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一切,真是她想要的吗?
楼兰王和楼兰皇后两人被关押在天牢之中,北齐皇宫里一片歌舞升平,是与楼兰残垣断壁完全相反的景象。
就在宴会进行的正热闹之时,殿外突然响起一阵喧哗声。
“陛下!陛下!楼兰王和楼兰皇后……自裁了……”
宴安顿住,用力一拳砸在眼前的宴桌上,“自裁了?你们是怎么看管的?”
宴安的双眼满是怒火,死死地盯着前来禀报的守卫。
那守卫吓得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陛下息怒,小的们也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决绝,本来人好好的,听到荣……听到凤卿尘死亡的消息之后突然就……”
宴安猛地站起身来,一脚踢翻面前的桌子,酒水菜肴散落一地。
“没想到?本就命你们好生看管,如今人却死了,要你们何用?”
宴安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上。
宴安大步走到那几个负责看管的守卫身前,“来人,将他们拖下去,每人重打五十板子,打完之后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朝为官。若有再犯,格杀勿论。”
守卫们拼命求饶,但无济于事。
很快,外面传来板子重重落下和守卫惨叫的声音。
宴安深吸一口气,心中的愤怒却难以平息。
宴会也因为宴安的怒气而停了下来,大臣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头都不敢抬。
而跳舞的宫女们也动作僵硬,不跳也不是,继续跳也不是,最终还是跟着群臣一起跪了下来。
良久之后,宴安终于重新坐下,“算了……死都死了。”
展示自己实力与威望的目的已经达到,楼兰王和楼兰皇后的死活好像还真不重要。
宴会重新热闹起来……
泉泠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小院子里。
泉泠打量着这个小院,只见四周的墙由青灰色的砖石砌成,墙头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偶尔还有几簇不知名的小花探出头来。
院子中间铺着古朴的石板路,通向一座小巧的亭子,亭子里石桌石凳一应俱全。
旁边有一方小小的池塘,水面如镜,倒映着周围的景致,几条锦鲤在水中悠闲地游弋,时不时搅动出几圈涟漪。
角落里种着几株翠竹,风吹过时发出沙沙的声响,似在低诉着什么。
远处一间精致的木屋散发着淡淡的木香,门窗皆是雕花模样,透着一种低调的华贵。
泉泠沿着石板路缓缓前行,脚下的触感仿佛带着历史的沉淀。
哦,这里是……这不是凤卿尘救下宴安,并让他在这里养伤的地方吗?
泉泠眼睛一亮,提起裙摆就朝着房间内跑去。
身后的侍女尖叫出声,急匆匆的追了上去,半路差点被摔倒,“公……小姐!小姐你慢点!你要去哪里呀?”
泉泠在前方大声回复,“我去看看宴……我去看看那个乞丐!”
侍女咬了咬嘴唇,不明白公主为什么对一个叫花子这么上心。
若是发了善心,让人救治一下之后扔几两银子就行了,干嘛非要把人带回这里来?
但她只是一个侍女,自然不敢质疑公主的决定。
泉泠打开房门一看,床上躺着一个男人,正是宴安。
此时的他面色苍白如雪,剑眉微蹙,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泉泠的轻手轻脚地走近床边,将脸凑到宴安眼前,一双眼珠子死死盯着宴安。
半晌之后抬起头,“啧啧啧,也就那样吧。”
“能让凤卿尘一见钟情接回这里的人,我还以为是个多绝色的家伙……”
“记忆里看着不咋的,我还以为是不上镜,谁知道现在一瞧,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哪里比得上我半根头发丝?”
泉泠双手环臂冷笑,侍女就在门外目睹了一切。
“!!!”
公主不会看上了这个乞丐吧?不要啊!虽然这个乞丐的确有几分姿色,但他毕竟是个乞丐啊?公主不会眼睛有问题吧?
正当她提心吊胆时,又看到泉泠突然站起身看着床上的乞丐冷笑,期间还摸了自己的脸一下……
侍女“???……”
公主这是失心疯了?
但好在泉泠没让她担忧太久,笑了几声过后就停止了。
泉泠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碰宴安的脸颊,入手一片滚烫。
“怎么烧成这样了?”泉泠喃喃自语。
“嗷~他是不是有点热?”
“快快快!快把窗子打开!没看见这乞丐都热着了吗?”
侍女“……”
大夫不是说他不能受凉吗?
侍女奇怪泉泠的举动,但还是十分听话的把窗子全部打开。
早上公主还对这乞丐十分上心,给他喂药的时候都要在一旁看着,现在竟然……
算了,她才懒得管,公主开心就好。
泉泠坐在板凳上,亲眼看见宴安的脸色由苍白慢慢染上红晕,最后直接整个人咳嗽不停,最后直接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泉泠震惊,“真是完美的抛物线!”
侍女“什么线?”
泉泠笑了笑,“没什么。”
不得不说,宴安不愧是男主角,生命力不是一般的顽强。
虽然他吃了药,但是泉泠这边开窗给他吹冷风,导致他的伤势加重,直接喷了血,但人竟然还没死。
第二天早上整个人直接醒了过来,虽然依旧下不了床。
宴安醒来后,眼神迷茫地看着泉泠。
泉泠哼了一声,“看什么看,本公主救了你一命,还不快谢恩。”
宴安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厉害,许久才吐出一句,“多谢。”
泉泠凑近,捏起他的下巴,“你可知你现在身处何地?这可是我的地盘。”
宴安皱皱眉,试图挣脱开,奈何身体无力。
“你是公主?这里是哪里?”
宴安现在脑子不太清醒,可能是刚醒过来的原因,也可能是烧蒙了,脑子坏掉了。
泉泠翻了个白眼,“这是楼兰,看你穿着,好像不是我们楼兰这边的人吧?”
宴安抿着唇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