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谈甚是高兴。但见精明能干的熊管事提着个花瓷大茶壶进来道:“大小姐,下面有位朋友找你呢?……”
夏掌柜还不及反应。“稳坐太师椅。” 就见一男子,洒脱地走了进来又道:“姐姐好悠闲哟,真像一个女掌柜的气派!”
秋风秋雨,紧跟着进来。她们像似久别重逢,欢欣地冲向贺雨柔:“大小姐,你让我们好找呀!”“紧赶慢赶,我们没有来晚吧?” 便站立在她身后。贺雨柔摇摇头,淡然一笑,对罗倩倩道:“我一猜就是你,赶快坐下休息一会,一路辛苦了!……”
“好快的身手!”熊管事更是惊讶不已:上楼来时自己还有意反脸望了一眼,明明楼道上空无一人,这会儿居然前后脚进屋。忙抬张椅子上前恭敬地道:“你请坐。”罗倩倩也不客气的坐下。
夏掌柜毕竟见多识广。站起身告辞道:“大小姐,你们唠闲嗑,我这就安排午饭去。” 给熊管事递了个眼色 转身离去。
熊管事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茶,也借故走了。
罗倩倩站起身来打量着房间,赞道:“这地方不错呢,这些买卖是你家的吗?”“是又怎么样?” 贺雨柔淡淡一笑,不以为然又道:“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你若是有兴趣经营,为姐的我就将这古宝斋送给你好不好?”“不好!”
罗倩倩居然不领情又道:“我可不想这么早就象个老头似的,整天摆弄着那些玩意儿,我还没玩够呢!”“别忙着拒人千里。”
贺雨柔诚恳地又道:“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呢!我们姐妹一场,情投意合,这是姐姐的一点心意,别人我还真舍不得呢,你这样推三阻四的,姐姐我可不高兴啦!”“你就别惹姐姐不高兴。”
赵雪梅知道贺雨柔说得出就做得出,绝无半点虚言。帮腔又道:“姐姐仗义疏财,重情重义,她想我们姐妹的日子都好过,才不惜重金相赠,别拂了她的一番美意!……”
“两位姐姐不要误会。” 罗倩倩忙又道:“黄金有价义无价,我与二位姐姐的情深义重,岂是那些珠宝凡物能相提并论的,如今这古宝斋,姐姐已经有信得过的人打理,是谁的都一样。我只想无牵无挂地跟着姐姐浪迹江湖,快意恩仇。……”
“好一个快意恩仇!” 贺雨柔高兴又道:“也罢,谁叫我是大姐呢,活该操心。那我就代为保管,那天你不想浪迹江湖时,我再原物奉送。”“如此甚好!”赵雪梅赞同又道:“这下你没话说了吧?”“说不过你们。” 罗倩倩勉为其难,小声地又道:“那……我先谢过姐姐了!”“这就对了!”贺雨柔高兴地又问道:“那休宁的事办得怎样,没留下什么麻烦吧?”“没有麻烦,二姐的主意真好!”一提到休宁,罗倩倩来了精神,兴奋的又道:“一封书信,张卫民一家二十八条人命大案,忠义堂十三条人命大案的真相大白天下。那江县令也是了得,识得好人心。居然将凶手洪堂主等十三人系江湖仇杀结案。休宁县的人都恨极这帮凶恶之徒,闻知无不欢欣鼓舞 真是大快人心!”……
周来坐在客椅上品茶,周福年少一点坐不住,起身在店里闲逛,这里看看,那边去瞧瞧。满眼都是金光灿烂的金银首饰和奇珍异宝,看得眼花缭乱逛了许久也不觉得累。店里伙计知他们是大小姐的朋友,也不去理会他。偶尔见他在某件古玩上停留的时间长了,就会上前为他讲解古玩的年代及价值。
这时,进来五六个青衣短打,横眉立目的彪形汉子,一看就知道是些地痞混混儿。早有一名伙计快步上前,笑脸讨好道:“发哥来了,这边请坐。”将他们带到客椅坐下,案几上提起茶壶,一人倒了一杯热茶。又热情地招呼道:“发哥辛苦了,请喝杯热茶!”
其中瘦高个子被称为发哥的人,三十出头,英俊的脸庞上却有一丝朴实,大咧咧地嚷道:“人呢,夏掌柜哪里去了,这月的例子钱怎么还不送过去,这么好的买卖还想不想再干了?……”他连珠炮似的一串问话,弄得伙计无暇回答。便道:“发哥稍安勿躁,小的马上去找夏掌柜来。请稍等一会儿!” 转身像避瘟神一般,快步离去。一旁的周来纳罕忖道:“这都是些什么鸟人哟?竟敢来这场子闹事,还要什么例子钱,真是有眼无珠,不知厉害,大小姐若是知道不打死你才怪呢!”那知周福上前笑眯眯道;“发哥不要生气,夏掌柜早知道今日发哥要来,已为几位爷摆下酒席,正等着几位爷呢,请跟我来,这边请!……”说完,转身走了。
“这还差不多,懂事好处!” 发哥站起身来又道:“兄弟们走,先去酒足饭饱地干他一顿再说,看这小老儿今日还算懂事?哈哈哈!……”发哥得意地大笑着,领着几名手下随后跟去。
“这小子搞的什么鬼,大小姐和少帮主都在上面,会请他们喝酒?这是不可能的!……” 周来更是纳闷,随后跟上。
来到里面,见他们进了最后一间房,周来好奇地上前一探究竟。竟闻里面噼里啪啦一阵暴响,推开门进去傻眼了!
但见房里一片狼藉,刚才还是骄横跋扈的几名混混,已经东倒一个西躺一个,鼻青脸肿的呻吟不已,看来伤得不轻?
周来嘲笑道:“几位不是还想喝酒么,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人?”“还想喝洒,我说他们这是找死!”
周福怒气未息,在房里来回走动又道:“不长眼的杂碎,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店面,竟敢到这里来收例钱,打秋风!……”
这些混混:平日欺负一般平常之人还可以,哪里见过这阵势,知道碰到了硬茬。忙不迭声求饶道:“兄弟不……大爷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来了。……”“好汉,我保证再也不进古宝斋了,再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发哥可能伤得最重,挣扎着撑起来道:“兄弟好身手,可你知道我们的来头吗?你这样暴打我们,可能对生意无益呢?……”
“还敢威胁我!” 周福怒不可遏上前当胸又是一脚踢去。将他踢飞撞在墙上,落了下来抽搐几下不动了,睁着一双惊恐的双眼望着他,不再语言。这发哥虽然武功不济,可也算是条汉子,打死不求饶。只是心中纳罕:“哪里来的混小子,这么张狂,居然敢打我们青刀帮的人,今日算你厉害,我看你怎收场?有这古宝斋偌大的产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怕你个球!”
一位小混混竟不顾自己的伤势,“发哥。”一声惊呼,便冲上前去护住发哥又道:“你有种就打死我吧,别对发哥下毒手。”“小伍子让开。” 发哥艰难地撑起身,推开了小伍子。
周福却不放过,上前厉声问道“说,本爷倒想知道你们是什么来头?”“青刀帮。” 发哥痛苦不堪的裂裂嘴又道:“我们可是堂堂的江南七帮之一,势力遍布江南地界。今日你这样残暴地将我们打伤,有你后悔的日子。……” 真是鸭子死了嘴还硬!
周福闻之仰天哈哈大笑。不屑讥讽道:“什么江南七帮,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不堪一击。你若惹恼了本小爷,将你们全都杀尽,丢黄浦江去喂鱼。”“看来你这老小子还是不服气?” 周来上前道:“休宁县十三条人命大案你们可听闻过,好像是白刀帮忠义堂的洪堂主他们吧?什么四梁八柱,大白天的在他们的老巢全遭诛杀,堂毁人亡。你这区区几条小命又算得了什么?……”
这时的发哥已没有先前的那股傲气了。眼里充满惊恐道:“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我们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人物。” 周来又道:“霸江天你们听说过吗?”“怎么会没听说过。”
发哥脸上露出了敬佩之色又道:“贺叶飞贺老英雄的威名,长江南北两岸谁人不知,那个不晓?那可是一位响当当的大英雄呢!只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没有机会见过尊容而已。”
“知道就好!” 周来满意地点点头又道:“这古宝斋就是他老人家的,你们也敢来这里收什么例钱,抢他老人家的钱财,这不是自寻死路么?”“这……这……冤枉啊!”
发哥与那几个混混闻听之下,大惊失色,面面相觑,情急之下大呼冤枉。发哥又道:“确实不知这是他老人家的店面,不然就是借我一百个胆,也不敢来古宝斋收钱。”“不知者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