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瑶眼神里满是惊恐,步步后退:
“你别说了,你知道了这件事,没有去举报,那也是包庇之罪。
你赶紧走,走!我不愿牵连任何人。”
她怎么可能认不出孟让尘呢,儿时他来过姜家好多次,时常跟自己玩耍,她如何认不出呢?
在斗茶大会上她装傻,在三皇府门前她演戏,
听见鹤昭芸要那颗海螺珠她就挡着,事后又去捡起来,她都记得。
可是,她哪里敢搅和孟让尘进来,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孟让尘一步一步走上前来,并不理会牵连不牵连,他眼神迫切的问道:
“但是你为何会出现雍王府,还成了雍王的庶女,到底怎么回事?
还有,姜家可还有其余人活着?”
姜玉瑶摇了摇头,心狂跳了起来,害怕不已:“你别问,别问那么多好吗?”
孟让尘走至她身前,跟她站的距离要多近有多近,
那双玉一般温润的眸子圈住她满是惧意的面容,语声也稍显急促起来:
“若你还认往日孟姜两府定下的姻缘,我便带你离开王府。
鹤砚清手段狠辣,他愿意对你好,你不要在心底感恩他。
他那种没有人性的人,对一个人好,定是为了她身上的价值。
娆儿,你信我,我绝不会骗你,鹤砚清会将你吃得骨头都不剩的!”
姜玉瑶的背抵在屏风上,再不敢向后退缩一步了,再退,这翡翠屏风可就要倒了。
她不愿闹出动静来,也没那种自信一口答应面前这个男人跟他走,更不知水火。
况且,她知道自己走不掉的。
雍王妃岂会看着她嫁入孟家那样的门第,再加上一个鹤昭芸,这不是要她死吗?
“孟公子,你认错人了。”姜玉瑶敛下一脸神色,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语声清冷无情。
孟让尘扯下别在腰带上环佩塞在了姜玉瑶手里:
“这是我的信物,上面有我姓氏名讳,是孟家人的象征。
今日给你,便是我对你认真的态度。
十年前,你将你的手链给了我,十年后,我将自己的环佩给了你,这便是交换信物了。”
姜玉瑶将东西还给他,孟让尘向后退了去:“娆儿,我等你一个答案,我等!”
孟让尘死活不肯收回那环佩,青色的美玉冰凉的放在姜玉瑶手中,此刻她却觉得分外的烫。
这是一个人的诚意与承诺,就这么坦诚直接的放在自己手里了。
姜玉瑶追了几步便不敢继续往前追了,茶楼里耳目众多,
她不敢让鹤砚清知道自己又收了孟让尘东西,上次海螺珠那件事,她还历历在目。
这一日从茶楼回雍王府时,姜玉瑶在心底权衡了起来。
雍王妃想将自己赶走,但实则也不想自己完全脱离王府的控制,所以挑上了王家。
可是姚佩凌,为何一面想赶走自己,又一面想控制自己呢?
这一点,她是想不通的。
她忽而在心中疑惑,当年雍王救下她们母女,到底是救了她们母女的命还是控制她们相互制约?