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侍们手持彩带,彩带随风飘舞,似灵动的灵蛇。
同时,漫天的花瓣纷飞洒落,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
轿辇由几只瑞兽拉着,它们步伐轻盈,每一步踏在空中都泛起一圈圈光晕。
仙人端坐在轿辇之中,面容庄严威仪,气质超凡脱俗,仿若世间一切尘埃都无法沾染其身。
她微微抬眸看向厉江辞,目光中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深邃。
厉江辞惊讶万分,刚要开口询问,仙人却轻轻抬手,一道金光射向厉江辞。
刹那间,厉江辞只觉意识再次模糊,还未看清仙人的意图,便彻底没了知觉。
等他再次醒来时,空荡荡的大殿里还充斥着美酒的香气,微风吹动帷幔,带来阵阵寒意。
现在还没下雪,但天气已经不再温暖。
但这里是特意建设的暖阁,采用花椒涂壁的方式,自然不会冷着厉江辞。
想到昨夜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厉江辞摇了摇头,并未太在意。
厉江辞和厉景行的斗争仍在继续,太后寿辰在即,厉江辞起身整了整衣装,决定先去查看一下太后寿辰的筹备事宜。
他走出暖阁,所经之处太监宫女们皆恭敬行礼。
来到宫殿大厅,只见各种珍稀古玩已摆放整齐,巨大的屏风上绣着松鹤延年图,一针一线尽显精致。
负责筹备的太监头子赶忙过来汇报,说各地进献的奇珍异宝也都陆续抵达。
这时,厉景行也带着一脸假笑前来,看似关心实则挑衅地说:“皇兄,这筹备之事可不能出半点差错呀,不然惹得太后不悦就不好了。”
厉江辞冷哼一声,“朕自然知道,皇弟这时候进宫来干什么?”
厉景行被十月推着坐在轮椅上,似笑非笑的看向厉江辞,“太后寿诞在即,我这个做儿臣的还不能来关心一下进展?”
“随你。”
厉江辞懒得跟厉景行计较,转头又回了寝殿。
两人现在互相都奈何不得对方,属于看不顺眼但又干不掉对方的阶段。
厉景行也就是嘴上能刺他两句,实际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
毕竟当初太后也看好厉景行,谁知道最后是他厉江辞登位了。
厉景行看厉江辞不为所动,也只是哼了一声,眼神示意十月推自己离开。
这次太后寿辰邀请了很多官家女眷进宫,为太后祝寿,得知喻父也在其中时,冯莲心眼珠子转了转,觉得这也许是个不错的机会。
喻颜作为名正言顺的雍王妃,自然也在被邀请之列,这次她们一定要将喻颜拖到泥里去!
……
厉江辞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那轮巨大的明月已经连续三晚出现在他梦里了。
他作为封建王朝的统治者,虽然表面上讲究什么“君权神授”,敬仰神明,但实际上他心里并不相信这些东西,不过是愚弄民众、巩固统治的方式罢了。
但连续三天做相同的梦,这样奇异的事件也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世界观了。
他找来钦天监的人仔细询问,得知厉江辞梦见神女之后几人皆是瞪大了眼睛十分不可置信。
钦天监为首之人率先反应过来,忙不迭地跪下来,口中高呼:“陛下乃真龙天子,有神女入梦定是大吉之兆啊。”
其他钦天监官员也纷纷附和。
“陛下,此神女入梦,必是上天看到陛下圣明,特遣神女前来预示陛下福运深厚,洪福齐天呐。”
一人满脸谄媚地说道。
“陛下,说不定这神女是来助力陛下成就千秋霸业的,陛下必将如那日月星辰一般永恒闪耀于世间。”
另一人也跟着大拍马屁。钦天监众人七嘴八舌,说得天花乱坠。
厉江辞听着这些话,心中却还是疑惑,那轮不断放大的明月给他带来的感觉可不仅仅是震撼,其中还夹杂着几分恐惧。
但他又不可能说他被一轮梦中的月亮给吓着了,这也太丢人了。
看着下方跪倒在地的众人,厉江辞揉了揉眉心摆了摆手,“你们出去吧。”
他们是真心祝贺还是吹马屁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终于到了太后寿辰当日,皇宫内张灯结彩,红毯从宫门一路铺到寿宴主殿。
前来贺寿的人们身着华丽服饰,个个端庄肃穆。
女眷们头戴珠翠,走路时环佩叮当,轻声细语互相问候。
男宾们也是锦衣华服,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
大殿之中,乐师奏响悠扬的乐曲。
精美的菜肴如同艺术品般一一上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太后穿着金丝绣制的凤袍,头戴凤冠,上面的珠宝闪烁着璀璨光芒,端坐在主座之上,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
厉江辞和厉景行虽彼此暗中较劲,但此时也只能暂时放下嫌隙,恭敬地向太后献上精心准备的寿礼。
喻心也跟随冯莲心坐在一旁,由于“喻颜”成为王妃的关系,喻家人的位置不算靠后。
今日太后寿辰,女眷们打扮大都隆重典雅,只有喻心身着鹅黄色衣裙,喻心身着鹅黄色衣裙,头发简单挽起,仅插了一支玉簪,清新淡雅宛如春日盛开的小花。
在这打扮隆重的一众女眷里,只有喻心一人格外显眼,有些男人们情不自禁的将目光落到她身上,而女人们看向喻心的眼神则大多是不屑和无语,靠近喻心和冯莲心母女的女人们则默默跟两人拉远了距离。
太后寿辰呢,这女人整什么幺蛾子?穿这么素净显得你特立独行?
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等会发生了什么事可别牵连到她们身上。
她看似文静地坐着,可眼睛却不时瞟向喻颜的方向,眼中满嫉妒与算计。
察觉到有男人的目光扫向她时,她又端起温柔的笑容。
感受到美人朝自己微笑,男人止不住红了耳根,默默低下了头。
看着自家儿子将眼神落在喻心身上的贵妇人们则拧起眉头,恨不得现在就将对面的儿子好好收拾收拾,可惜现在皇帝太后端坐上方,又只能按捺住自己的心思,只能在宴会结束后再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