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临眼神热切,急切地拉起江归砚的手,整个人顺势轻巧地爬上了床,可怜巴巴地瞧着他,语气满是撒娇地哄道:“阿玉,我亲爱的好阿玉,没有你在身边,我真的睡不好嘛。”
江归砚脸颊微红,轻声反驳道:“说的什么胡话?没有我,难道你还就不睡觉了?别在这里胡闹了,快回去睡觉……”话虽如此,可那语气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陆淮临像是没听见江归砚的话,猛地伸出双臂紧紧抱住江归砚,动作稍显急切。江归砚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身子有些害怕似的微微缩了缩,下意识偏头查看陆淮临的状态。
两人目光交汇,江归砚顿时恼羞成怒,毫不留情地用力推开他,伸手抓起一旁的枕头,狠狠砸在他身上,随后又迅速裹紧了被子,气呼呼地说道:“这像什么样子呀?你再不走,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陆淮临见江归砚这般反应,也觉得自己这次闹得好像确实有些过头了。他看了看一脸铁了心要将自己赶出房门的江归砚,无奈地叹了口气,抱着枕头,一步三回头,眼神里满是不舍,这才缓缓出了房门。
江归砚瞪大了眼睛,看着抱着自己枕头,那副可怜兮兮模样一步三回头出了门的陆淮临,又急又气,忍不住一拳砸在被子上。待门“砰”地一声关上之后,他唰的一下倒在床上,胸口还因为生气而剧烈起伏着。
江归砚又气鼓鼓地在床上滚了两圈,像是要把满心的愤懑都通过这翻滚发泄出去。随后,他一把抓过另外一个枕头紧紧抱住,嘴里碎碎念道:“臭流氓!陆淮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臭流氓!还想跟我一起睡觉,想得倒是美……”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轻柔地洒在房间里。江归砚刚走出房门,就看到神清气爽的陆淮临迎面走来,还一脸笑意地跟自己打招呼。江归砚见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中的愤愤不平瞬间又涌了上来。
不过,他脑筋一转,顿时想出一个办法。只见他不动声色地走到陆淮临身旁,趁着陆淮临毫无防备之时,悄悄地在他那干净的玄色鞋子上用力踩了一脚,紧接着猛的转过身,像只撒欢的小鹿般跑开了,嘴角高高扬着得意的笑。
陆淮临看着江归砚这般举动,眉眼间都盈满了笑意。他低头看了看玄色鞋子上那清晰的鞋印,又望向江归砚消失在拐角的方向,喃喃自语道:“还真是一点气都不愿意受呢,真可爱……”
江归砚背着手,脚步轻快得仿佛踩在云朵上,慢悠悠地朝着前厅走去。用过精致的早膳后,他又像个闲云野鹤般溜溜达达地往后院晃去。
此刻,池家那宽阔的演武场上,众多池家子弟正热火朝天地切磋着武艺。江归砚刚一到近前,眼尖的池怀如瞬间瞧见,赶忙领着众人整齐划一地行礼。刹那间,原本喧闹的演武场陡然安静下来,紧接着,一声洪亮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全场:“见过少主!”
江归砚轻轻摆了摆手,那动作优雅而随性,示意他们继续。随后,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池怀如身前,微微仰头思索了一瞬,缓缓说道:“来辞云峰这么久了,本君还没教过你们什么。这样,将你练的功法演示一遍,我瞧瞧。”
池怀如一听,顿时兴奋得两眼放光,忙不迭地连声称是。身旁的人见状,立刻默契地散开,给池怀如腾出一块宽敞的地方。
池怀如抖擞精神,将功法演示开来。待池怀如演示完毕,江归砚眉头微微蹙起,他已然看出了好些错处。只见他围着池怀如缓缓绕了一圈,眼神专注而犀利。
池怀如满心期待地问道:“少主,我练得怎么样?还行吗?”
江归砚眉头依旧轻皱着,略微迟疑后勉强开口道:“还行吧。”
说罢,他顺手从旁边的兵器架上拿过一把戒尺,在手上轻轻颠了颠,瞧着池怀如一脸紧张,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模样,江归砚顿了顿,温和地说道:“别怕,我不打你。”
池怀如一听,顿时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江归砚再次围着池怀如转了又一圈,眉头微微蹙着,随后轻轻将戒尺点在他后背,说道:“腰背挺直。”
池怀如下意识地照做。江归砚又用戒尺点了点他的手臂,说道:“手臂别绷这么紧,放松,自然一些……”
池怀如依言调整,按照江归砚的要求又演示了一遍。这次,江归砚的神态微微缓和了一些,但还是摇了摇头说道:“速度不够快,练得不够,再练……”
就这样,三遍下来,池怀如早已大汗淋漓,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浸湿了衣衫。而演武场上所有的池家子弟,也都依次被江归砚指导了一遍。江归砚绕着演武场走了一圈后,重新回到池怀如身旁,问道:“练得如何了?”
池怀如不敢懈怠,赶忙又给江归砚演示了一遍。不过这次,才练到一部分就被江归砚叫停了。
江归砚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说道:“气势不够。我只演示一遍。”
说罢,他缓缓抬起手中的戒尺,刹那间,他的气势陡然一变,整个人仿佛化作一把出鞘的利剑。以尺为剑,他的招式行云流水般被使出,一招一式尽显凌厉。他出招的速度看似缓慢,却已然带出了重重残影,不过眨眼间,便干净利落地练完了整套功法。
池怀如看得目不转睛,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一般,回不过神来。
江归砚见状,轻轻用戒尺拍了拍他的肩膀,池怀如这才如梦初醒,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地看着江归砚问道:“少主,您这个练了多久啊?”
江归砚微微一顿,实话实说道:“我没练过这个,你忘了,我与你们修炼的功法不一样。”
“那您为什么练得这么快?”池怀如满脸的疑惑。
“你刚刚不是演示过了吗?这不是很简单的吗?自然就不需要太多时间。”江归砚一脸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