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猛拍打着李日的肩头爽声道:“三弟,你有什么话啊?说呀!婆婆妈妈的像个什么鸟男人?”
但石猛越是显得兴奋李日就越是不知怎么才好。
龙风久久地望着李日,好一会才道:“三弟,你有什么事么?你师父为什么会叫我们进城的呢?”
石猛也道:“对呀?为什么会让我们进城的?是不是知道我们在这里闷得慌?”
李日看着龙风和石猛,好一会才道:“我们进城是有事的,办了事就又得回来的。”
“办事?什么鸟事?”石猛看得李日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便道:“三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句话也他娘的说了老半天也说不出来的?”
“我……”李日顿了顿才将黑袍人的话大概说了,道:“我们必须赶快进城,找出那个天华帮的叛徒,再将他杀了,要不,我们就是想在这里呆也呆不下去了。”
石猛的兴奋劲儿没了,像漏干了水的水袋一般干瘪瘪地低垂下头来。
龙风想了想,便拍着石猛的肩头道:“二弟,如果我们办了这事还来得及,大哥就陪你到春苑院走一趟……”
石猛感激地看了龙风一眼,冲他用力点了点头。
“大哥,二哥。我们走吧,要是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我们走!”石猛道:“我们这就过去将那狗杂种杀了!”
李日轻轻吹灭了灯,四下里刹时便犹如喷泼了墨汁一般,黑糊糊的再也看不到星点光亮……
灯火灿烂的地方是张府的大厅!
灯光照遍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也照耀着每一个人。
张飞狐的脸却是阴沉的!
因为他收到的消息竟没有一个是好的:梅用已经增派了更多人手到城北郊去了,也找了好长一段河道,却还是没有发现地道出口;而城内,不仅没能查清那乞丐的身份来历,甚至连跟踪监视的也被他在城北迷宫一般的小巷里甩开了;张八带回的消息也同样让他失望——那婆娘被司徒一抓从屋子里赶了出来,所以什么也没有听到……
但最让张飞狐不安的是,他还得到消息说,司徒一抓命令王强调集了三百府兵,而且已经集结在城北了!但直到现在为止,他却还没有知道司徒一抓调集这么多人到底是有何目的!
思索了良久,张飞狐便招来四个打手,吩咐他们马上赶往城北去,不论有何动静都必须紧急回报!
城北。
一个更夫悠悠漫漫地走在北街上,一边“笃笃笃笃”地敲着梆子,一边拖着长而无力的声音懒洋洋地叫喊道:“平安无事……小心火烛……平安无事……”
“平安——!”忽然他听得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慌忙回头去看,但头还未完全转过来他就一声不响地栽倒在地上了。
因为他的后颈被人狠狠地劈了一掌!
劈倒那更夫的是一个黑衣人,在这黑而森凉的夜,那简直是一个幽灵!但此刻他的眼里却流露出熊熊的热火!仿佛已经算计妥当即将把唐僧擒获的金银怪一般得意而憧憬。
这黑衣人就是韦军!
现在,他就率着二十多名由司徒一抓亲自挑选出来的好手静悄而迅速地朝蚁王大院摸过去。虽然夜很黑又都是在狭小曲折、迷宫一样的小巷里转来转去的,但韦军对这地方显然是再也熟悉不过的了,所以,他率着群人走得非常顺利。
现在他已经来到一个交叉口处了,他竟停下来了,并且举手示意后面的人也停下及隐藏起来,然后才探头朝前面细细看了一回,见得并没有什么动静,于是就在身上掏了一下,却掏出二颗小石子来,跟着便轻轻地敲擦几下,便有点点的火花在黑暗中闪烁迸射出来。
火花熄灭不久,韦军就见得不远的一间房子的门竟轻轻地打开了,跟着便有一个脑袋从里面探伸出来朝两边看了看,然后又有一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朝韦军这边轻轻地招摇着。
韦军见得,便钻出来伏着腰轻而快地朝那边鼠窜过去。他身后的人于是也便轻而紧地跟着窜过去。
“飞蚁爷!”那脑袋轻声叫着,跟着脑袋便带着身子泥鳅一般地从门里滑钻出来,原来是将韦军送出城外的那个车夫。
韦军还是警惕地朝四下又看了一圈,见得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朝那车夫道:“郭龙,你那边都怎样了?搞掂了没有?”
“回飞蚁爷。”郭龙兴奋而肃敬地道:“飞蚁爷,小的们听得飞蚁爷要回来了,大伙们可高兴得不得了了。这几天因为害怕张飞狐来打,个个都提心吊胆的,连睡觉都不得安妥,更不可随便走动,可快给闷出病来了。小的们知道飞蚁爷要回来了,又有刑部的司徒总捕撑着,就再也不用怕他什么张飞狐张飞狗的了……”
“别说这些,快说说里面有什么情况。”韦军忙打断郭龙的话道。
“是,小的高兴起来就……”
“那还在说?”
“是。”郭龙忙肃立起来,道:“这里到大院去的明暗哨小的们都已经摆平了。大多弟兄听得飞蚁爷杀回来了,就都说要跟着飞蚁爷一块儿干,也有几个热水也烫不开的笨猪死也不肯,小的们就一刀一个全送他们到阎罗王那里去为蚁王效忠了。”
“好,干得不错。”韦军想了想,道:“那你们就让弟兄们随时准备着,看到里面有信号传出,就也率弟兄们杀进去,进去就大叫大喊,搞乱里面那些弟兄的军心斗志,也好让他们都投到我们这边来。”
“是!飞蚁爷放心,里面也还有很多兄弟是对飞蚁爷很忠心的,只要飞蚁爷进去了,他们就……”
郭龙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但韦军已经不再听他说下去了,挥挥手便率群人又顺着小巷往前摸窜而进了。
又拐拐折折的走过了好几条小巷,终于又停下来了,停下的地方是在一堵又高又长的围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