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深沉而神秘,中央基地周围被一层厚重的黑暗所笼罩。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几道高大结实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在黑暗中移动,他们的动作敏捷而迅速,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这些身影带着一身肃寒的杀气,他们的深黑色作战服上沾满了鲜红的血迹,这些血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但他们对此毫无所感,仿佛这些只是完成任务的标记。
“首席,我们来了。”
声音中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只有完成任务的简洁和直接。
昏暗的光线一晃而过,照亮了他们平平无奇的脸。这些面孔上写满了冷酷和决绝,他们是纪兰手中的利刃,执行着最危险的任务。
纪兰站在他们面前,姿态从容而冷静。她点起一支女士香烟,香烟的烟雾在空气中飘散,散发出淡淡的茶香。
这种香气与周围的血腥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为这个紧张的场景增添了一丝微妙的氛围。
烟头猩红,照亮了她的脸,她的眼中闪烁着淡然的光芒。
纪兰深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烟雾。
“人在哪?”
“关起来了,在禁闭室。”为首的男人回答道,他的声音同样不带任何情感,只有对命令的绝对服从。
他们将目标人物安全地关押起来,等待着纪兰的进一步指示。
整座基地都陷入了一片死水般的寂静中,仿佛所有的生命都在这一刻停止了呼吸。
这种寂静让人感到压抑,基地内的灯光昏暗,只有偶尔的几个窗户透出微弱的光芒,这些光芒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独。
……
纪兰带领着那几个身影穿过中央基地的走廊,他们的步伐沉稳迅速,沿着一条隐蔽的楼梯向下走去。
楼梯的墙壁上,昏暗的灯光投射出他们的影子,随着他们的步伐摇曳。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们最终到达了一个沉重的金属门前,这里是地下禁闭室的入口。
门上没有窗户,只有一块小小的观察镜,透过它可以窥视禁闭室内的情况。门的边缘是一圈密封胶条,确保了禁闭室的隔音和气密性。
门把手旁边有一个电子面板,需要特定的密码和生物识别才能开启。
纪兰输入了密码,并将手放在识别器上,随着一声沉闷的“咔哒”声,门缓缓打开。
一股冷冽的空气从禁闭室内涌出,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禁闭室内的灯光是冷白色的,它们被设计成不会对囚禁者造成太大的视觉刺激,但同时也确保了监控的清晰。
禁闭室内部是一排排的单独牢房,每个牢房都是由厚重的透明强化玻璃构成,牢房内部陈设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厕所。
牢房的四壁和地板都是由特殊材料制成,防止囚禁者破坏或逃脱。
牢房的门同样是厚重的金属,上面布满了密码锁和安全机制。
在禁闭室的中心,有一个监控台,上面布满了屏幕,实时显示着每个牢房内部的情况。
监控台旁边是守卫的休息区,那里有几张简单的床铺和一些基本的生活设施。
整个禁闭室的设计都透露出一种对安全的极端重视,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了防止囚禁者逃脱的可能性。
纪兰和她的手下穿过禁闭室的走廊,他们的目光在每个牢房上扫过,最终停在了最深处的一个牢房前。
牢房内,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映入眼帘,鲜血浸透了冰冷的地面,干涸后留下深褐色的斑迹。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味,几乎让人窒息,这里的氛围宛若人间炼狱,每一个呼吸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潮湿阴暗的禁闭室里,混浊的尘土在空气中飘荡,其间混杂着几缕血气,使得整个空间都显得压抑而沉重。
昏暗的灯光勉强照亮了这个狭小的空间,墙壁下,一道半支起腿、狼狈不堪的人影蜷缩在那里。
他捂着小腹,苍白的手指间涌动出大汩大汩的鲜血,在他身下形成了一片血泊。
血泊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仿佛是地狱中的一潭死水。
男孩儿有一双极为风流的眼睛,平日里总是带着一丝不羁和挑衅。然而此刻,他的眼神却如同凶兽,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他死死地盯着从外面一步一步走进来的女人恨不得生啖其肉。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绝望的疯狂,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痛苦都倾泻在这个女人身上。
“——纪兰,你她妈疯了吧!”
这句话几乎是从他的牙缝中挤出来的,他的声音在牢房内回荡。
在禁闭室的阴冷氛围中,纪兰的身影如同一道阴影,静静地站立在几步之外,她的高跟鞋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似乎在加重着紧张的气氛。
女人的目光冰冷而锐利,俯视着倒在地上的杜威乐,她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不带一丝情感的波动。
“我没有疯,相反,我清醒得很。”
随着纪兰的话语落下,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笼罩了整个禁闭室。
这寂静持续了片刻,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杜威乐的眼睛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瞳孔因为极度的紧张而震颤,紧缩到极致。
终于,杜威乐像是从令人窒息的空白中回过神来,他的身体因为痛苦而颤抖,腹部的伤口因为激动而血液流得越发急促。
他猛然大喝,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那你现在要干什么!要杀了我吗?纪兰……我他妈什么时候跟你对着干过!”
他的声音在禁闭室内回荡,如同一只被困的野兽最后的咆哮。
杜威乐如同穷途末路的疯子,他的眼眶因为充血而变得通红,他疯狂地挣扎着,尽管身体上的伤痛让他的动作变得笨拙而无力。
他大吼着,试图用声音来表达自己的不甘和愤怒。
纪兰对杜威乐的咆哮恍若无闻,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她的声音依旧冷漠,陈述着一个简单的事实。
“你动了我的儿子。”
“动了木木,你就是和我对着干。”
在她的世界里,任何对她儿子构成威胁的行为都是不可饶恕的。
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同情,只有对杜威乐行为的绝对否定。
在禁闭室的昏暗光线中,杜威乐的脸色苍白,他的眼中闪烁着混合着愤怒、恐惧和绝望的光芒。
他的身体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虚弱,但意识仍然清醒。
当他听到纪兰的指责时,他似乎终于明白了自己所处的绝境,一种荒唐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讽刺和无奈。
杜威乐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纪兰,他的目光试图穿透她那漠然无情的面具,寻找哪怕一丝的情感波动。
他的笑声在禁闭室中回荡,与四周的血腥和冷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都说了是误伤!我没想伤到小少爷!”
杜威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他试图解释自己的行为,希望能够得到纪兰的理解和宽恕。
男孩儿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急切,希望能够说服纪兰,让她相信自己的无辜。
“我讨厌丧尸,你不是也是这样觉得吗……丧尸怎么配和人类平起平坐,丧尸又怎么配和你的儿子,基地的小少爷在一起!我只是误伤了而已!”
杜威乐的声音逐渐变得激动,他的愤怒和不满在这一刻爆发出来。话语中透露出对丧尸的深深厌恶,以及对自己被误解的愤怒。
说到这,杜威乐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捂着小腹,那里正在不断地流出鲜血。
他的痛苦让他的脸色扭曲,声音变得喑哑带着一丝颤抖,但仍然坚持着自己的辩解。
“而且……他应该没事吧?运气不是挺好的……只是羽翼中弹而已。”
禁闭室内,气氛紧张而沉重,空气中的血腥味与尘土的干燥气息混合,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
纪兰站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投射在肮脏的墙壁上。
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角落处的杜威乐,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孩儿,现在却像落水狗一样蜷缩在地,满身血污。
“是,木木大概还活着。”
纪兰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的呼吸微紧,这表明她对儿子的状况并非完全不在乎。
相反,她非常在乎。
她盯着杜威乐,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就像在看一个已经失去价值的物体。
杜威乐抬起头,眼中满是愤恨和挑衅,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那你来杀了我啊……!”他宁愿面对死亡,也不愿意承受更多的痛苦和屈辱。
“我不杀你。”
纪兰的声音中透着刻骨的阴鸷,她的话语中没有一丝情感,只有冷酷的计算。
“我不杀你……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也像木木一样,有这个运气。”
女人的话语中透露出残忍的期待,她想要看到杜威乐在绝望中挣扎,想要看到他是否能够像她的木木一样幸存。
杜威乐的眼眸陡然睁大,他捂着小腹处的可怖伤口,那里的血液还在不断地流出。
他的眼前一阵阵眩晕和黑暗,他的身体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虚弱。
“你……你要折磨我是吧?要杀要剐随你便……”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力的绝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
禁闭室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昏暗的灯光下,纪兰的灰蓝色眼眸突然一亮,力量再次涌动,诡异的波动在空气中散开,如同一股无形的波浪,压迫着整个空间。
杜威乐颤抖着,发出一声哀嚎,身体因为剧烈的痛苦而蜷缩成一团。
他的视线模糊,但仍然能够看清纪兰脸上覆着的暴怒。
她的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狰狞,愤怒直指杜威乐。
“三个小时。”
纪兰的声音冷冷地在禁闭室内回荡,没有一丝情感,只有对权力的绝对控制。
“三个小时后,死了就丢出基地喂变异生物……活着就继续用刑。”
如同死亡的宣判,决定了杜威乐的命运。
“是,首席。”
那几个人应了一声,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们吞了口口水,紧张地看着瘫软在血泊中的杜威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他们知道,流了这么多血,即使是科研院的研究官和治疗系异能者都来了,也难以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
……
江槐市。
夜空中乌云密布,仅有的月光被遮挡,使得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阴暗之中。
城市的废墟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凄凉,断壁残垣间,高阶丧尸们和变异生物们在废墟中游荡,它们的目光突然不约而同地被高空中的一个异常动静所吸引。
在这片废墟之上,一个青年的身影在夜空中飞翔,他的背后是一对巨大的金雕翅膀。
但在不稳定的能量波动下,这对翅膀已经开始闪烁,光芒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青年的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决绝,尽管翅膀的能量已经接近枯竭,但他仍然坚持着。
【等等……马上就到了。】
楚承禹咬紧牙关,他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紧握的拳头显示出他正在与身体的极限作斗争。
他知道,他必须坚持到最后一刻,为了尸王,也为了他们。
青年用尽最后的力气,振翅一冲,进入了江槐市核心区域的那片废墟。
然而,就在他进入废墟上空的瞬间,楚承禹再也撑不住了。
他背后的金雕翅膀在一阵剧烈的闪烁后,最终消散在夜空中。楚承禹紧紧抱着尸王,两人如同失去翅膀的鸟儿,从高空中坠落。
坠落的速度极快,风声在耳边呼啸,楚承禹的衣衫被疾风拉扯,发出猎猎声响。
青年的身体在坠落中不断调整,试图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缓冲,保护怀中的尸王。
但他的眼中没有恐惧。
江槐市的废墟中夜风呼啸,带着一股荒凉和萧瑟。在这片废墟的上空,楚承禹和尸王的身影如同流星般坠落,打破了夜的寂静。
地面上的高阶丧尸们和变异生物们感受到了天空中的异动,纷纷抬头,目光聚焦在这两个从天而降的身影上。
“是尸后……还有尸王!”
一名高阶丧尸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立刻认出了楚承禹的身份,随即大声呼喊,通知周围的同伴。
他的呼喊在废墟中回荡,引起了其他高阶丧尸的注意。
他们迅速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坚实的尸墙,准备接住从高空坠落的楚承禹和尸王。
这群高阶丧尸的皮肤坚韧如钢铁,肌肉线条分明,他们准备用自己的身躯作为缓冲,保护他们的领袖不受伤害。
楚承禹和尸王坠落的冲击力巨大,但高阶丧尸们硬生生地接住了他们。
冲击力使得一些丧尸后退了几步,但他们依然稳稳地站定,确保楚承禹和尸王安全着陆。
“尸后……尸后,你没事吧?”
一名高阶丧尸的声音中带着关切和焦急,他试图扶起楚承禹。
楚承禹的身体颤抖着,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似乎要将他的肺撕裂。
很快,他的咳嗽中带出了血丝,他捂着嘴,血从他的指缝中渗出。
“先把京晟带回去,快……”楚承禹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但他更担心的是尸王的安危。
话音刚落,又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楚承禹的身体因为痛苦而蜷缩。
最终他无法抵抗身体的极限,直接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