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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文学 >  汉吏 >   第118章 騄骥厩

就在堂上甄厉与朝中派来的小黄门饮酒作乐时,院门处,百无聊赖的王苍与袁敞也开始聊了起来。

“伯羽,怎么未见梁掾与你一同归来?”

说起这个,王苍苦笑一声:“再过一两日吧,到时郡中有的忙了。”

“这是何意?”

“前些日子,吾不是把被日律狼山劫略而走的百姓、财货和粮草这些都夺了回来吗。”

“嗯,你在战报上有说。”

“那些百姓随我一同出发,想来已经回家了。而梁掾则押送着这些辎重,估计再有一两天也该到了。”

想起梁诩被自己打发去解沙陵之围,刚回来,便被太守叫去给王苍传信,如今去了王苍这里,又被抓着押送辎重。

哎,或许梁掾天生就是个劳碌命吧。

远在几十里之外,刚刚扎好营帐,此刻正在帐中啃着亲兵猎来的兔肉的梁诩觉得鼻间有些发痒。

“哈啾,哈啾!”

“他母的,是哪个竖子又在念叨乃公?”

“家主,兴许是火还没烧旺。”

“放屁,肯定是王苍这竖子,不对,肯定是袁敞!”

亲兵强笑几声,这两位他哪个都得罪不起,也不敢回答,默默蹲在火盆前鼓捣起来。

院门处,说起梁诩,袁敞有些玩味道:“梁掾家的那些舞姬、乐伎和侍女们其实还是蛮不错的。”

听到这话,王苍的脑海里第一个想起的是那位素手斟酒的侍女。

“嗯,是挺润的。”

说来可惜,上回梁诩走的匆忙,也未来得及问问此女姓名。想着想着,脑海中又浮现出侨儿脸上那莫名的红晕,手指不觉微动了几下:“是啊,真希望梁掾早些归来。”

“伯羽,快看,有人出来了。”

王苍扭头看去,只见厅中出来一个瘦削的人影,感觉到院门处有人影观望,往这边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微微昂起头,自往后院去了。

“那人便是朝中来的贵客么,袁长史?”

袁敞看着这人若有所思:“嗯,看官服的样式,应是位小黄门或谒者之流。”

难怪这么傲气,原来是个宦官。

说来有趣,来这里这么久了,王苍还是第一次见到宦官,颇有些进动物园看猴子、大象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切枪还是切炮,日后有时间问问,应该不会被打吧?

“怪不得见这位贵客满身贵气。”

袁敞诧异的看了王苍一眼,满身贵气?

只是二人相熟,他自然不会反驳些什么,口中说道:“贵客也走了,吾等进厅中拜见府君吧。”

“唯。”

两千石的高官放在后世,也算个市长了吧?平日里,可不太容易见到。这算是王苍第二次见到这种级别的大官,上次还是在张杨手底下任事时,见过上任太守。

这位甄太守看着年纪有些大,大概有个四五十岁的样子,听那位甄家贵女的侍女阿昭说,其族父在郡中为太守,想来就是眼前这人了。

刚刚与天使饮宴片刻,甄厉不由得多饮了几杯,脸上有些泛红,看着有些微醺的样子。

眯着眼睛看向厅中拜倒在地的袁敞与王苍,不由得细细打量起来。

袁敞他经常见,自不必多说,王苍这位自己亲自夸赞的云中麒麟儿则有些令他吃惊。

都说云中王氏乃是经学传家,其宗家的两位贤长,王宏与王允皆高洁之士,自己还见过这二人,只可惜,自己起家全靠曹侯,俨然宦官一党,被此二人所看轻。

王宏曾任弘农太守,因得罪宦官被免,王允年轻时亦大肆捕杀宦党,这兄弟两深恨宦官,自己有心与其结交,却因身份,终不得相见。

但就是这种经学传家的士族的族中竟出了这等杀才,真是令人侧目。

亲自走到堂下,将袁敞和王苍一一扶起,当王苍此子站在自己身前时,足足比自己高一个多头,自己还需仰望于他!

“好,不愧是我云中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

亲切的往王苍臂膀上拍了拍,本想拍其大臂,因身高不够,只拍到了小臂,甄厉有些尴尬,但很快收敛表情,转回到案后,招呼还在堂上站着的二人入座。

自有侍女将之前的酒菜撤去,换上了几碟新做好的菜肴,甄厉之前坐于下边,此刻天使走了,自然就坐回了上首。

厅中,王苍位卑,坐于左边上首,袁敞品秩高,坐于右边上首的尊位。

甄厉没有藏私,不等二人说话,直接把刚才与天使所交谈的内容和盘托出。

“二君可知,适才天使与吾所说之事。”

“下吏不知。”

见袁敞接住话头,甄厉满意的摸了摸下颌的长须,笑着说道:“我这有一份天大的富贵给尔等,就看尔等接不接得住了。”

袁敞与甄厉相熟些,当先问道:“不知府君所言何事?”

“今上诏曰,令天下郡国出厩马。”

袁敞神色一变:“可是要到民间强行征收?”

“非也,非也。”

“今上出私财及少府钱,欲在宫中新置一马厩,名曰騄骥厩,令天下郡国出良马,宫中出钱来征收。”

“本将知郡中上次大胜所获之马皆养在军营,而武泉塞也是大胜几场,想来所获良马亦颇多矣。欲从汝二人手中购得良马,一匹马二十万钱,至于这些马从何处来,本将不过问。”

“这一笔大富贵,汝二人可愿接住?”

王苍与袁敞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抹火热!

云中郡与草原上的胡虏接壤,战马自然不缺。马作为六畜之首,不说三代,单说前汉高祖时,初立厩律,高皇后时,亦禁母马外流。之后的文景时,亦有马复令、马驽关等举措。汉武时,更是从域外取得天马,以此来改良马种。

何况云中乃是河南地,也就是河套平原中最富饶的前套平原!朔方、五原郡所处的后套平原因大河流向原因,此时沼泽遍野,无法有效利用起来,而西套平原狭长,亦不如前套平原的地域广阔,水草丰美,此地不仅适合耕种,更适宜养马!

当然,适合养马的地方也不止并州一地,幽、凉、冀等州郡和关中、陇右等地方亦适合养马。例如前汉初年,王苍敬仰的定远侯班超的先祖班壹便在代地放牧,等到高祖一统天下时,这位班家先祖家中已至牛、羊、马上万头。当然,中原地区也有草场,但所能畜养的规模自然不如边地。

甄厉只说一匹马的价钱,但未曾说是良马还是驽马。在边地,一匹普通的良马亦不过是五千钱左右,府君出二十万钱收购,其中利润,大到让人不敢想象!

这已不是十倍之利,这是足足四十倍利!

王苍在后世曾听过一句古话叫做:清酒红人脸,财帛动人心。

还听过一句叫做: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

“府君,下吏愿为明府奔走。”

王苍还没出声,袁敞就首先按捺不住了,当先离席冲着甄厉下拜说道。

说来也是,能拉起那些精锐部曲,又是重甲,又是马铠,袁敞手中余财定然不多,如今听到这种好事,自然心痒难耐。

“府君,苍虽愚钝,亦愿为明府奔走。”

“好,好,有二位能吏相助,本将便可高枕无忧矣。”

“来,且满饮此杯,今夜无本将相允,任何人不许离席!”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三人互相对视一笑,皆心满意足的将杯中酒饮尽,一切尽在不言中。

该说不说,甄厉不愧是久经酒场,虽看着醉了,却颇为能喝,一直拉着王苍和袁敞喝至夜半才放他两走,实乃海量也。

出了太守府的府门,袁敞将王延寿支开,拉着王苍来到一处僻静角落,口中微微喷薄出些许酒气,大着舌头说道:“伯羽,你可知府君是在为谁奔走?”

王苍闻言一愣,他对于历史的了解不过是曹孙刘、十八路诸侯这些,至于这名不见经传,在史书上甚至没留下过姓名的甄厉的后台,他属实不知,要说甄家唯一有印象的,就是甄宓了。

“下吏不知。”

“你我之间还称呼什么官职,唤我字即可。”

“子温兄?”

“这才对了。”

“根据族中给的消息,甄太守的太守之位,似乎是曹侯给安排的。”

“曹侯?”

王苍心想,难道是曹操的父亲曹嵩?不是说曹嵩是中原人吗,怎么会与一个河北人有牵扯,朝堂中的水这么深的吗。

见王苍面带疑色,袁敞眯着眼睛解释道:“曹侯即今大长秋、中常侍、尚书令、育阳侯曹节。”

“曹节?”

见王苍还是疑惑,袁敞继续开口解释道:“没错,正是曹节,此人曾与中常侍王甫一同把持朝政,权侵朝野,自前岁王甫死后,此人权势更盛,乃是当今最有权势的宦官,服侍过五朝天子,对于曹侯,今上多信之。”

“甄太守背后站着这么一位大宦官,怎么会到云中这种偏鄙小郡来呢?”

“甄太守又不是曹侯亲族,能让其为一两千石已是不易,试问,这天下郡国几何?两千石之位又有多少呢?”

“这不过是曹侯下的一步闲棋罢了。”

“而且,在熹平六年时,破鲜卑中郎将田晏那竖子引三路汉军,共三万骑出塞,不想尽数折损在塞外,让宫中马厩为之一空。”

听到这话,王苍脱口而出道:“难道曹侯在那时已有布置!”

袁敞神秘一笑:“不一定,朝中之事,不要妄自猜测。”

嘶,想到个中细节,王苍浑身汗毛都倒竖起来,之前在鲜卑人身上生出的那点傲气此刻尽数内敛。连一个宦官都这般恐怖,提前布局到几年之后的事情,那些未来大放异彩的名臣谋士,枭雄奸相,在汉末三国又会掀起多少波澜。

王苍想都不敢想。

“好了,天色太晚,该回去安歇了。”

“嗯...”

看着王苍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袁敞笑了几声,转头往自家居所走去,走着走着,几道矫健的身影从阴暗处蹿了出来,默默的跟随在其身后。

风中飘过一道声音,让这些身影的嘴角弯了弯。

“还是太过年轻。”

另一边,王苍心中的思绪已然杂乱,来云中时,本想问问袁敞关于马铠的事情,此刻听到这等秘闻,连怎么到家的都不知道。

在院门前,王苍如梦初醒:“他母的,马铠的事情还没问!”

在原地低声骂了几句,王苍才推门进到院中,此刻前院屋内的灯光已然暗淡下去,只有会客厅中还留有些许光亮。

王苍家是个两进的小院,不如太守府的院落大,住不下宋宪等人,马厩的位置也不够,想来侨儿应该会安排好,将等了一夜的王延寿打发回去休息,王苍自往后院而去。

后院的样式一如前院,也是一宇两内的样式,王苍居右,王霜居左,中间亦是一处厅堂。

左边的屋内没有光亮,想来是霜儿已经睡了过去,王苍进到屋内把油烛点燃,刚将衣物脱下来准备安歇时,一双有些粗粝的手就从身后环抱住他的腰身。

这双手将王苍吓了一跳,有些醉意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小半,刚想反制住身后那人,就听见一道略带委屈的声音传来:“大郎。”

“侨儿?”

将自家大婢拉至身前,在烛光的照耀下,只见她微撅着粉唇,唇上的色泽鲜艳,看着水嫩嫩的,想来是抹过唇脂,脸上也扑过粉,一双眉画得和柳叶似得,不似其平日里的性格,眼角似乎也流露出些许媚意。

“不是大郎离开时,唤儿过来私下相会的吗?”

“儿从日暮等至夜半,厅中油烛灭了几回,也不见大郎归来。此刻儿到近前,却作那凉薄态。”

说罢,侨儿眼角渗出些许泪花,粉唇撅得更高了些。

王苍苦笑几声,将侨儿抱了起来,伏在其脖颈间笑道:“适才相戏耳,久在军中,不知红颜有期,需多采撷才是。”

听到这话,侨儿脸上有些羞红,将头藏进王苍胸口,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问道:“儿听今日来的那些人说,大郎又收了个大婢,还送了首诗给她。”

“你想要,以后我天天作诗给你听。”

侨儿听到这话,心里和吃了蜜一般,搂着王苍的手紧了些。感受到腰间的力道,王苍抱着佳人来到榻边,空出一手将其臻首挑起,含住那粉唇便探寻起来,寻了一阵,只觉满口生香。

手上动作不停,经常骑马做活的腰身和腿肚紧致纤细,没有一丝一毫的赘肉,入手颇为滑腻。

久未尝得滋味的侨儿口中吐出粗气,眼神变得有些迷离起来,瞧见案上摇曳的烛光,娇声喊道:“大郎,油烛。”

王苍前世也是年轻人,这一世亦是精力充沛的年纪,抱着侨儿将烛火吹灭。

是夜,风雨欲来,吹落不知多少花瓣。

柳枝轻摇,青丝暗香锦帐暖。

屋内,佳人似喜似泣。

屋外,有女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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