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使臣归返高句丽之后,即刻将薛延陀的诸多要求详尽告知了高建武。只见那使臣风尘仆仆,神色疲惫,躬身立于王宫大殿之中,一五一十地向高建武陈述着与薛延陀交涉的种种细节,不敢有半分遗漏。
高建武听完之后,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心中恼怒异常,未曾料到薛延陀竟于此时前来添乱,且如此狮子大开口。
只见他眉头紧皱,双目圆睁,牙关紧咬,一腔怒火几欲喷薄而出,怒喝道:“这薛延陀着实可恶至极!”
其声如雷霆,在宫殿中回响不绝,身旁的侍者皆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这时候,泉盖苏文趋步上前,对着高建武抱拳说道:“王上,此刻不妨先应下薛延陀之求。眼下剿灭新罗实乃重中之重。至于薛延陀此等事宜,日后再行筹划亦不为迟。”
以后和不和薛延陀算账,留待日后再论,眼下最为要紧的乃是将兵权收拢至手中。泉盖苏文早已买通诸多高句丽武将,供其驱使,他心内的野望犹如熊熊烈火,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
只见其眼眸之中,不时闪过阴鸷之光,那勃勃野心,仿佛即将破膛而出,欲将这高句丽的江山社稷尽揽于己怀。
泉盖苏文的野心膨胀之势,绝非仅于这一两日之间,高建武亦早已有所察觉。然而,于这整个高句丽国中,唯有泉盖苏文具备压服国中其他将领之能。
高建武眼下欲征伐新罗,在此关键时刻,他仍需倚仗权盖苏文。
但见高建武独坐王宫深处,面色阴沉,心中暗自思量:“权盖苏文此人,野心勃勃,实乃心腹之患。然当下局势,若要征讨新罗,却又离他不得。”
其目光幽深,忧虑重重,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暂且隐忍,以待来日寻机除之。
高建武毅然给予泉盖苏文兵权,令其总领征伐新罗之诸事。
忠于高建武的其他高句丽大臣,于私底下忧心忡忡地向高建武进言:“王上,倘若如此尽数放权,只怕泉盖苏文会萌生出不该有的想法。”
其言辞恳切,满脸忧色,眉头紧蹙,目光中满是对局势的担忧与对王上决策的顾虑。
此一番放了兵权,然其后欲再行收回兵权,怕是难如登天。想那泉盖苏文手握重兵,势力渐成,届时岂会轻易拱手交权?此番放权之举,犹如放虎归山,日后再欲制之,恐是千难万险,危机重重。
高建武自然深知此中利害,不过当下他亦别无良策。除却泉盖苏文,其余将领皆不足以领兵主导这大规模之战役。
只叹高建武独处殿中,愁容满面,暗自嗟呀:“吾岂不知放权之险,然环顾国中诸将,能担此大任者,唯泉盖苏文一人耳。事已至此,唯有暂且行此无奈之举,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其心忧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唯盼局势莫要失控,能寻得转机。
那些个大臣听得此言之后,亦是沉默不语。诚然,现今之高句丽国中,论及军事才能,泉盖苏文实乃独一档之存在。
高句丽终究比不得大唐人杰地灵,文臣武将如繁星璀璨,人才辈出。
想那大唐盛世,贤能之士层出不穷,文可安邦,武能定国,实乃天下之翘楚。
而高句丽偏安一隅,资源匮乏,人才稀缺,每逢战事,可选之良将寥寥无几,令人嗟叹。
泉盖苏文得了兵权之后,自是志得意满。不多时,便着手调兵遣将,欲一展宏图之志。
至于大唐派来的五千精兵,泉盖苏文并未太过挂怀。其心中暗忖:“区区五千人马,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只见他嘴角上扬,流露出一抹轻蔑之色,全然未将这五千精兵放在眼中,只觉大唐此番举动,不过是虚张声势,不足为惧。
俗话说得极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况且大唐给予新罗的助力,也不过就那么一小点儿,简直如同杯水车薪,屁用没有。
想那大唐距此路途遥远,即便有心相援,亦是鞭长莫及。所遣之兵力不过区区数千,于这风云变幻的战局之中,能掀起几分波澜?
泉盖苏文这般思量着,愈发觉得大唐此番作为,不过是装装样子,根本无法改变当下之局势。
不多时,泉盖苏文指挥高句丽军队如潮水般陆续进攻新罗国境。新罗军队在高句丽大军的猛烈攻势之下,败绩连连,胜机寥寥,颇显狼狈之态。
再者,又加之百济于另一方虎视眈眈,形成威胁之势。新罗的军队被迫两线作战,首尾难顾,压力如山般沉重。
只见那新罗将士们疲惫不堪,神色忧虑,却仍咬牙坚守,期盼着能有转机出现,以解这危困之局。
直至苏定方率军北上支援新罗军队,方才有挽回些许颓势之象。而唐军之战斗力,亦让泉盖苏文明白了关键一点,这五千唐军断不可小觑。
这五千精锐唐军,竟可抵数万高句丽军队。其军容严整,士气高昂,战法精妙,每战皆勇悍无前。
泉盖苏文初时之轻蔑尽消,转而心生敬畏与忌惮,始知大唐之军威,实非虚传。
新罗女王善德女王见此情形之后,欲将军队指挥权交付于苏定方,然却被苏定方婉言拒绝了。
只见善德女王心急如焚,目光恳切,满含期待地望向苏定方,言辞诚挚道:“将军英勇善战,此般危局,还望将军掌军,救我新罗于水火。”
而苏定方神色坚定,抱拳施礼,朗声道:“女王厚爱,末将心领。然末将此番前来,只为助贵邦抵御外敌,指挥权仍当属女王,末将定当竭力辅佐,共抗敌军。”
苏定方绝非政治之小白,倘若他当真接掌了新罗军队之指挥权,那么新罗国内的某些宵小之辈必定会趁机造谣生事,妄言大唐乃是前来架空新罗女王。此种事端于此时此境,万万不可发生。
苏定方深知其中利害,心内明了:值此多事之秋,局势本就错综复杂,若因接掌军权而引发新罗国内之纷争与猜忌,必使局面愈发混乱不堪,于抗敌百大业害而无一利。
故断不可行此冒险之举,以免给敌可乘之机,坏了大唐与新罗之同盟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