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帝这边召了三皇子进宫一同用晚膳的消息转眼便传遍了后宫。
应嫔的宫里,原本小太监跟她说的时候,还有些不悦,以为是陛下要去哪个小妖精的宫里。
如今得到消息,是要跟三皇子一同用膳,脸色都好了不少。
看着面前桌子上摆着的膳食对着身边的丫鬟说道:“你去把这汤给陛下送去,就说是我今个下午亲自给陛下炖的!”
“是!”
心情好了,应嫔也有了胃口,一改刚刚没有食欲的模样:“用膳吧!”
身边的人见状,立刻为她布膳。
而丽妃的宫中,此刻倒是大不相同,跟应嫔那如今岁月静好的模样,此刻丽妃的宫里俨然有些低气压。
看着身边的桂嬷嬷,丽妃开口:“你确定陛下传了三皇子入宫用晚膳?”
“千真万确,奴婢在御膳房亲耳听说的,是陛下身边的小太监亲自过去传的话,让御膳房准备几道三殿下爱吃的菜,说今个晚上,三殿下要过来!”
“那看来是真的了!”丽妃说道。
这话说完,她思绪流转,想的却是陛下今日为何突然传老三陪他一同用晚膳。
“打听一下,陛下今日有什么不同吗?”
“娘娘,已经打听过了,说陛下今个下午一直都待在御膳房,就是刚刚傍晚的时候,明华郡主从宫外回来拜见了陛下。”
“不过两人也没说太久,听说是为了南海进贡的珊瑚一事,为此,陛下还特意吩咐身边的小太监去珍宝司传了话,说今年南海的贡品先由明华郡主挑完再分发到后宫!”
听桂嬷嬷说完这话,丽妃面上闪过一丝不愉:“陛下倒是当真宠爱明华郡主,这满后宫都是她的女人,倒是让一个孩子先挑选。”
知道丽妃心里不舒服,桂嬷嬷上前安慰:“娘娘见谅,陛下对明华郡主的宠爱也是因着她的母亲佳柔公主,当初,要不是佳柔公主舍命相救......”
之后的话桂嬷嬷没有说,但丽妃确实心里清楚:“这些我都知道,要不然你以为她一个外姓的郡主,凭什么过得如此奢靡,说到底,还不是陛下心里的愧疚,想要尽力的弥补吗!”
见状,桂嬷嬷继续:“娘娘,如今这明华郡主得不得宠都不是最要紧的,如今最要紧的是咱们殿下!”
这么一说,丽妃才反应过来:“是了,在宠爱不过是一些衣裳首饰。”
“是啊娘娘,陛下皇子不多,成年的也就两位,这以后的事情才是最要紧的!”
看着桂嬷嬷,丽妃问道:“桂嬷嬷你说,陛下今日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桂嬷嬷摇了摇头,之后思索一番:“娘娘,你说会不会只是因为三皇子离京多年,陛下突然想起,不过是无心之举呢!”
这话说完,却见丽妃摇了摇头:“应该不会。”
“况且,你上午不是还说,今日陛下原本是答应了应嫔去她的宫里吗?”
“若不是有什么事情,陛下不会失信应嫔,召三皇子的。”
“你现在,递个消息到川儿的府上!”
丽妃此刻,越想越觉得建元帝找秦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
“是娘娘,我现在就让人给殿下递消息!”
而另一边,秦朗听了李公公的话后,回书房拿上徐茂交给他的信纸,即刻随李公公入宫了。
这边人一进宫,沈明华便得到了消息。
“让人盯着,人一出来,就来禀报!”
“是,殿下。”
一夕之间,宫里面关注御书房情况的人不在少数。
秦朗听到建元帝的传召之后,就清楚她表姐已经把事情跟他父皇说了,这吃饭,也不过就是一个幌子。
进了御书房之后,视线跟建元帝对上:“儿臣见过父皇!”
“好了,免礼。说起来,自从你回来,咱们父子都没怎么好好的一起用过晚膳,正好今晚,你陪着父皇一起!”
“儿臣遵旨!”
“好好好,李德福,传膳!”
“是,陛下!”
李公公招呼着把膳食摆好,之后恭敬的候在一侧。
建元帝跟秦朗走过来,父子依次坐下。
李公公正要上前服侍,就听建元帝开口:“好了李德福,我们父子二人难得一起用膳,就不用你们伺候了,都先下去吧!”
李公公的动作一顿,之后退了几步:“是,奴才告退!”
人离开之后,看着桌子上的这些佳肴,建元帝动手,为秦朗夹了一块鱼肚子上的肉:“朕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地方,来尝一尝!”
“多谢父皇!”
秦朗接过吃下:“还是以前的味道!”
这回答,听的建元帝笑了笑:“御厨都是以前的人,味道自然是不会变的!”
秦朗吃完:“父皇说的是,不过,这吃着倒是比以往的味道更醇厚了,向来是做的多了,熟能生巧,技艺也有了进步!”
这话,秦朗一语双关,说的是厨艺,指的却是人。
看似说没变,但这进步却又在说变了,建元帝自然是听出来了。
手中的筷子没有停:“你小子,嘴巴还是这么厉害,一尝就尝出了不同!”
建元帝给秦朗夹菜的动作没停,秦朗吃的动作也没有停。
把口中的菜咽下去之后,再次开口:“父皇说笑了,儿臣不过就是离家多年却一直记挂着家里面的味道罢了!”
“思念的久了,便记忆深刻了些。”
“况且,这御厨的手艺也是逐渐精进的,若是突然有了不同,你自然第第一个察觉的!”
这话,便是回应建元帝的画外音,意在说明他不过是旁观者清而已!
看着这个儿子,建元帝倒是突然笑了:“老三,你真是没让朕失望啊!”
秦朗颔首:“父皇教诲,儿臣一直铭记在心,自然不敢让父皇失望!”
定定的看了他一瞬,建元帝才再次开口:“可有证据?”
只见秦朗从怀中拿出信纸递给建元帝。
这纸张有些褶皱,建元帝接过,先是在手中看了看。
之后,一股异味传来,皱着眉,开口问道:“这信纸如何这般模样?”
建元帝这话,倒时让秦朗不知如何回答,想了想,斟酌着开口:“回父皇,这信纸是那学子从鞋袜中拿出来的,所以有些......”
之后的话秦朗没说,但建元帝却听的明白。
面上有一瞬间的龟裂,看着手中的信纸,已然有些嫌弃。
不过,想到这是证据,倒是没有松手。
“呵,这学子倒是找了个好地方!”建元帝评价一般的说道。
见状,秦朗开口:“父皇,虽然这方式有些与众不同了些,但想来,这已经是他能想到最为稳妥的办法了。”
点头,建元帝不再多说,把手中的信纸打开。
看着上面的内容,随即大怒:“当真是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