与本派素有渊源,不知几位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柳盈盈听闻,急切地向前探身,脸上满是关切之色,赶忙问道:“道长,不知贵宗前几日是否请来过一位年轻和尚?”

青木道人听闻此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不过转瞬便恢复了平静,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缓缓说道:“请过,那和尚与本宗弟子请教完佛法修为后,便已下山离开了。”

张平一直紧紧盯着青木道人的表情,将他那细微的迟疑尽收眼底,心中自然不信他的说辞。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目光透过茶杯边缘,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青木道人,随即话锋一转:“贵派掌门尤里向来可好?不知今后可愿继续跟天宝号开展贸易往来?”

青木道人见张平竟然知晓掌门名讳,心中微微一震,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他立刻收起轻慢之心,弯腰作揖,态度变得恭敬起来:“贫道青木,家师和几位师叔均在闭关之中,如今宗门一切事务暂由贫道代理。实不相瞒,合气道宗很早就已退出参与天宝号和江国之事。往后江湖中相互走动倒也无妨,只是这贸易合作,却是万万不能了。”说罢,他微微摇头,眼神中透着坚定。

张平见青木道人言辞决绝,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便不再多说什么。他站起身来,双手抱拳,说道:“既然如此,多有打扰,我们这便告辞。”

一旁的柳盈盈还想再争取一下,刚要开口,却感觉胳膊被张平狠狠捏了一下。她转头看向张平,只见张平微微摇头,眼神中示意她赶紧离开。柳盈盈虽心有不甘,但还是忍住了,随着张平一同起身告辞。

青木道人将他们送至山门口,再次行礼:“几位慢走,若日后有机会,还望再来合气道宗。”

四人沿着下山的路缓缓走去,直到走出很远,确定已经离开了合气道宗弟子的听力范围,柳盈盈才忍不住埋怨道:“张平,你为何不让我再问问,说不定能问出花生的下落呢。”

张平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地说道:“你没看到那青木道人眼神中的迟疑吗?他明显在隐瞒什么。这合气道宗处处透着诡异,我们若再纠缠,恐怕会有危险。当务之急,我们先下山,从长计议。”

同行的张玉娇也点头赞同:“张平说得对,此地不宜久留。这合气道宗实力强大,我们贸然行事,只会吃亏。”

柳盈盈听了,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满,但也明白众人说得在理。四人一边走,一边低声商讨着接下来该如何寻找花生的下落,身影渐渐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之中,而合气道宗山门,依旧静静地矗立在云雾缭绕的山间,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

离开合气道宗后,柳盈盈满心疑惑,迫不及待地向张平询问:“张平,你在宗里那会儿阻拦我,究竟是什么意思?”张平神色凝重,目光深邃,缓缓说道:“在大厅的时候,我悄悄动用神识试图探查整个宗门的情况。然而后山有几处极为隐秘的住处,我的神识竟被直接阻隔无法深入。依我看,那里想必就是青木口中正在闭关的师傅和师叔们的所在。咱们现在先下山,免得引起他们的怀疑。等到晚上,再找个机会悄悄摸过去一探究竟。”

柳盈盈听完,心中暗自佩服张平的谨慎与细心,便不再多问。几人在合气道宗山门附近寻了一家客栈住下。提莉丝和张玉娇因武功低微,为了不拖累张平和柳盈盈,只能留在客栈中守着。

漫长的白日终于过去,夜幕如一块巨大的泼墨笼罩着一切。丑时一刻,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张平和柳盈盈换上一身轻便的夜行衣,趁着夜色,如两只敏捷的黑豹,直奔合气道宗后山而去。

二人深知此次行动的危险性,为了避开前门大厅的守卫,特意选择从旁边迂回绕上。刚踏入后山,一幅惨烈的景象便映入眼帘。只见一排排树木被强大的力量连根拔起,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仿佛在诉说着曾经遭受的暴力。地面上几道深不见底的沟壑触目惊心,仿佛是大地被撕裂的伤口。

柳盈盈在西域时,多次目睹花生出手,对他的功法极为熟悉。她仅仅扫视了一眼现场,便神色骤变,语气中带着一丝震惊与担忧说道:“平哥,这回花生怕是用出了十成功力。”张平缓缓点头,眉头紧锁,感受着周围弥漫的强大破坏力,心中暗自思忖。片刻后,他面色凝重地开口:“依我看,花生最终应该是败了,甚至有可能是遭到了暗算。你瞧,现场至少有三人同时出手,才挡住了他铁棍的一记横扫。”

两人怀揣着沉重的心情,继续小心翼翼地前行。张平深知接下来的探查至关重要,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缓缓闭上双眼,调整气息,让自己的气息与周围树木的呼吸频率渐渐融为一体。此刻的他,仿佛与这片山林化为了一体,每一片树叶的颤动、每一丝微风的拂过,都能清晰地感知到。

就这样,张平如鬼魅般悄然无息地走到那座能够隔绝神识探查的院子外面。他停下脚步,回头给柳盈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他双腿微微弯曲,猛地发力,如一只轻盈的燕子般轻松跃上房顶。他小心翼翼地揭开一片瓦片,眯着眼睛向屋内查看。

屋内,三位身着道袍的道人正盘膝而坐,神色凝重,周身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而在屋子的正中央,一位黑袍人被二十几条粗壮的铁链紧紧锁在那里,动弹不得。黑袍人的面容被阴影笼罩,看不清神情,但从他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他还活着。

张平心中一惊,他深知事情恐怕比想象中还要复杂。他轻手轻脚地从房顶下来,回到柳盈盈身边,将屋内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柳盈盈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不管怎样,我们一定要弄清楚这黑袍人是不是花生,说不定这背后隐藏着什么巨大的阴谋。”张平点头表示赞同,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准备再次深入探寻这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 。

张平讲完屋里情况后又越上小院的屋顶,时间仿若被诅咒般缓慢流逝。每隔一刻钟,三位道人便如贪婪的恶兽,将手伸向被铁链紧锁的黑袍人,汲取他体内那雄浑的功力。随着黑袍人的气劲如涓涓细流般涌入他们的身体,三人先是浑身一阵剧烈颤抖,仿佛在承受着某种强大力量的冲击。紧接着,他们迅速运转自身功法,开始炼化这股外来的力量。一炷香的时间悄然过去,三人周身骤然爆发出恐怖的真气,那浓郁的真气如同实质化的雾气,在屋内弥漫开来,显然他们已然成功消化了黑袍人那部分功力。

床边的角落里,一根一丈长的黑铁棍静静靠在墙上。这根铁棍历经风雨,散发着古朴而厚重的气息,它的存在,让黑袍人的身份昭然若揭,毫无疑问,他就是众人苦苦寻找的花生兄弟。

此时屋内那位年长的道人,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上天眷顾,知道我等闭关,特意送来一个大补品。”说罢,他的手看似不经意地在道袍里轻轻指了下屋顶。

另外两人瞬间心领神会,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二话不说,转身走出屋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来到屋顶。月光下,他们敏锐的目光瞬间捕捉到了屋顶上那一抹略显突兀的身影。

张平心中暗叫不好,他深知自己已经暴露。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来不及多想,双脚猛地一蹬屋顶,如离弦之箭般快速飞奔进入山林之中。为了不牵连柳盈盈,他特意选择了绕开她藏身的地方。进入山林后,张平展开精妙的轻功,在树梢间如履平地般狂奔。他的身姿轻盈而矫健,带起的风声在寂静的山林中呼啸而过。

两位道人怎会轻易放过他,在后面拼了命地追赶。他们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一心要将这个闯入者擒获。三人的身影在山林间快速穿梭,所过之处,惊起一群飞鸟,发出阵阵刺耳的鸣叫。

跑出二里地后,张平突然停下脚步。他缓缓转身,目光冷峻地注视着追来的两位道人。此时的他,面色平静,气息平稳,仿佛刚才那一番激烈的追逐对他来说毫无影响。在他的眼中,这两位道人本就不是不可战胜的对手,而是即将被他击败的猎物 。

夜色如墨,浓稠地泼洒在这片山林之中,使得本就静谧的环境愈发幽邃。一位道士仗着身形靠近张平的优势,猛然借势发力,朝着张平狠狠劈出一掌。这一掌裹挟着呼啸的风声,掌风凌厉,仿佛要将空气撕裂。张平反应极快,往后猛地一闪身,那道掌风擦着他的面皮呼啸而过,重重轰到地面上。刹那间,土石飞溅,地面上出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坑。

张平眼中寒芒一闪,趁着对方招式用老、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间隙,瞬间转身,右掌如闪电般朝着那道士拍出。这一掌看似平淡无奇,却蕴含着阴阳合气掌劲道。那道士只觉一股磅礴且怪异的力量汹涌袭来,如排山倒海一般,瞬间气血翻涌。他面色骤变,来不及多想,只能脚步踉跄地快速后退,试图卸去这股强大的冲击力。

旁边另一位道士见自家师弟仅仅一招便被迫后撤,心中一惊,急忙开口问道:“师弟,怎么了?”那受伤的道士惊魂未定,喘着粗气说道:“他掌力很怪异!我承受不住!师兄小心点,尽量别被击中。”

听闻此言,原本还带着几分戏谑之意的道士顿时收起了轻视之心。他眼神凝重,小心翼翼地摆好架势,准备与张平对掌。此后每一次出招,他都不敢再掉以轻心,只是用掌风攻击对方,试图以此试探张平的虚实。而一旦看到张平有近身的意图,他立刻身形暴退,拉开距离,不给张平任何可乘之机。

张平见状,心中明白,想要像刚才击中另一位道士一样直接击中此人,绝非易事。他心念一转,瞬间调用易筋经的强大功法。只见他周身气息流转,全身各处大穴仿佛在一瞬间都变成了能量的发射口。刹那间,阴阳和气掌的雄浑功力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漫天都是真气爆射的光芒。这些真气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流星,在黑暗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朝着那道士铺天盖地地席卷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强大攻势让那道士措手不及,尽管他拼尽全力抵挡,但还是难以抗衡这么多股排山倒海的力量。他被真气击中,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身受重伤。此刻的他,气息微弱,已无再战之力。

之前受轻伤的道士见此情景,心中大惊失色,急忙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下坠的师兄,拼尽全力往后撤去。他们狼狈地逃窜着,试图躲避张平后续可能的攻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的山林深处 。

方才还处于劣势的张平,在施展出易筋经的强大杀招后,形势瞬间逆转。那两位道人此刻如丧家之犬,拼命奔逃,而张平则化身为追击的猎手,在后面紧追不舍。

张平运起易筋经,周身气血仿若熊熊燃烧的火焰,源源不断地为他提供着澎湃的动力。在这股力量的加持下,他的轻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每一步跨出都仿佛能跨越山川河流。他的身影在山林间如鬼魅般穿梭,带起一阵疾风,眨眼间便与逃窜的道人拉近了距离。

眼见张平即将追上,那两位道人惊恐万分,脸上写满了绝望。然而,就在张平高高跃起,准备发出致命一击时,变故突生。前方一人如鬼魅般闪身而出,此人出现得毫无征兆,仿佛是从黑暗中直接钻出来的一般。

他现身的瞬间,口中大喝一声,声音犹如洪钟,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紧接着他猛地朝张平祭出一掌,这一掌气势磅礴,掌风呼啸,空气中都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空间都要被这一掌撕裂。

张平心中暗叫不好,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强大攻击,他根本来不及躲避。千钧一发之际,他只能强行转变招数,将全身的功力汇聚于右掌,迎着对方的攻击拍了过去。

“轰!”两掌相交,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一股强大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周围的树木被这股气浪冲击得东倒西歪,一些细小的树枝直接被折断,漫天飞舞。

张平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从对方掌心传来,他的手臂瞬间麻木,整个人被震得向后飞出数丈之远。落地后,他接连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这时,那后来的人看向狼狈逃窜的两位道人,大声喊道:“凌霄、青空师弟,怎么搞成这样,莫非对方是大宗师?”

被称作凌霄和青空的两位道人,此刻已是气喘吁吁,面色苍白如纸。凌霄捂着胸口,有气无力地说道:“师兄,此人掌力怪异,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还会一门极为厉害的功法,能让他的真气如暴雨般爆射而出。”

青空也在一旁点头附和道:“师兄,若不是您及时赶到,我们恐怕……”话还未说完,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那被称为师兄的人,目光如电,紧紧盯着张平,神色凝重。他心中暗自思忖,眼前这人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实在是不可小觑。若真如师弟所言,此人掌握着一门强大的功法,那今日这场战斗,恐怕会是一场恶战 ,但为了宗门未来,这功法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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