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是谁?”
谢清槐瞬间张大嘴巴,整个人神色慌张,脸上全然不敢相信,惊呼道:
“玄明?那是玄明?”
“那……亭里是谁?这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当着玄明的面勾搭公主?”
谢清槐声音大了些,惊觉周围一些悄咪咪的眼神投向他,赶忙捂嘴。
屏息看去,他竟发现司徒风正往八角亭方向瞅。
慕容云迟哎呦一声,恼火上头,抡起右拳捶向横在面前的石栏。脸上不满,嘴里小声嘟囔出声。
“沈笑微也真是的!光天化日 文武百官都看着呢,这要是再传下去那婚怕不是真要退了?”
谢清槐倒觉着两人在亭子里聊会儿算不了什么大事。
“应该不会吧?上次吵架都没退成,不用太大惊小……”
“怪”字还未出口,回头再望向远处,再次捂嘴下巴都要快惊掉了。
两三百米外,八角亭连接湖面,水天一色。
一眼望去,红白相得益彰。
两人在亭中,万籁俱寂美如画。
白衣男子低头附身凑到红衣跟前,与她同高,两人相视。
手中自然而然的将画作递给她。
那场面活脱脱就像是戏本子里,俊男靓女赠定情信物的场景!
周遭议论声不断。
“公主殿下这是有新欢了?”
“不会吧?”
“看样子还挺般配……”
慕容云迟听后扭头怒斥,“胡说八道什么呢!未知全貌,不予评价!知道不?”
谢清槐第一个遭殃,一个激灵左手捂上自己的小心脏。而后长呼一口气。
“慕容云迟,你要瞎死我是不是?”
那几人同样惊着了,看清楚人后拘礼陪笑。
“是是是!”
“小侯爷提醒的是。”
旁边几人起身,面面相觑,霎时间没了音响。识趣的往其他地方去了。
——
桥上,几位小姐激动的小手无处安放,手中帕子握紧,忍不住低声起哄!
还有的捂嘴偷笑,似要看司徒风笑话。
只有孟玉棠心下难安。
望见司徒风一直盯着那边看 ,不由替那位白衣公子捏了把汗。
司徒风站在那里,脸色阴沉的能滴出墨来!
终究是沉不下气,朝那边走去。
见他过去,行宫前的人嚷嚷声更大了些。大家纷纷眺望,都不想错过这场剑拔弩张的大戏。
沈笑微背对着众人,在亭下与祁楚桉自然聊着。
“你真是客气了,先前那些事情举手之劳而已,其实你不必挂心的。”
沈笑微拉开画轴,正是那日亭下梅花,眉眼弯弯,喜上唇角。
“殿下喜欢便好。”
祁楚桉笑的灿烂,虎牙露出小小一点。同沈笑微一起注视那寒梅图,心下暖烘烘的,那是独属于他们的回忆。
“太客气了,那本宫便收下了!”说着手便开始认真卷画。
行宫坐北朝南,眼下西边路上司徒风转弯踏上矮石桥。离两人不足20米。
似乎脚下像是被人绑了铁铅,无比沉重。
竹风绿萝守在八角亭阶下两侧。
沈笑微扭头刚想将画递给绿萝收好。
嘴角的弧度还没来得及收起,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司徒风站在那里,笔直的身段,眼眸深邃划过丝杀气,审视似的在两人身上停留。
沈笑微见他阴嗖嗖的脸,手中的画不自觉的握紧了些。
瞥见她手上的小动作,司徒风低头敛眸,再次看她,言语里透不出情绪,“沈笑微。还不打算进去?”
被点到之人尴尬的望行宫方向看了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何时来了这么多人?
怎么还往这边瞅?
“大家都来了?”沈笑微眉头展开,自然的面向祁楚桉,同他道别:“那我便先进去了。”
面前人闻言,露出一个温润的笑。
“好。”
语调轻轻,温柔体贴。
沈笑微听了格外舒心。
她点头,先行往亭子外走。绿萝在阶下,顺手接住她递来的画。
刚下台阶,往前走一步,手便被人攥住。
司徒风手拉着她的手,攥的很紧却十分小心。慢悠悠的带着人远离八角亭。
身后祁楚桉不可察觉的皱了下眉峰,面色回归清冷,眼里存些晦暗情绪叫人难以捉摸。
沈笑微挣脱不开也不气,望着百米外各色人物,反而轻笑一声。
“外人面前能装成这样子,还真是难为你了。”
本以为两人会再次吵起来,没成想司徒风倒是情绪稳定,低头看了眼牵着的手,嘴角微微上扬。
“本王乐意。”
沈笑微瞥见腰间那块麒麟玉,是她亲手做的。
先前倒是没注意,他竟每日带着吗?
不自觉抬头去看他,俊冷面容、五官深邃。心里一紧,慌忙垂了下眼。
“偷看倒是一流。”
被戳穿后,她心里咯噔一下。
“谁看你了?长得好看……了不起啊?”越说越离谱,越没底气。
“本王长得好看,你不是最喜欢美男子吗?”
耳根子软红下来,反驳道。
“也就那样吧。天底下美男子多的是,本宫都喜欢,行了吧!”
语出惊人。
司徒风嘴角刚上去又放下来。
“沈笑微!”
“说了你又不高兴。真是小气。”
沈笑微瘪嘴,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某人炸了。
……
司徒风步子又又又迈大了,沈笑微不得不走一步跑两步。
……
“啧啧啧……治沈笑微还得是玄明才行!霸气!”
慕容云迟看到现在,忍不住乐了。
谢清槐点头附和,“不过……那亭下男子,看起来也不似普通人啊?”
“废话,来参宴的不都是官家人?”
谢清槐摸着下巴回想半天,“那倒也是,没印象啊?此前我怎么从未见过?”
“管他呢……”
慕容云迟摆摆手。
——
祁楚桉就这样慢悠悠跟在两人身后,往行宫方向走。
三人距离在司徒风的带领下,越来越远。
清风徐来几万里,湖上行人,同排一人归。
竹风跟在他身后,不解的问出心中困惑,“殿下?那画不是给太后当寿礼的吗?”
“我可是质子。无权无钱怎么给她老人家买啊?再说了我们可是来吃宴的,今日只管白嫖一餐……”
祁楚桉哼笑着解释道。
竹风点点头,“属下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