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冷星早就知道了以色事他人,能的几是好这句话,因此,冷星能够用一种平常心去看待宁嫔,而另一边的冷月,则是连最基本的平常心都保持不了了,她偷偷地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宁嫔,一寸一寸,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审视着,对比着,越看越心惊。
这位皇帝的宠嫔果然是举世罕见的美人,气质也高雅,身上甚至还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仙感。冷月的额头微微出了一点冷汗,要知道,冷月最依仗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如今,这大历第一美人在容貌上竟然也碰上了对手,让她怎么能不担心呢。
几位宠妃看到宁嫔,脸上也是不自觉地抽动着。
倒是皇后保持着正妻的气度,她环视了一圈所有的嫔妃,缓缓笑道:“宁嫔如此光彩照人,当真是陛下的福气。还记得各位妹妹进宫之时,都是个个年轻貌美,像花骨朵似的,如今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再看到年轻的宁嫔,真的是不得不感叹岁月流逝真无情啊。”
皇后就是皇后,几句话一出来,便让在场的妃子们各个脸色发生了变化。皇后这是在提醒她们,她们老了,不复从前了,同时也点醒着宁嫔,这宫中的女人总会老去,年轻的姑娘随时会分掉自己的宠爱,只有自己这个皇后是无可替代的。
宁嫔微微笑着,面色未变,仿佛没有听懂皇后的话一般。
她的目光落在了众人身上,却在扫过薛家人的时候,神色微微有一瞬间的变化,只是那一瞬间极快,快到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除了冷星。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宁嫔,似乎对薛家人有所不同......
“太子到!”正说着话,门口的太监声音响了起来。众人循声望去,见太子走了进来,身旁还带着两位美人,一位是太子妃,另一位则是太子的侧妃,也是薛家二房的庶女薛冰。
太子妃贺氏出身名门,身量偏瘦,不大不小的眼睛总是含笑一般,说起来不算是个美人,但是也算是个清秀的人儿,但是和薛雪一比,还是不够看的。
薛冰继承了薛家的优良基因,瓜子脸,大大的眼睛,皮肤白皙细腻,人群中一眼就能被人看到的存在。
她此刻谦逊地与太子府站立在太子周围,半点也没有因为出身薛家就对薛家表现出任何的亲近,甚至都没有往薛家这边看一眼。
冷星看着,心里道这薛雪也是个人物啊。
皇上看着太子,面带微笑道:“怎么来的这样晚啊?”语气里竟是父慈。
太子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太子妃,本来他早该到的,却没想到这个时候太子妃又闹了起来,弄得他一个头两个大,现在还当众迟到了,真是太失礼了。
太子府倒是丝毫不惧,冷眼瞧着太子,眸子里竟然还有一些嘲讽之色。你让一个侧妃的各种待遇都超过了我,你竟然不给我脸,我又干嘛要给你脸呢。
太子妃和太子这边波涛汹涌,冷星远远看着,只是淡淡摇了摇头。
内宅不宁,是太子一个很大的短板。在后来的争斗中,宋思尧也是利用了这点。
皇上没有责怪的意思,着人赶紧添置桌椅,一阵忙乱之后,太子一行人也算是坐下了。
皇后看见薛冰,眼中闪过一丝赞叹之色道:“冰儿今天打扮的很是别致啊。”
“谢皇后娘娘夸奖。”薛冰柔顺地说道。
皇后和薛冰聊了一会,太子妃被晾在了一边,又是一阵气闷。
冷星的眼睛越过了众人,像为首的薛怀义看去,他和她记忆中的一样,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出挑,身姿几位挺拔,不知道今天他的到来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联想到刚刚薛册的故意挑衅,冷星已经猜测到今天的宴会恐怕会有变故,而且这个变故恐怕是针对自己而来的。
今天不仅薛怀义来了,他的长子薛绍也到了,薛绍长年驻守边关,很少回京。
冷星静静地观察看,薛绍与薛怀义长相极像,英俊挺拔,充满男子气概,而另一边的薛册,也是个美男子,不得不说,薛家人都很会长,男的各个英俊不凡,女的各个美艳动人。
薛绍看了一眼对面的女眷席位,随后低声对自己的的弟弟说道:“那个脸白白的,眼睛幽幽地姑娘就是冷星?”
薛册瞥了一眼道:“除了她,还有谁能够坐在二品的位置上。”
薛绍看了看,点了点头道:“嗯,长的还不错,但是比起月儿来,那还是差了远了。”无论什么男子,评价起女子来,多说是从容貌开始的,他的意思冷星长得还勉强能看,但是要跟大历第一美人的冷月相比,那就不够了。
随后薛绍低声道:“父亲说了,让你别老去找她的麻烦。”
薛册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道:“大哥,你放心好了,我保证不会牵扯出薛家。”
薛绍却皱起了眉头道:“我再说一次,别惹是生非。”
薛册却不认同道:“她把祖母都气病了,把姑母都气死了,你还叫我别惹事?”
薛绍面上带着微笑地和众人打着招呼,嘴里却低声叮嘱道:“父亲的意思,这是个小角色,不用为她太费心,更不要因为她坏了大局。”
薛册笑了笑:“大哥,你以为我会亲自动手吗?她不配脏了我的手,想要解决她,自然会有人愿意代劳。”
薛册边说边看着冷星,想想过了今天就再也看不到这张脸了,还真觉得有些可惜呢,可是,冷星,谁要你竟然敢招惹薛家的人,真是不知死活。
冷星当然也注意到了薛册不友善的眼神,可她转头与薛册对视的时候,眼神却是平静不已,从她的脸上看不到半点波澜,沉稳的不像这个年纪的少女该有的。
而不远处的宋思晨,同样若有所思地看着薛家人,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冷星会如此讨厌这群人了,他们确实是优秀,但是如果仗着这份优秀将别人视为可以随意践踏的资本,可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