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贱人!亏得王爷待你那样的好,你的良心是叫狗吃了,怎可恩将仇报对王爷下此毒手?”
伴随着冷厉的女子声音以及响亮的巴掌声,柳喜喜吓得一哆嗦,紧捂住自己的脸。
但脸儿不疼。
啪!
又是一巴掌。
“说!你到底为何要毒害王爷?是受了谁的指使?”
柳喜喜又捂住另一边脸。
还是不疼。
她揉了揉脸颊,猛地睁开眼睛。
一切似在梦中,眼前既不是熟悉的天花板,也没有眩目的日光灯,而是一顶湘妃色织花绣鸟的帐子,如似回到了千百年前,一种古朴柔和的气息扑面而来。
随即又是一巴掌响在耳侧。
这次,柳喜喜听到了粗重的呼吸声。
“说!快说!你到底是何目的接近王爷!为何要行此不轨之事,为何要害王爷殒命在这勾栏瓦肆之中?她待你那般恩重,你却处处算计她。你再不说,我将你大卸八块,拿去喂野狗,以慰王爷之灵。”说罢,又是几巴掌甩下去。
噼里啪啦,叫人不忍。
柳喜喜皱紧眉头,她之前明明在茶水间喝水,骂老板骂得太过投入,一口水呛进了鼻腔,人就不记事儿了。
而眼前这景象不似在做梦,难道她也时髦了一把,穿越了?
柳喜喜寻着声音望去,只见几名女子押着一个遍体鳞伤的男子,因为头发凌乱,挡住了大半的面容,她并没有看清男子的模样,只觉他那过分羸弱的身躯不像个坏人,反而是为首的女子,身强力壮,左右开弓,有着一种恨不得将男子杀死的冲劲。
且这姑娘声音清脆响亮,一听就是练家子,而那个男子气息奄奄,似乎随时都会昏厥过去……
两人的目光在几名女子的间隙中相对,男子本是死气沉沉的双眸忽然瞪大,微微地抖动着,泛出泪光。
看上去除了震惊,还有一丝委屈。
柳喜喜快速地分析自己所听到的信息。小贱人、王爷、毒害、勾栏瓦肆、不轨,还有眼前的男子。
嘶,难道是个有断袖之癖的王爷与那个男子在嘿咻中一命呜呼了?
那我是谁?我不会是……
来不及多想,只见那女子忽地拔出长剑,抵向男子的脖间,说时迟那时快,柳喜喜也不知自己出于什么目的,张口喝道,“住手!”
看男子的神色,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该不会是那男子的相好,因为王爷仗势欺人,两人合伙把王爷给嘎了?
她这样冒然行事会不会当成同党给处置了?柳喜喜虽有些害怕,但换念一想,万一她因祸得福穿越回去呢?
念头一起,该出手时就出手。
“你除了叫他说说说,能问得出什么?身强体健,又人多势众,欺负一个小男生,瞧把你们能的。你们怎么不管管你们王爷可是做了叫人不愿的事,他才出此下策?”
柳喜喜骂道,坐起来正欲下床,忽感一阵凉意。低头一瞧,被子滑落到腰间,而她的上半身竟一丝不挂。她一摸下半身,竟也失守了,顿感不妙。
“啊!”
柳喜喜嗷的喊了一嗓子,躺了回去,顺便把脸盖住。
tmd,她为什么会光着身子?
“王爷!王爷?王爷!”刚刚打人的女子快步移到床边,语气从惊讶到疑虑,从疑虑又到惊喜,半躬着身子在床边,见柳喜喜不肯露头,她又轻轻扯了扯被子,柳喜喜依旧不肯。
“王爷,你可急死知春了,王爷!”
女子依旧扯着被子,须臾不退,柳喜喜疑惑地让出一个被角,露出一双好奇的眼睛,小声地确认道,“你……在跟我……说话?”
那女子一下子就挤出了眼泪,跪地哭道,“王爷,是知春护卫不周,让你中了这个小贱人的计。王家公子说你被这个小贱人下了药,带到了香闺楼。我本是不信的,王爷时时刻刻惦念着他的好,谁想他竟下这样的毒手。我们赶到香闺楼时,你已经没了气。是知春护卫不周,请王爷重罚。”
女子的声音微微颤抖。
“啊?”
柳喜喜一时半会没听明白,望向女子口中的小贱人。而那名男子死咬着唇,期望地看着她,泪水淌满了整张脸,哭得我见犹怜。
他为什么要看着她哭?
柳喜喜脑子明显宕机了一会,她有点儿消化不了这一时的爆炸性消息。
女子附在柳喜喜耳边轻语了几句,将她被下消魂散和男子春宵的事一说,柳喜喜顿时浮起一片怒色。
她刚穿越就被迫搞了次十八禁?还是用春药这种下三滥手段让原主一命呜呼?
“我衣服呢?”
刚才的同情一扫而光,柳喜喜要撕了这个贱人。
侍卫将男子带了出去,更衣期间,柳喜喜胡乱地找了个鬼门关一日游的借口,把她没有继承原主记忆的事情给糊弄出过去。
她旁敲侧击地了解到,这个国家叫镜国,原主姓柳名禧禧,是本国皇帝柳暇的第五女。十八岁成年后,受封闲王,赐地通州。从京中过来时,柳禧禧带了三千多名侍卫、一百多名家奴、四大护卫“春夏秋冬”,以及许多金银珠宝。
排场之盛大,家底之丰厚,柳喜喜着实羡慕。
而眼前这个矫健威武、干脆利落的女子正是四大护卫之首知春,以护卫柳禧禧安全为责。现在是柳禧禧来通州的第二年,还未在通州建立起自己的威信,而今日她被歹人给毒害了。
也正是如此,知春急火攻心,失去平日的理智,对一个手无寸铁的男子下了重手。
柳喜喜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女王爷。
一穿越就失身,她必须帮原主找回场子,真当女子可任人欺凌?
柳喜喜跷着二郎腿,背靠着桌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强按在地上的男子。
“为什么要下药?”
男子不语,只是挣扎地昂起被打得紫胀的脸望着她,眼神倔强。
“你我有何仇怨,为何要害我性命?”
男子扯出一个荒诞的笑,“王爷当真全忘了?”
那眼神,倒像是柳禧禧把他怎么了。
柳喜喜见问不出什么来,招手叫知春靠近,小声问道,“咱们这里没有女子被男子那个后……要嫁给男子的破烂规矩吧?”
“嗯?王爷你在说什么?古往以来都是女为天,男为地,女为阳,男为阴,只有男嫁女,何来的女嫁男一说。若是王爷真心喜欢他,大可收在后院。不过知春还是要劝王爷一句,莫要被美色所误,尽快完成圣驾交待的任务才是。”
“咳……”柳喜喜差点被口水呛到,很快就消化了这段的话中意。
她似乎是穿越到了女人当家做主,男人做小伏低的女儿国?
柳喜喜想到这类型的小说中,男人最后是要生猴子的,好奇宝宝似的问,“那男子能生孩子吗?”
知春笑道,“当然不行,若是男子能生,岂不是倒反天罡。”
“你说得对。”还算不太离谱,柳喜喜想再问点什么,那名男子忽然昏倒过去。
柳喜喜道,“知春,你下手还挺重。”
知春提了提腰间的佩剑,冷声道,“敢伤王爷,我没杀了他就不错了。”
柳喜喜比了个拇指,道,“干得漂亮,把他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