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总指挥,我就实话实说吧,可别笑话我啊。”
“哪里有笑话你的可能啊,我只有佩服啊,尽管说就是。”
看来,余总指挥是一个忠厚人,也是有啥说啥。
广朋就把部队撤出绿安后的情况大体说了一下,也把在牛家寨车站缴获一百多条枪的事情如实说了出来。
“牛家寨车站的事情,我们也是看报纸知道的,他们正狗咬狗弄的热闹着呢,想不到是你的杰作。佩服!”
“就是想把进入这一带的官军牵出去,只能把他的内部弄个稀巴烂才行,结果就他打他的,我打我的,结果顺手打出来这么一个胜仗。”
“那,马棚车站呢,是不是也是你们干的!?”
“那个嘛,说是我们干的也行,说不是我们干的也行,也是顺手弄了那么一下。
“说说。”
“本来想巧取,结果发现风向正好合适,于是就借助附近老乡家的鞭炮烟花,给他点上了。太可惜,一支枪一发子弹也没有缴获,全炸毁了,所以,也算是,也不算是我们的。太可惜。”
“总部当时就注意到了,当时研判的确是老百姓春节烟花造成的 也判定是官军管理混乱,只是后来又看到报纸,才知道是洪军队伍的杰作,但一支拿不准是哪一支队伍,想不到还是你们啊。你知道吗,那可是一个师的装备啊,了不起啊!”
“电池我带来了,这一次是足够几个月的了。我估计他们也在你这里吧,一会给总部发报。”
“他们本来就是总部的,只不过暂时在这里隐蔽。我一会就让他们过来跟你走。”
吃饭很快,饭后,小吴告别,广朋送他上车后,他把广朋拉上马车,悄悄说了一句:
“总部对你们作战,认定是自行其是,有些人很有看法。这个余总指挥是力排众议过来的,他是可以信任的,放心就是。”
“谢谢。”他使劲握了一下小吴的手,赶紧跳下马车,挥手告别。
余总指挥就在村公所过夜,德兴石定成等人把电台班召唤过来,很快与总部进行联系。
广朋也一直关心家里房子的事情,就跑回去看着。
虽然是正月,但是荆楚省气候暖和,再加上只是重新弄一个屋顶,而且这里的木工家里都有铆好的架构,重新隼起来就可以,因此很快就完工了。
广朋与老保长一起看了看,几乎比原来还要好,而且,墙壁做了刷新,就像新盖的一样。
到正月十五,广朋媳妇贾氏和母亲从尧王山回来一看,也都高兴的不得了,余总指挥也亲自过来祝贺。
当天,在庆祝元宵节的鞭炮声中,大家吃了流水席,共同庆祝新居完工。
当晚,大家一起喝酒庆祝到了很晚,广朋就回家居住。半夜,他突然听到院子里发出砰的一声,向来警觉的他立刻推开身边的妻子,跳出门外。
只见院子里的皂角树下,一根手臂粗细的棍子插在泥土里,后面卷着一卷纸。
他马上跃上墙头四面查看,却哪里有什么人影,一片寂静,就连狗叫都没有。
他把棍子提起来拿到屋里,掌灯查看,这是一份地图,一份黄鹤城到京都铁路在荆楚省各个路段驻军的地图,还有荆楚省团级以上军官的简要情况介绍。
他立刻明白,这是师傅绘制的地图,也是师傅亲手送来的,而此刻师傅肯定在看着自己。
他走出院子,向南而立,然后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啥也没有说,径直回到了屋里,把地图收了起来。
贾氏虽然不识字,但是非常贤惠,他见丈夫把地图折叠起来,马上找出一个樟木箱,亲手放到里面,盖好放到床底下。
广朋心里明白,家里的火势没有得到蔓延,应该就是师傅暗中出手相助的缘故,而那几个纵火的家伙,此时恐怕已经被超度无疑。
“此事,记住对任何人都不要说起,那东西对任何人都不要拿出来,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贾氏点点头,说:
“你是俺男人,俺男人的任何事情,我对任何人都不会说。”
广朋抱了一下她,然后吹灭灯火休息。
一早,广朋还是早起,他把水缸的水挑满,然后到墙外转了转。
外面没有任何的特殊足迹,夹壁墙也没有任何漏洞。
刚要到山坡上练习一下,突然看到在他经常活动的地方,有一双鞋子。
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赶紧走近一看从,果然是一双鞋子,而且在靠里面一点还有一双。
他拿起来一看,是两双草鞋。
一双是寻常材料编的的草鞋,但又不是单纯的荆楚农村草鞋,而是更像茂林寺的芒鞋。
另一双,却是用绒布编的草鞋,仅仅是有芒鞋的样子而已,其实就是有绒毛衬底衬边的一双棉鞋了,而且更加适合这个时候穿着。
他看看自己脚上被树枝勾的乱七八糟的鞋子,心想,妻子与母亲幸免于难已经难能可贵,师傅这是心疼自己,也是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茂林寺!
这一次 ,他向着北方,向着茂林寺的方向鞠了三个躬,然后扔掉破旧的鞋子,换上了师傅留给自己的棉草鞋,之后开始大鹏展翅的练习。
……
早饭后,他来到村公所,余总指挥也已经吃完饭,正在看着哥刚刚收到的电报。
看广朋进来,他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顺手冲上一杯茶水,说:
“这里的茶叶很不错,是我们自己炒的吧?”
“对 ,自卫队生活差一点,就在县城附近弄了一座茶山,自己种植自己炒茶,给大家解决一点生活困难。”
“听说是你的老部下开的吧?”余总指挥无意中问道。
“本来是的,他后来娶了富商的闺女就脱离自卫队了,倒是那些干活的,还是原来那帮人,因为他也不会种不会炒的,来离不开他们。”
“是怎么回事啊,你看,还有人说你自己拉队伍呢。”
广朋扫了一眼,就马上递过去,说:
“我也认字不多的,还是请总指挥给我说说就行。”
其实他已经看的很清楚,只是不愿意说破。
“奥,就是这个意思,已经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