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子,今晚你就睡这屋吧!”
“有什么需要的,你就去隔壁找我,找小黑也行。”
可能是路上聊的太投机,这爷儿两个直接把王雪带回了家。
说什么一个女人住在外面不安全,明天一早会把她送到斜子坡。
住哪里王雪倒是无所谓。
能住在熟人家里,总比去陌生的地方强。
至少,面对着爷俩,对于王雪来说,完全没有威胁。
“谢了,老哥!”
把行李放在了桌上,看了一眼屋子,这是一间客房。
里面还放着不少女性用品,应该是大爷嘴里,他闺女的房间。
听说闺女嫁的挺远,一年也回不来两次。
但爷儿两个,还是把这间房间完好的保留着。
就是希望,给女儿(妹妹)一个随时可以落脚的地方。
“扣扣扣。”
“干娘,我烧了热水,你需要洗漱一下吗?”
黑子的声音传来,王雪打开房门,就见到对方端了一盆热水过来。
“真是麻烦你们了。”
看着黑子把热水端到屋里,王雪有些不好意思。
人家坐了一路的车,本来就很累,还得为了照顾她忙前忙后。
不过是路上的一句玩笑话,结果人家直接把她接到了家里住。
“跟我还有啥客气的,干娘你有啥事就叫我,饭菜一会儿就好。”
黑子始终都是脸上带笑,虽然皮肤黝黑,但五官长得端正。
整个人给人一种,热情活泼的感觉。
“好!”
“小伙子不错,等我开店了,就请你当店长。”
王雪没再说那些客套话,既然对方是真心认她这个干娘,那自己也不会亏待人家。
等找到了那所谓的师弟,看看能不能给干儿子薅点好处。
黑子出去以后,王雪简单的擦洗了一番。
还别说,坐了一路的火车,这一清洗整个人都精神了。
因为黑子家没有通电,所以晚饭准备的相对简单。
煮了一锅米饭,又炒了一个腊肉。
还有两碟自家腌的小咸菜,外加一个飞火青菜。
王雪还是第1次吃飞火青菜,她不明白,为什么油不能直接放到锅里?
而是要用燃烧的炭火,放到碗里将油烧化,然后整个碗扣到锅里。
黑黑的木炭掉到锅里,飘起了少许的黑灰。
可老刘头和黑子,仿佛习以为常一般。
将炭灰挑出来,就开始盛汤了。
王雪也分到了一碗飞火青菜汤,看着人家吃的香甜,王雪的好奇心战胜了心里的那点不适。
她浅浅的喝了一口,发现这青菜汤味道还有点特别。
整个汤喝到嘴里,有一种清爽的感觉,又带有一丝丝的糊味儿。
虽然放了荤油,但汤却没有半点的油腻。
配合老刘头准备的小咸菜,还有他们自己烧制的胡辣椒。
王雪觉得,菜这样吃既美味又开胃。
“干娘,你别光顾着吃青菜呀,还有这腊肉。”
“这可是我们家过年的时候腌的,放了不少佐料呢,味道美的很!”
见黑子热情的招呼,王雪夹了一块腊肉送入嘴中。
腊肉很香,带有淡淡的咸味。
可能是晒的时间有些长,腊肉有些发干。
可就算这样,也依然能够吃出一些调料的味道。
至少,王雪一下子就感觉到了花椒和辣椒面的口感。
“确实很好吃,你俩的手艺也好,我可得多吃点。”
“等以后,你们有机会去了我那里,我让我儿媳妇给你们做好吃的。”
人的缘分真的很奇妙,明明是第1次见面的陌生人,却处得跟亲戚一样。
而有些亲戚,却不如陌生人有人情味。
一夜无话。
第2天清早,王雪是被外面大鹅的叫声吵醒的。
推开房门,迎接她的是各种动物的叫声。
黑子家养了一条大黑狗,他们叫它老黑。
听说这狗养了近10年,已经通人性了。
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狗还朝着她的方向汪汪直叫。
老刘头一句,“这可是亲戚”,老黑就立即停止了吠叫,反而是摇着尾巴坐到了旁边。
公鸡时不时的就撑起脖子,“喔喔喔”的打鸣。
大鹅“该该该”的在圈里踱步,大黄牛也会“哞哞”地回应几声。
山村的小院是真的热闹,充满了乡土风情。
“干娘,你起的可真早。”
黑子从另外一间屋子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王雪。
“早啊,黑子!”
互相打过招呼后,黑子就去了厨房。
“干娘,等吃完早饭我再送你去斜子坡。”
“刚好,我也要去见几个朋友。”
“这里距离斜子坡不远,等会儿咱们走小路,就不用赶牛车了。”
黑子一边忙活着做早饭,一边跟王雪聊着去斜子坡的事。
等到饭菜快好的时候,老刘头才从外面回来。
“我刚刚出去转了一圈,听到陈叔那边又出事了。”
“等会儿你去斜子坡,记得到你陈叔那里走一趟。”
老刘头一边帮忙端饭,一边跟黑子说道。
王雪只以为这陈叔是黑子家的亲戚,所以也没多问。
直到吃完早饭,跟着黑子来到斜子坡。
见黑子一直把她送到了要去的民宿门口,王雪还以为对方是专程送她过来,没想到黑子跟这里的老板很熟悉。
“老婶,我陈叔怎么样了?”
黑子刚一进屋,就大声的询问起来。
“黑子回来了啊?”
“你陈叔就在楼上,你自己去看吧!”
所谓的楼上,是1排木制小楼。
房子用了不少石料,看上去很结实。
“干娘,我先去看看我陈叔,等会儿再帮你找人。”
黑子看上去有些着急,王雪点点头,并没有跟着上去。
“咳咳咳,黑子,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王雪打算自己先去找一找的时候,就听到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从2楼的拐角处响起。
“这个声音……?”
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了王雪的心头。
王雪好奇的探头看去, 楼道里有些黑,光线的原因,让王雪无法看清对方的长相。
可仅仅只是一个身形,那种熟悉的感觉,越发浓重。
“陈叔,听说你又病了,我爹让我来看看你。”
“这次我还带了上好的药材,你看看能用不?”
黑子的声音有些急迫,明显很关心那个生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