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师部急电。”
另一名专属通讯兵恩克弗跑过来,刚刚加入的士兵,兵员正在陆续补充。
“急电?”
“是的。”
霍夫曼打开电报,内容命令立即返回师部驻地,一同返回参与授勋仪式,元首将要亲自参加,现在就要开始准备。
低头看了一眼第二纽扣处的二级铁十字绶带,左口袋下挂着一级铁十字,银质战伤章,银质步兵突击勋章。
勋者,功也。
勋章,是帝国对有功之人的奖赏,对于个人荣誉的认定。
“难道要拿骑士铁十字勋章?”
授勋仪式前,肯定要谈话,做思想工作,那些不能说,那些不能做,规矩条款多的要死,还要彩排。
没有针砭时弊的声音,有的是皆大欢喜,宏观述事,帝国蒸蒸日上,牛逼浑然天成!
“先头部队过了河,难道要撤回来?”
霍夫曼犯了难,早不来晚不来,来的时间点不对,裤子脱完,进还是不进?
“长官,我来负责,保证完成任务。”
科勒主动站了出来。
“很好,有担当,帝国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才!”
“一切为了帝国!”
“为了荣耀!”
“底线是守住,伺机而动,可以攻击。”
“遵命长官。”
霍夫曼写完授权命令,并通过车载无线电向师部汇报。
战斗任务再重,也比不过得到元首的接见,上面不认可,做得再好再多,然并卵。
费德尔曼陪着往回走,施耐德早已跑去开车,奔驰车安装有车载无线电台,只能开缴获的亨伯沙锥鸟2乘用车。
多特尔和泽尔曼护卫,再加上恩克弗一起6个人。
“长官,需要摩托车护卫开路。”
科勒提醒着。
“不用。”
“长官,可以用法国佬的摩托车。”
“我们的人手要用在战斗中,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
“另外,后勤的供给不能断,特别是黑麦面包,注意保存,不要腐坏。”
霍夫曼看看天,叮嘱道。
“我会全力以赴,长官。”
“还有我们的衣服,天气变晴清洗,以免带来皮肤损伤。”
目前士兵们穿的还是冬季制服,呢料不好清洗打理,还会缩水。
现在刚生产的冬季制服,出于经济原因,面料开始加入20%的人造纤维和80%的羊毛,战争后期改由10%毛料和90%化纤混纺而成。
不过,节衣缩食只限于普通士兵,无论是布料标准降低,还是剪裁缝制从简,对高层来说,压根不存在,还是继续找心仪的裁缝,定做高大上的制服。
如果当官和不当官一样,那谁也不会当官,出于某种需求,短期的伪装可以,时间一长就会露出丑陋的原形。
年轻的霍夫曼就像一个慈祥的老父亲,千叮嘱,万吩咐,还甭说,士兵们就吃这一套。
“恩克弗,拿上一支98K步枪,只带手枪是不行的。”
“明白,长官。”
面对费德尔曼的善意提醒,恩克弗毫不犹豫的执行,备用的步枪一拎,套上一组m1911式子弹盒。
汽车向后方开,雨势渐渐变小,风吹来温润的泥土气息,硝烟腐败,甚至还有些恶臭。
法国的公路质量不错,倒是没有出现坑坑洼洼,偶尔的积水被一冲而过。
沟渠中有水,倒是不怕藏有敌人。
溃逃的士兵隐藏在平民中,就像躲在阴影中的老鼠或者是毒蛇,让人那么讨厌。
坐在后座中的霍夫曼闭目养神,嗅觉听觉发挥到极致。
“嗖”
远远的听到刺破空气的摩擦声,尖锐慑人。
“停车,施耐德。”
施耐德一脚油门踩死,车头猛点,车尾倒是没有翘起来。
原本轻松惬意的几个人,忽然间紧张起来,顺着惯性,身体往前冲,撞到车柱上,还没有挺直身体,接着就是往后一倒。
因为霍夫曼马上下达了第二个指令。
“极速倒车。”
施耐德条件反射般刹车挂倒档,发动机油门踩到最大,轮胎打了一下滑,呲呲的往后倒起来。
档位转换在眨眼之间完成,耗时0.432秒。
“趴下!继续倒!”
霍夫曼鹰隼般的视力看到黑乎乎的弹头。
刚刚趴下,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叮叮当当的响声渐渐远去。
这下不用再命令什么,所有的人打开车门,匆匆跳下去,趴在地上。
而霍夫曼直接一个纵步,跨过沟渠,姿势优美,未料想吧唧一声,摔在地上,雨后的地面有些滑。
野战服就像满清某皇帝的脸,麻子一大片。
手套上全是泥,皮靴里好像进去了水。
摔倒的一瞬间,子弹从脸上飞过,打碎了车上的玻璃。
“泽尔曼,干掉他!”
喊完这句话,霍夫曼没有再说话,操起冲锋枪,摔倒的时候,右手拎枪撞在了胸口,没有掉入泥水中。
只不过让霍夫曼非常恼火,火冒三丈。
S形蛇式加速,皮靴踩的噗嗤噗嗤,泥水四溅,靴子里传来一阵滑腻,抓力不稳。
“火力掩护,小心隐蔽。”
再次听到枪响的霍夫曼,没有扭头大声的朝后面喊了一句。
以手下人的速度,只能是白白送死,这样的功劳可不能轻易送给对手。
泽尔曼躲在汽车下面,打开瞄准镜的前后盖的,观察着火光和烟气,多特尔在身边,用望远镜搜索。
施耐德、费德尔曼,还有恩克弗趴在路边的沟渠中,从胸口以下泡在水里,枪支指向外方,朝着可能认为的目标地开枪掩护。
“2点方向,灌木丛正中。”
法国良好的绿化,带来一些困扰,掩护了敌人的身影。
泽尔曼转动枪口,慢慢的瞄准,心急如焚,情绪更稳,一个优秀狙击手的特质。
“砰”
枪响,击中与否无法观察否,只是没有再射出子弹。
霍夫曼知道狙击手的厉害,藏起来的敌人显然也知道这一点。
“砰”
又是一声枪响,霍夫曼朝左一个侧倒,因为mp 40的拉机柄在左侧,朝右,容易硌到,虽然是左右都能开枪,表面上的习惯还是右手。
恶风从身边掠过,带着一丝焦虑。
从开始霍夫曼就知道这是98k的声音,每一种枪都有它独特的味道,仔细的领悟品味,能够熟记于心。
紧接着子弹从身边飞过,那是泽尔曼的枪声,声音从后面而来。
击中的地方灌木丛动了一下。
离得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