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庭内。
一名看上去约摸有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年上身赤条,被一条几乎长倒刺的青藤捆在一座小假山之上。
前方地上架着一团火焰,散发着香味的柴火被火焰灼烧着,连带着散发出去的热浪都带有一股芬香。
一只巴掌大小,腹部处还有一道深紫色闪电印记的紫色兔子同样被一条青藤所束,吊在火焰上方,不断被冉冉升起的烟雾所熏。
这时。
一道人影从远处缓缓走来,瞬间让小假山上、吊在火焰上的少年、兔子犹如看到了救星一般,疯狂摇晃身体,想要挣脱身上的青藤束缚。
嘴巴也不停的张开、闭合,看上去好像在说什么话,但却没有任何声音从这少年、紫色兔子嘴里说出。
“动弹什么呢?去!再给他们点教训。”
于一人一兔前方不远处的一张躺椅上正躺着一名女子,女子瞥见少年、紫色兔子的动作后,不由向候在一旁的壮汉道。
壮汉闻言立马点头,手里紧握着一条长满倒刺的青藤,快步走到小假山前方,手起藤落。
被束缚在小假山之上的少年身上多了两道红痕,但很快便又消了下去,根本看不出半分受伤的痕迹。
但偏偏少年的脸色却十分痛苦,嘴巴大张,声音依旧没能从他嘴里呼出,似个哑巴一样。
鞭打完少年之后,壮汉又将手里的青藤丢到火堆中去,“嗤”的一声!
火堆烧得更猛、更艳了,尤其是腾升起来的烟雾,变得愈发浓郁,光被熏上小会,小兔子身上的紫色毛发都开始变成了青色。
在对上壮汉那凶恶的目光后,少年、兔子一时不敢继续轻举妄动,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已经走到躺椅边上的那一道人影。
少年、兔子的情况及投来的目光都被叶安世尽收入眼底,却装傻充愣没有领会那一人一兔的意思,反而对着一人一兔笑着点了点头。
好像在和他们打招呼一样。
这让黄帝、无根的眼皮子都不由直跳几下。
躺椅上的女子收回目光,转而落到刚走到边上的叶安世身上,慵懒的在躺椅上伸了个懒腰,露出其完美的腰线来。
“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在你这儿等了两天了,差点以为你连明日的外门大比都不参加了。”
钟溆从躺椅上离开,笑意吟吟,看上去心情非常的好,说完后,就很是亲昵的抓向叶安世胳膊,“我可是听说你登顶外门剑碑第一了,这才多长时间啊,也算是带给那些本土天才一点小小的震撼了吧!”
“过去这么久了你才听说吗?”叶安世狐疑的看了眼钟溆。
紫色内衬打底,青色衣裳外披,一头秀发盘起被一根木簪固定住,看上去十分成熟知性。
“都怪那几个老头了,非要准备闭关冲击一下瓶颈,那我身为咱们宗门的首席炼丹师,这艰巨的任务自然就落到我肩上了,这才没能去给你这混小子打气助威。”
钟溆简短概述下她为什么没能去助威的原因后,便又扯起了日常,例如她平常清晨清醒后会做什么,午时又该做什么之类芸芸。
就是只字不提被捆在小假山上的黄帝及吊在火上的无根。
这让叶安世心中无奈的摇起头来,便在钟淑唠完晚上又该做什么之后主动问询起来,“他们这是怎么得罪你了?连雅丹都给他们整上了。”
雅丹,是钟溆在百域时就炼得炉火纯青的一种丹药,作用只有一个,能让服用者暂时说不了话,就是传音也无法说出话。
感觉是个品阶很高的丹药,可惜,只能让人哑掉,故而钟溆便将这丹药命名为雅丹,优雅的雅。
叶安世对雅丹自然了解,故而,在见到无根,黄帝那副模样后就一眼认出来了。
啪啪!
在听到叶安世主动问询起无根、黄帝那一兔一人后,钟溆当即拍了两下手,眼睛似乎都冒光了一般,声音一提,“没办法了,既然你都问了,那我就如实告诉你吧。”
说罢。
她突然一手探进山缝中,一张信封竟被她藏在里边!
叶安世嘴角暗抽了下,连忙移开目光,但余光却老是控制不住的向钟溆看去。
“喏,你看了这个就明白了。”钟溆摇了摇手上的信封,眼含笑意地一把将信塞到叶安世手里。
一股温热感仍存在信封上,不知是被塞到山缝中时间太长,还是钟溆的手太热所导致。
叶安世脸色怪异,平复下心态后,这才开始着手拆开信封,看着信封上的字眼,不由一一念出。
“九条火纹蛇鱼,九十块中品仙石。”
“三条清水鲶,六百三十六块中品仙石。”
“九条......”
“一坛醉仙酿,十块极品仙石。”
“一壶镇魔丹,三十块极品仙石。”
“一卷......”
“折合成极品仙石,共计103块极品仙石?”叶安世眼皮子一跳,看了眼无根、黄帝,随即又看向早已重新躺到躺椅上的钟溆。
心中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钟长老,这是账单吧?”
“嗯。”
“那你把账单给我?”
“那小娃娃赔了五块极品仙石,那兔子可是一点没赔,说它主子是什么外门第一,不久就会进内门,成座席弟子之类的话,肯定有仙石赔的。”
钟溆眨了眨眼睛,认真将这话说完后,便禁不住笑出声来。
被吊在火上烧的无根闻言,又开始不断挣扎起来,想要从青藤的束缚中离开,还一边冲叶安世不断摇着头。
它要是能说话的话,估计第一句话就是“我不是,我没有,她在撒谎”之类的话语了吧。
叶安世继续看着手中的账单,一边说道:“但这事应该不在你的范围内吧?应该让执法堂的人......”
“你还想着让小白给你徇私枉法?”钟溆瞪了眼叶安世,有些嗔怒。
却别有一番风情。
“那倒没有。”叶安世将信封折叠起来,耸了耸肩,“就应该让执法堂的人来办了这一人一兔,该罚的罚,该烤的烤,你把他们带到我这儿算什么。”
黄帝有些心虚的别过头,毕竟他和叶安世认识不久,直接顺着无根将“矛头”对到叶安世身上,确实不够意思。
无根则是瞪大了双眼,不知是雅丹效果过去了,还是它天赋异禀的缘故,竟喊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