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江辞听见媳妇的话,不由得沉思了一下说道:“这个是个好主意,但是得先上报,也不是一时间就能解决的事情。”
“至于小狗去留的问题,团部那边我已经说了,也不能出尔反尔,但是这几只小狗被你训的这么好,我也有点难割舍了呀 ,”纪江辞有些苦恼,媳妇把狗训的这么好。
兰莓听见纪江辞的话,淡定的没有吱声,谁叫他们这么晚回来的。
夜晚,兰莓让纪江辞把衣服脱了,让她检查一下,确认有没有受伤,纪江辞知道兰莓的担心,顺从的把衣服脱了。
一番查看下来,兰莓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眼中的担忧也化作了安心:“还好,没有受伤,把衣服穿上吧,”兰莓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紧张也放松了。
纪江辞看着媳妇如释重负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伸手把媳妇抱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背说道:“放心,知道你会担心,我会很注意,不会让自己处在危险里。”
兰莓察觉到纪江辞这次出任务回来后,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以为是这次任务有人死亡的原因,见他不想说,也没有强行去问。
夜里睡到半夜,纪江辞可能是回到了舒适区,睡的很舒服竟然做起梦来了,梦到了以前的人与事。
梦中,他回到了那个硝烟弥漫的战场,看见了一群军人,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身上弥漫着火药的味道,一群人说说笑笑的往这边走来,直到走近一看,纪江辞才看清了那群人的脸庞。
是两年前的他们,纪江辞走在中间,身旁是已经不在了的战友们,在跟他说笑着,那是他们刚完成任务,他们是前锋小队伍,这个小队的人,都是个个团部抽取出来的精英,纪江辞则是他们的队长。
他们的年纪差不多大,这个队长是纪江辞自己挣来的,当初这个前锋小队成立的时候,大伙军衔都差不多,甚至还有比他高的,个个都是自己连队里的强将。
钟团长当初看着他们都是桀骜不驯,个不服个的,于是说了他们打一架吧,谁赢了,谁当队长,没想到最后被纪江辞给打赢了,当了队长。
那个时候他们听命于钟团长,执行着各种任务都圆满完成 ,而且是零阵亡,这让他们小队在当时的战场上很出名。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直到边境战争打响了,他们被派去了前线,出色的完成了各种任务,到最后他们赢了,敌人退回去了,可是后面收到张政委的命令,需要去打扫战场 。
当时有百姓与他们一起战斗,没有想到里面会隐藏着间谍假冒百姓,百姓找过来的时候,他叫队员过去帮忙,结果没想到那人身上藏了炸弹,当他们跟着他走的时候,拉着了炸弹,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他面前被炸死。
当他连滚带爬的跑过去的时候,全都没了,甚至有人都被炸的肢体不全,纪江辞不敢相信上一秒还和他说话的战友,下面一秒就因为他的命令而死在他的面前。
直到后面抓到了别的间谍,知道了这就是一场针对他们小队的阴谋,他们太出色了,要是成长起来不敢相信会是怎么样的猛将,本来是想一网打尽的,却一直找不到理由接近他们,直到这次因为打扫战场的原因才靠近了他们。
哪怕张政委和钟团长多次劝说,这不是他的错,他的命令没有任何错误,但是他自己不能原谅自己,因为他叫队员去帮忙的,结果眼睁睁的看着队员就这么被炸死在他面前。
出了这件事情后,纪江辞就躲到了后面,再也没有回到前线去,在一次看到熟悉的面孔,纪江辞身体微微颤抖起来,眼眶湿润了,紧咬着牙不敢吭声。
看着那群年轻的军人从他身边路过,纪江辞注视着他们,他们走了几步突然转身看向他其中一人喊道:“队长,你站在那干嘛,过来啊,走,回去吃红烧肉,刚刚炊事班的人说,今天政委给我们做了好吃的,在不快点就没了。”
“好,”纪江辞见他们叫他,不由得发了一声,直到声音发出来才发现是那么的沙哑,抬脚向他们走去,走到他们身边,其中一人一把搂着说道:“队长,你今天怎么了,刚刚还好的,怎么现在眼睛这么红,像是要哭了一样。”
“对啊,是不是刚刚的情况吓到你了,那这样你还当什么队长,干脆把队长让出来吧,”另一人挑衅的说道,他也想当队长,但是奈何打不赢纪江辞,所以只能经常嘴巴上挑衅几下。
大伙七嘴八舌的搂着纪江辞往前走了,纪江辞感觉好像就回到了当初,也跟着搭话,突然间他们停住了,松开搂着纪江辞的肩膀说道:“队长,很高兴在见到你。”
“队长,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那件事不怪你。”
“就是,纪江辞,你怎么变懦夫了,当初打我们那个狠劲哪去了,不是说要让全军区都知道我们这个小队嘛,怎么现在像个丧家犬一样躲在山沟沟里头,你真丢我们的脸啊,”还是那样熟悉的尖酸刻薄。
“对啊,队长,很高兴在见到你,但是你该回去了,不然嫂子会担心的,你要是想我们了,就来看看我们,给我们带碗红烧肉吧,好久没吃了怪想念的。”
纪江辞知道是谁,当初他和他们说完成这次清扫后,炊事班做了红烧肉庆祝,赶紧的弄完回去吃。
纪江辞看着他们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佝偻着身子,想要说着什么,可是看着他们却说不出来。
其中一人看不过去了,走上来推了他一把说道:“好了好了,看也看到了,该回去,就你现在这窝囊样子,我们都不想看见你,”纪江辞被他一推往后倒去,身体一个失重感,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发现自己躺床上,身上都是汗,额头上敷着一块毛巾,浑身好像轻飘飘的,没有力气,“你醒了,”耳边传来媳妇的声音,纪江辞随着声音转过去看向媳妇问道:“我怎么了,”声音沙哑而无力。
兰莓把他头上的毛巾拿下来说道:“你半夜发烧了,怎么叫都叫不醒你,给你扎了几针才温度才慢慢降了一些,是不是做梦了,你发着烧还又哭又叫着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