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城外,荒郊野地,人迹罕至的蛮荒山上,四周俱静中,却有一悲痛哭泣声,在萧瑟的秋风中更显悲凉。
“爹爹呀爹爹,你抛下女儿就这样走了,叫女儿孤苦怜仃的一个人怎么活呀?……”一个小女子独自在一座新坟前伤心地哭泣:原来她就是那卖身葬父的陈丽,还是承蒙贺雨柔赠送的黄金才将父亲安葬完毕,帮忙下葬的人都走了,如今是孤单单的一人,彷徨不知走向何方,那里才能落脚?当真是到了有脚无路可走的境地,便在坟前哀哭,哭声悲凉之极!
“小美人,不要伤心了,跟我们享福去吧!……”
忽然,窜上来七八个汉子将她团团围住,面容狰狞地讪笑着,一看就是昨日那一群地痞无赖的同伙。
在这荒凉的山坡上,陈丽更是无助地惊恐道:“你们要干啥?”
“干啥,你勾结一个母夜叉将我们少爷打成重伤,你得去服侍他来赎罪。” 领头的胖子推了她一把又道:“走吧,老老实实地跟我们走,赶紧的走,不然爷们儿可不客气!”“我不去。” 陈丽恐惧地又道:“我根本就没有勾结什么人,真的冤枉!......”“现在没有人给你撑腰了,由不得你。”胖子恶狠狠地一挥手,两个汉子上前不由分说,一人抓住一只手,架起她就走。
陈丽惊骇呼道:“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你们这些恶徒不得好死,放开我!……”
在这无人的荒山上,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任她呼叫挣扎都不济于事,硬生生地被连拖带拉架着她往山下奔去。
来到路旁,路上早停有一辆马车,正要被塞进车里。
忽闻一阵马蹄声响,一声呼喝;“住手!”
五人骑马奔来。为首的是三十来岁英气逼人的周华亮。也是这陈丽命好,每遇危难总有贵人相救。这周华亮仍是马骆山十二寨的总寨主,一身武功颇是了得!回山途经此地。
老远就见他们连拖带拉地架着一个女子狂奔:“这不是抢人么?”当下大怒,纵马奔来。
周华亮责叱道:“朗朗乾坤,居然强抢民女,都不想活了么?赶快放人!”“少管闲事!”胖子见他们只有五个人,自己却有十二个人,便骄横地又道:“这信阳城还没人敢管李少爷的事,你算那根葱,居然呼五喝六的多管闲事,让开。”
“救命啊!......”车里传来陈丽的呼救声。
周华亮身旁的二名大汉闻言一声怒喝:“大胆恶贼!”“爷们就爱管闲事,看老子今天打死你这些屑小之徒。”
跃下马来,扑将上前一阵拳打脚踢,这些凡夫地痞哪有还手之力?片刻间,便被打翻在地,狼嚎鬼哭似的遍地呻吟。
胖子被打得鼻青脸肿:这才知道遇上了武林人物,而且都是些狠角色。心里抱怨道:“这几天真是倒霉透顶,尽都遇上些武林高手。”不敢再嘴硬,便翻身跪地求饶。“小的该死,有眼不识泰山,好汉饶命!”
周华亮鄙视地瞪了他一眼,喝斥道:“还不快滚!”
胖子如获大赦,爬起身来率众歪歪扭扭的逃去。
陈丽忙上前哭泣地致谢道:“小女子多……谢诸位英雄相救!……” 周华亮这才看清楚小女子虽然悲泪满面,却长得眉清目秀,颇有几分恣色,这样的小美人,难怪被抢;顿生爱慕之心,却又不便趁人之危,失了好汉本色。
“不谢、不用谢!” 周华亮见她虽然泪流满面,深深的悲伤中,又身着孝服,可不失其俊美之色。便同情地笑容又道:“这点小事,不足挂齿。只是姑娘身穿孝服,怎地会在这荒郊野外,就被这些恶徒们盯上了呢?”
“早……就被他们盯上了!”陈丽悲伤地哭泣又道:“昨日我上街卖身葬父时,就被他们纠缠不休,幸得好心的过路姐姐搭救才得脱身。今日父亲下葬完毕,人都走了,小女子无处可去,便逗留坟前哀悼,就被他们赶来强行带走,还得多谢诸位英雄出手施救呢!”
“真够惨的!” 周华亮见她处境如此的艰难,心里老大的不忍。便又问道:“敢问姑娘叫啥名字,家里都还有些甚么人?” 那知她更伤心地哭泣起来。“别哭、别哭了,算我没问。” 周华亮顿时慌神又道:“我们都没有恶意!……”
“我知道你们都是些好心人!” 陈丽见他误会了。忙又道:“我叫陈丽,如今爹爹逝世,无依无靠成了一个孤儿,无路可走,还不知今后怎么办呢?……”说着,伤心地埋首又哭泣起来。
“如此看来真是缘份!” 周华亮心里喑喜。这周华亮少年时一心习武,又才继任了父亲:马骆山十二寨的总寨主之位,还不及成家,也没钟意的姑娘。这不是天赐良缘吗?
当下便道:“既然陈姑娘孑身一人,无依无靠,如不嫌弃,就随我们去马骆山,这样就不会有人敢再欺负你了!”
“这样行吗?” 陈丽抬起泪脸期盼地望着他。
周华亮肯定的点点头。高兴的道:“天涯何处无芳草。更何况我们马骆山也是不错的,山青水秀,人杰地灵是个好地方,堪称世外桃源,你一定会喜欢的!……”
另外几个壮汉纳闷地望着周华亮。心里都不禁嘀咕:“总寨主今日是怎么了?居然变得能说会道,一套一套的!……”
不料周华亮竟转向他们又道:“你们说好不好,欢迎不欢迎?” 众壮汉齐声喝彩道“好、好、好,欢迎陈姑娘!”
无路可走的陈丽被他们的热情所感动,一抹泪眼,破涕为笑道:“好,我就跟你们去。”“如此甚好!”
周华亮高兴的又道:“还得感谢这几个无赖送的马车呢!……”便将她扶上马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