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昂首挺胸向门里走去,一进大厅愣住了:李珍珍正由楼梯上缓步而下:那粉衣薄纱飘拂如花,柳眉凤眼俏佳人,身材袅袅婷婷,酥胸俏臀,纤腰一束,玉腿轻分;五官玲珑精美,面似桃花,皮肤粉腻如雪,冰肌玉骨,疑是天上仙女下凡。
李珍珍下得楼来,嫣然一笑道:“发哥回来了?”
“回来了。”发哥回过神来尴尬一笑又道:“差不多行了,剩下一些小事秦鸨妈能安排。”“累坏了吧?” 李珍珍上前温柔地扶着发哥的手臂关心地又道:“先去饭厅吃饭,人是铁饭是钢,奴家多年未下厨,今日高兴做了几样小菜,去尝尝,看奴家的厨艺丢下没有。……”“你还会烧菜?”发哥惊讶又道:“你这一说我还真的感觉饿了,我得好好品尝你的手艺。……”
二人说着话向饭厅走去。
呈亮的红木雕花圆桌上,红烧狮子头、皮白肉嫩盐水鸭、江南水晶虾、雪笋蒸黄鱼、红烧肉、宫爆鸡丁,一壶东阳老酒。
看着清爽可口的菜肴,发哥食欲大开。乐呵呵地拿起酒壶斟酒二杯,举杯道:“这第一杯酒,庆贺你脱离苦海,自由行走在人间。” 李珍珍俏美的脸庞充满笑意道:“谢发哥吉言!”……
也不知是真饿了还是菜合口味?发哥今晚吃相难看,可以说是狼吞虎咽。不时还赞不绝口:“这盐水鸭香鲜味美,具有香酥嫩的特点。这红烧肉肥而不腻。还有这宫爆鸡丁,色香味俱全非常可口。这雪笋蒸黄鱼也不错,味美肉鲜嫩。……”
我说是美人陪伴在身旁,心情好,何况还是她亲自下厨烹饪的菜肴,一顿饭,只听他一人唠叨不休,居然吃了三大碗饭。
李珍珍两口小酒,腮颊微微泛红,更显妩媚,美目斜睨欣赏着他的吃相。接口微笑道:“可口就好,奴家还怕时间长了,厨艺生疏呢!”“这厨艺那里生疏,其色香味可以和‘喜福楼’的大厨烹饪相媲美呢!”发哥赞美又道:“你真的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美人,你是个最完美的女人。”“是吗?”李珍珍淡然一笑又道:“你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假意奉承?”“当然是真心话!”
发哥忙道:“我可以对天发誓……”“别,”李珍珍笑着抬起纤手止住了他又道:“奴家信你就是了,还发什么誓?”
说信他,这话一点不假。李珍珍在艳红楼也曾意外的接触过发哥几次,对他的人品印象还不错,他是唯一称呼自己为珍珍的男人,这也是一种尊敬,哪个男人不是珍娘长珍娘短的献媚。
这李珍珍也是了得,不愧是艳红楼的头牌美女,那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什么时候说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当是酒中闲聊,李珍珍轻松地道:“今日那位贺女侠贺大小姐究竟是什么来头?将偌大一个艳红楼说关就关闭了,根本不把青刀帮放在眼里。”“来头可大了!”
发哥狠劲地呷了一口酒,抹了一把嘴唇又道:“她父亲贺叶飞,人称‘霸江天,’纵横长江南北两岸数十年,无人能敌,去年才逝世;她本人更是了得,人称‘色艺双绝’,当年为拒婚,摆擂半年有余,打败天下无数英豪,无人能敌;如今她出道江湖,行侠仗义,要为一个码头苦力打抱不平,哪会将青刀帮放在眼里,非但如此,她还想灭了青刀帮呢,明日便见分晓。……”
李珍珍敬佩道:“难怪这么厉害,子承父业,必然尽得其父真传,武功盖世。” 她随即忧虑地望着发哥又道:“那……你明日就别出去了,在家休息。” 发哥不解问道:“为啥?”
李珍珍经过今日与发哥的接触,心里已经确定发哥是一个好男人,岂肯让他冒险。便道:“贺大小姐要灭青刀帮,你是青刀帮八大金刚之一,首当其冲,一旦发生意外,岂能幸免,不如在家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为上策,还是在家休息为好。”
“好一个以静制动!” 发哥一竖大姆指赞扬却道:“可是富贵险中求,乱世出英雄。青刀帮在上海滩数千名弟子,她贺大小姐再厉害,能将他们全灭了吗?最后不还得有人出来收拾残局;我若是象乌龟一样躲在家里,将来还有脸出去吗,就算我脸皮厚,可还有人会服我吗?再说这青刀帮也是我父亲的心血,岂能任人彻底将它给灭了,我武功又不及这位贺大小姐,只能在这乱世中尽力周旋,从中寻找一线生机,保存青刀帮,不出去怎么行?哪怕是冒险,也应该一博。……”
一席话,说得李珍珍心花怒放。忖道:“真没有想到这发哥不但人好,竟然还是一个有胆有识的英雄人物,不可小觑!”
当下便笑吟吟的赞道:“没想到发哥还胸怀大志,可喜可贺,为此必须得干一杯。” 她站起身斟酒,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李珍珍用绣花手绢轻抹樱唇,乘着酒兴道:“还真看不出发哥原来是一位深藏不露的英雄人物,奴家有一事不明白。……”
发哥得到美人青睐,高兴道:“有啥不明白的,说出来,看我能否为你释疑。”“其实也不难,奴家只是好奇罢了!”
李诊珍满眼都是敬佩又道:“发哥在青刀帮名列八大金刚,地位显赫,又有这古华山庄,家境殷实,人也三十出头了,可怎么还是发哥长发哥短的,何不称爷呢?再不济也是个小爷呀!”
发哥不以为然一笑道:“这与我的身世有关,我老家在江苏乡下,我才十五岁那年,父亲张天勇与同村好友也是同门师兄弟尹志贤,到上海县来讨生活。俩人刚来时啥都干过,酒楼跑过堂,给人赶过马车,做过看家护院,码头扛过大包,最后做个板车卖水果。父亲与尹志贤俱都武功高强,血气方刚,不甘受人凌辱,所以每一行做的时间都不长。他们卖水果,刚学做生意,不会料理水果,生意不好,心情正烦躁不安,偏遇那些混混来收保护费,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我父亲愤怒之下,怒道:“这鸟生意老子不做了!” 自己砸了水果摊子,将那群混混揍了个够。那些混混连滚带爬逃走时还叫嚣道:“你有种,给老子等着,让你知道爷爷的厉害!……”“不来的是杂种,你大爷等着你!”我父亲当时也未解气,便拉了一张长凳拦街坐下,静等那群混混,看他们能搬些什么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