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家的大院内灯火通明,半边天空都被火焰和灯光渲染成了淡淡的红色。与之相比,浮云家的后院就显得萧条的多了,以院墙为边界,空无一‘人’的后院显得有些沉寂。
一墙之隔,两种世界。
阴影中,楚翎倒是很开心的喂食着那些妖兽,倒不是她不喜欢热闹,而是外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显得有些拥挤,毕竟还有这么多‘孩子’要管,楚翎就只能暂时把它们都带到空旷一点的后院喂食。
至于坐在墙头的付功常——纯纯的不善交流,不爱热闹,只是一个赛后采访而已,就把他整的焦头烂额的,最后还得是自己写了稿子让他背了一下才勉强的糊弄过去。
喂完食的楚翎抱着小黄也翻上了墙,跟着付功常一起坐在墙头发呆。
只不过付功常是看着远处发呆,楚翎是看着付功常发呆。
一股股的思绪也随之不断的涌入了楚翎的脑海,看得出来,哥哥是真心喜欢这种事情。
不喜欢凑热闹但喜欢看热闹吗?
看热闹的好地方楚翎倒是知道一个,
拉了拉一旁的付功常示意他跟上来,便跳下了围墙向着后山跑去。
没有问干什么,也没有问去哪,付功常就这么跟了上去,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信任吧。
翻了两座小山头又绕了一圈,穿过一层层的树林,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一片陡峭的山头出现在了付功常的眼前,一棵紫色的樱树屹立在山巅之上。
这山头虽是陡峭了些,但对浮云步的付功常倒是没什么难度,至于楚翎则是唤出‘青雀’把自己拉上去了。
山头不大,却很平整,明显是人为修葺过的。
从这俯瞰下去大半个天云城都被收入眼中,只不过由于隔得太远在加上云雾缭绕看的不太清楚,只能够看到一圈又一圈的光晕。
正在付功常纳闷楚翎为什么带自己来各个地方欣赏风景的时候,楚翎掏出了一根法杖,一边挥舞一边起舞,那声音说是念咒倒不如说是在唱歌。
听不懂,但从语气上听起来像是在赞颂什么一样。
也就在这个时候,云雾砰然炸裂四散,伴随着落在地上的樱花纷飞,一面镜子逐渐形成,而那镜中之象正是鸟览的浮云家!
浮云家内,正在与云樱笑谈的云天耀突然打住了话语抬头向空中看去,那里什么都没有,却给他了一种窥视之感,相较之下云樱则是看向了远方,会心一笑,接过没说完的话茬接着聊了下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被发现了呢。”
表面上楚翎是在埋怨实际上那不断向左边瞟视的小眼神暴露了她真实的目的。
没有想象中那种咬牙切齿的表情,奇怪,看见云天耀跟姐姐走的这么近,就没有一点反应?不对啊!按照剧本来说此时哥哥的嫉妒之火不应该熊熊燃烧才对吗?
“哥哥,你不讨厌他?”
“姐姐喜欢我为什么要讨厌。”
“...”
“万一...”
“万一什么?”
“万一有了他之后,姐姐不要我们了呢。”
“...”
“...”
“我们总会走的。”
“至少他陪在姐姐身边比其他人靠谱多了呢。”
此时的付功常完全就是以一位老丈人的语气和心态在给云樱挑选对象。
这么一聊,气氛顿时抑郁了不少,几乎是下意识的,付功常摸了摸那将脑袋埋在双腿之间的楚翎。
“很难过吗?”
“嗯。”
“未来的事想那么多干什么,又不一定发生,再说了,至少现在还挺好的不是吗?”
“有些东西,如果无法挽留,就要学会去享受,这是一个流浪汉教给我的。”
“享受当下?”
“对啊,要不然,以后说不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呢。”
也许是劝说起了效果,楚翎总算是将埋着的脑袋抬起来了,就那么靠着付功常一起看着下面的烟火。
————
再次出来的时,恍若过了一世,不知不觉之中就在幻翼中把十一月给混过去了。平时倒也没觉得日子过的这么快呢。
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打扫一下机舱里到处都是血迹,从这些残留的血迹就可以看的出当初的那一战究竟有多么的惨烈了只不过机舱内部的循环装置已经将大多数的血液都运输出去了,付功常也就没啥大的感觉。
直到他检查装置的时候,看到那半箱被消耗了一半的医疗液陷入了沉思,原来那种生死徘徊的感觉不是错觉,是真的在鬼门关附近跳了一支舞啊。
一支250ml规格的医疗液就可以促进人体几乎完成‘重生’,半箱用没了...至于营养液,那就榨干的更多了,一个月的用量,一次战斗差点直接给他干完了,这种消耗量如果云家的人稍微注意一下恐怕就会被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只能够祈祷上帝保佑了。
好在每个幻翼装置都是独立的房间放置,要不然这种状况被发现了就完犊子喽。
先是去找那位老爷爷聊了一会天,又四处晃荡了一会,很快付功常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只是一两天人比较少那也没什么,可连着几天都没有人就很奇怪了,硕大的云家,除了管家和维持清洁,安保人员,几乎就没见着几个正宗的云家人,明明之前还挺热闹的。
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匆匆回来的云家人,结果人家理都没理付功常,匆匆的跟管家说了些什么就又走了。
没办法,付功常只能够死皮赖脸的缠着管家想知道这些天发生了什么。
最后管家实在是被缠的恼火了,低声跟付功常说了几句。
那一刻,付功常呆在了原地,所有的思路都在那一刻崩乱,砰砰直跳的心脏和尖锐的耳鸣让他的脸色有些惨白。
管家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便离去了。
西域破了。
【魔皇】带领着千万魔族和虚兽破关而入,伤亡无数,希望研究所中的2000多科研人员无一幸存,科长目前都下落不明。
死者的伤势是间于灰死病和黑腐病的一种新型‘污染’,目前还没什么有效的解药,【希望】也只能够抑制伤势,但无一例外,没有人活过14天。
那一夜的那个身影再次浮现在了付功常的脑海之中,
似乎在那狰狞的咧着嘴对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