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祥转头看着阿吉兹,愣了一下。
继而,她不屑地挑唇一笑:“我和霍加是好朋友,不代表你可以和我说这么私密的话题。”
她看到阿吉兹眼眸闪烁低下头,接着说:“我会为霍加进言,但不会让你利用容瑾去打击华玦。”
说罢,她撇下他大步走进吉安堂,留下阿吉兹沮丧地站在原地。
是日,清晨。
阳光透过淡绿色的帷幔,洒在豪华典雅的黑漆雕花大床上。
两人例行公事后,陈吉祥伏在华玦起伏的胸膛上,她微微仰起头,用下巴轻轻顶在他的胸前。
“我请求你一件事……”她轻声低语。
华玦闭着眼睛喘息,笑着说:“在这个时候提要求?说吧。”
“假如霍加想回来……”她揣摩着语气说。
华玦睁开眼,垂眸问她:“你在哪里见到他?”
看他的表情,陈吉祥觉得自己猜的一点没错,她转头蹙眉:“没有,我只是说假如他有这想法,你会不会让他回来。”
华玦坐起身,捏起她的下巴:“不跟我说实话?”
陈吉祥不语。
这时,张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摄政王,宰相请求觐见。”
华玦放开陈吉祥,伸手拿过衣服穿上,又侧头瞥了一眼她。
过午。
华玦要去巡视越州的驻军,不方便带着陈吉祥,低声对张检说:“本王不在的时候,让人悄悄盯着她。”
张检点点头。
陈吉祥心事重重地在院子里踱步,想着怎么和霍加交代,一转头,发现阿吉兹远远看着她。
她叹了口气,对他摇摇头,阿吉兹默默然点点头,转身离去。
陈吉祥无奈,抬头一看,容瑾拿着一摞医札正从对面的门厅走出来。
她睁大眼眸,对他挥挥手,容瑾也看到她,连忙跑过来。
她呼吸不稳,看看四周,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她,容瑾眸中荡起涟漪,冲她点点头,两人从一旁的楼梯跑下去。
正巧被想转身回转的阿吉兹看到。
他犹豫了一下,跟着下了楼梯。
阿吉兹从黑漆木楼梯走下来,发现这里通着一楼的大厅,连着一排药房,离楼梯最近的一扇门刚刚关上。
他犹豫着走到那扇门前,里面响起的声音让他觉得脸颊发烫,迟疑了一下转身离去。
这是一间很小的药房,一面墙是整齐的药柜,柜子前面放在一张大木桌,堆放着成包的药材,这些几乎占据了整个屋子。
容瑾将桌子上的东西推开,把陈吉祥抱起来坐在桌子上,她把手臂支在身后。
两人心跳融合在一处,容瑾凤眸半阖,他用唇轻触她的嘴唇。
屋里弥漫着药草淡淡的香味,现在加入了一味麝香,有了更迷人的味道。
两人意犹未尽,填补了他们一月未见的相思。
容瑾轻轻吻了她,给她穿好衣服,系上腰带,然后低头整理自己。
陈吉祥将手指滑进他柔密的头发,抚摸他微微泛红的俊秀面颊。
容瑾一把将她搂住,久久不愿分开。
“等两月后华玦剿灭西藩叛军,天下太平了,我们就逃走。”她眼眸明亮。
容瑾凤眸一眯,弯起唇角:“到时候我带你去我的家乡。”
陈吉祥笑着点点头。
日暮时分。
华玦回到吉安堂。
一个士卒悄悄对张检说了几句话,张检点点头。
华玦侧眸看到了,用询问的目光看张检。
他眼神有些闪躲,吭哧了半天低声说:“下午有人和太子妃进入一间药房,半晌才出来。”
“谁?”华玦的眸子冷地结冰。
“好像是阿吉兹王子。”
“把他叫来。”
议事厅。
华玦背着手站在窗前,侧眸看着面前局促不安地阿吉兹。
“你最近配合的很好。”
阿吉兹点点头,他预感到华玦叫他来不止说这些。
“你下午见过太子妃吗?”华玦盯着他的眼眸说。
阿吉兹有些迟疑,他和陈吉祥是见过,可是就是远远的招呼了一下,没有说过话,并且华玦当时并不在场,这种不算暧昧的行为怎么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本王在问你话。”
“见过。”
“在哪?”
阿吉兹想到那扇门里,陈吉祥的呻吟声,华玦莫不是让他指认什么?他的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
“在……一楼左数第一间药房。”他脱口而出,心中非常慌张,不知道这样说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华玦转过身向他走过来,站在他面前停住,眼眸盯着他,没有半点情绪,却有满满地压迫感。
阿吉兹只好接着说:“我想求太子妃为我弟弟说话。”
“霍加在哪?”
“在越州一处民宅。”
“你带太子妃去过?”
“没有。”
华玦哼了一声,挑起嘴角:“本来这件事你可以直接来问本王,偏偏去找她。本王答应让霍加回来。”
阿吉兹有些意外。
“但是你未经本王的允许,和她共处一室,你知道后果吗?”
此话一出,阿吉兹吃了一惊,眼眸中闪过不安和惊恐。
院子里。
一些军士围在四周,还有医师、大臣,闲杂人等,中间的空地跪着阿吉兹,华玦从张检手中接过鞭子。
陈吉祥站在人群后面,张检已经让人偷偷告诉她来龙去脉,她知道阿吉兹袒护了自己。
华玦慵懒地轻蹙眉头,挥起手中的鞭子。
所有的人屏息凝视,鞭子在空中翻飞,发出清脆的响声,阿吉兹的脸上身上开始出现道道血痕。
陈吉祥的心在发颤,她蹙眉闭上了眼眸,难以想象这些鞭子要是落在容瑾身上该怎么办。
她知道华玦此举就是杀鸡儆猴,打给别的男人看,恐怕也是打给她看。
她转身回到卧房,趴在床上,用枕头盖住头,但是呼啸地鞭打声还是刺入了她的耳朵。
她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夜幕低垂,她躺在被子里默默等待迟迟没有进来的华玦,惴惴不安。
不多时,传来他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